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皆愣到了当场,尤其是谢晋,此玉不过是他从床边桌上随手拿来的,没曾想对纪承竟还有特殊的意义,如此珍贵的东西,就这么随意给了他,想想都觉得有些心痛。
萧衍脸色更是沉了下来,眼神复杂的看着谢晋,先是令牌,又是玉佩,若说令牌那是有意对自己示好,想要加入他与景润的阵营才以此表明心迹,倒也解释的通,可此刻又将随身玉佩都给了自己,便不只是站队的问题了,再联想到醉梦楼那日他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
萧衍越想心底越冷,纪承好男风一事路人皆知,没曾想居然还敢将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看来那日没让唐青结果了他是他错了。
萧衍目光锐利的盯着谢晋,几乎要把他的脸上盯出两个窟窿来。
谢晋却会错了意,以为自己一副肉疼的样子让萧衍看了不快,忙装作大方的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因为我从小带着才特意给你啊,”说完,想了想不忘套近乎:“只要你喜欢就好。”
此话落在萧衍耳中,便有了别的含义,他偏头看了一眼那玉佩,表情愈加森寒:“你还是拿回去吧,恕我不能收。”
“不行,你不收的话,我晚上怕是都不能安枕了……”谢晋看着他的神色,心里有些紧张了起来,自己从来时便客客气气的,甚至迟修受了委屈都不曾替他出头,若他还是不肯接受,那自己又该如何。
想到这里,心里更是沉重,这大反派也太难搞定了。
萧衍凝眉看着谢晋,手指不由握紧,其实算起来,被纪承看上倒不是什么坏事,近日据暗卫回禀,纪念思与景湛见面次数日益频繁,虽心知所谓偶遇不过是景湛的有意设计,可看纪念思的样子,难免不会对他动心。
若景湛和纪念思搭上,以纪崇对女儿的爱护,必定加入景湛阵营,如此,自己的计划便只能延后了。
可若他利用纪承对自己的情谊拉拢纪府,想必会省事不少,苏丞相已决定将苏遥遥许给景湛,以苏家在朝中的势力,景湛必不会委屈了苏遥遥,如此纪念思是否愿意委屈做小尚未可知。
若是她不肯委屈,想来景湛也无法再得纪崇的拥护。
心思百转间,萧衍已伸手将玉佩拾在手里,含笑看着他:“如此,那在下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眼看谢晋携了迟修和琴心离开,唐青终于沉不住气问:“主人,属下怎么觉得这纪少爷对您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对……”
“你也看出来了?”萧衍冷笑:“平日流连醉梦楼也罢了,竟还敢将心思动在我的身上!”
唐青听了大惊:“主人你是说……你是说那个死断袖对你……对你……对你……”
他一连说了三个“对你”都没能将后面的话吐出来,脸色气得泛起铁青色:“真是混账东西,主仆两人都不是好东西,竟敢对主人你动歪心思,看我不去收拾他!”说罢便打算追出去。
萧衍冷声将他叫住,轻蔑道:“不过一头脑简单的纨绔子弟,若要他死不过像捏死一只蚂蚁,不过,现下留着他还有用。”
唐青听闻,疑惑问:“他这种废物能有什么用?左不过整日吃喝嫖赌。”
萧衍眼中光芒微凝,慢慢道:“当然是利用他拉拢纪家。”
唐青挠了挠头:“可是我们不是已打算将纪小姐和二皇子凑在一起,以此拉拢纪家吗?”
萧衍瞟了唐青一眼,耐心解释:“近日纪念思与景湛频频会面,我怕他们二人迟早生情,如此我们的计划便会打乱了,”说着,他沉默了片刻,不经意转动食指的戒指,许久才继续说:“如今得知纪承对我有意,我们正好可以趁机利用他得到纪府支持。”
“可是主人,”唐青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纪小姐若是和三皇子在一起了,纪家也有可能随之支持三皇子啊!”
“那也不确定,”萧衍淡淡道:“若纪念思真要与景湛在一起,她只能伏地做小,可以将军府的心性,又怎肯受这般委屈。”
“那……”唐青挠了挠头,依旧不认同:“若纪小姐不肯受委屈,二皇子趁机去纪府提亲给她正妻的地位不就行了?咱们原本的计划不就是这样吗?主人,我还是觉得此事有伤你的名声,若来日我们回了陈国被大家知道了,那主人你的清白……”
“清白重要还是计划重要?”萧衍好笑的截断了他的话,看着唐青一脸不认同,萧衍不在意道:“自然,事成之后,他这条命我是不会留的。”
听闻此言,唐青才终于放下心来,重又裂开嘴笑道:“主人好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