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纪念思照例早早去了三皇子府内,可不到半日马车便又回来,细问才知,景湛今日身体恢复的很好,现已被皇上传召入宫了。
谢晋靠在院子中的一把躺椅上,枕着手臂看着头顶的一方四角天空,心中又开始狐疑起来,景湛虽贵为皇子,却也自小习武,身体再差也不至于此,中秋那日他与谢晋都是小尝了一杯,景湛周围那么多太医小心伺候,就连太医院院判蒋太医都亲自诊治,怎么会比他恢复的慢那么多?
而景润才一出事,他便大好,甚至入宫面圣,难不成此次中毒……他故意拖着不好?
谢晋不敢再往下想。
正在此时,迟修闪进了垂花门。
迟修:“少爷,朱二少爷和王大少爷来了,说是有要事见你,现下正在花厅等候。”
朱二和王广陵?前天他们才见过,今日又有什么要事,谢晋起身向外走去。
到了花厅,朱二正靠坐在椅子上喝茶,王广陵似乎有些着急,在屋内来回踱着步。
见了谢晋,二人忙迎了上来,朱二道:“你可来了,你知不知道出事了。”
谢晋心里咯噔一声,眼皮不由一跳:“出什么事了?说的那么严重。”
王广陵顿了顿,率先开口道:“今早琴心被收押了。”
“什么?”谢晋有些反应不过来:“琴心被收押?他是犯了什么事了?”
“哎呀,不只是琴心,还有萧公子。”见他说不到点子上,朱二肩膀一动将王广陵挤到了一边,截过话道:“据说事关你中毒一事,凡是可疑之人一并收押,那日你只见过他们,所以他们嫌疑最大。”
原来如此,谢晋松了一口气:“既然说是可疑,想必只是寻常的问话,问完便会将他们放了。”
其实谢晋此时也有些吃不准下毒一事是否和萧衍有关,可以他对这反派的了解,若真是他做的,必然已将此事布置的天衣无缝,就算有心去查也查不到他的头上,只要他没事,那日问话时提及他的事想来他也不会追究。
朱二的头摇得像拨浪鼓:“错错错,最关键的就在这里。”
见他卖起了关子,未等谢晋再问,王广陵已忍不住又开了口:“只是收押他们二人并非刑部的决定,而是……而是三皇子下的令。”
景湛?谢晋有些懵了,他不是才好吗?朝中出了那么大的事,他不关心,怎么亲自查起了此事?
难道他是想趁着景润失势先抓了萧衍来以此威胁?
可景润会受他威胁吗?
见他沉默,王广陵又道:“此事我们尚不知三皇子的用意究竟为何,可他毕竟是个皇子,掌握生杀大权,即便是错杀一两个人,想必皇上也不会真的处罚他,可琴心和萧公子的命就……”
“不会不会,你不了解萧衍,他命大着呢,他可是……”
大反派三个字被谢晋咽了回去,他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总之,谁死他都不会死。”
话虽这么说,可毕竟是他那日的供词连累萧衍被抓,好不容易自己这个炮灰有资格跟大反派坐在一起喝茶下棋,若等他出来真把这笔账算到他的头上怎么办,到时候怕是送再多礼也无力回天了。
再者,琴心更是无辜,他身份低位,进了天牢不知要受多少苦。
想到这里,谢晋问:“你们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王广陵原本一脸失意,听闻忙抬起头道:“人是三皇子亲自下令收押的,天牢中的人也不好打点,若能进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事,也好再作打算。”
说的也是,不管如何先见了人再说。
于是谢晋点头道:“那我们去求三皇子,想必他会让我们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