见她不愿再说什么,谢晋干脆蹲在她身边,想了想,又从怀中摸出那包玫瑰酥打开,伸到了她的面前:“这么早过来,还没吃东西吧?喏,你最喜欢的玫瑰酥。”
苏遥遥怔了怔,伸手接了过去道:“难为你还记得。”却没有吃,随手将它放到了身旁的石桌上。
看她说话的意思,倒像是纪承一直都了解他的口味,谢晋知道他的喜好不过是因为自己看过原文,难道说纪承真如他想的那样,一直暗恋苏遥遥?
谢晋看了看那包玫瑰酥,没话找话问:“这几日二皇子被禁足,你也受了不少连累吧?你若心情不好,可以跟我说说,虽然我没旁的本事,可陪你说说话讲讲笑话还是可以的。”
听闻此话,苏遥遥微微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与谢晋拉开了些距离道:“纪少爷客气了,我不过是看三殿下中毒如此严重有些担心而已,再者你我二人男女有别,合该保持些距离,免得来日被有心人传出去有损清誉。”
谢晋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拉,跟景润不用保持距离,跟景湛也不用保持距离,跟自己说两句话倒是有损清誉了。
自己这个小炮灰还真是不招人待见。
谢晋长叹一口气,实在不想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过来碰钉子,于是起身拍了拍衣摆道:“那好吧,我走。”
说着欲转身离开。
才走一步,苏遥遥却在身后喊了声:“等等。”
谢晋回头,就见苏遥遥扫了一眼那包玫瑰酥道:“这玫瑰酥还是留着纪少爷自己吃吧,我如今已不爱吃这些了。”
谢晋忍了忍,上前将油纸包包好揣入了怀里。
在三皇子府的花厅内用了些粥后,谢晋又回到了景湛的卧房内,此时景湛也用了些吃的,看上去精神稍好了些,正轻声与陪坐在侧的纪念思说着话,看到谢晋回来,也只是笑笑,并未多言。
有侍女熬了药送了上来,纪念思伸手接过,吹了吹才道:“殿下该喝药了。”
景湛沉默不语,目光轻轻从谢晋身上扫过,然后扯出一抹笑对纪念思道:“还是先放着吧,晚些再喝。”
纪念思欲要再劝,就见他身边的孟启急匆匆从门外走了进来,惯常平静的表情中难得带了半丝笑意,见屋内有人,忍住了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询问的看了看景湛,然后躬身行了个礼:“殿下。”
“嗯。”
景湛从容看着他道:“这里没外人,有什么话直说。”
孟启顿了顿,最终还是道:“宫中传来消息,吏部郎中今日已被皇上下令收押了。”
“吏部郎中?”景湛想了想问:“徐谦?”
“正是。”孟启直起身道:“听闻是在职期间贪污数额巨大,方才二皇子也被传进宫中问话了。”
景湛听闻只是淡淡一笑:“二哥此次要头疼了。”
谢晋皱了皱眉,大概明白了这个徐谦是景润的人,只是不知道此次他的落马是否和景湛有关,这两位皇子整日里你打他一拳,他还你一掌,为巩固各自势力,几番改制,互相拉扯,送上位的官员一个不如一个,弄的整日人心惶惶,朝廷上下不得安宁,最终吃亏的还是梁国百姓,也难怪最后被萧衍那么顺利的拿到了荆州。
孟启道:“此次牵连甚广,吏部四五位官员皆有受贿的嫌疑,就连户部都有些牵扯,这些人一向支持二皇子,皇上十分震怒,疑心二皇子纵容此事,现在已传众臣商讨此事了,大概最终会移交大理寺审理。”
景湛听闻点头道:“合该如此,你这两日多留心咱们的人,让他们谨言慎行,别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出差错。”
孟启:“是”
抬头看到纪念思手中的药碗,意味不明道:“如今二殿下出事,殿下还是多保重身体才是。”
见景湛未回答,于是便行了礼默默退下了。
待他走后,纪念思重又搅了搅碗内乌黑的药汁,盛了一勺喂到了景湛唇边道:“孟启说的对,殿下,如今二皇子被传召入宫,朝廷事务繁多,殿下还是好好保养身体,待身体好全了也可为皇上分忧了。”
景湛叹了口气,伸手轻轻将勺子推开道:“方才吃了些东西觉得精神好多了,这药甚苦,还是算了吧,待会让蒋太医另外再开一副好了。”
看着他的神色,谢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可又想不透是哪里,只好不做他想,又与纪念思一同陪他说了会儿话才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