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中的纪承,对景湛近乎疯狂的崇拜,几乎日日追随左右,自己这段时日为了避开他,一直对外称病,甚至连其他人递进来的拜帖都一概不收。
没想到他竟亲自登门了。
谢晋“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已全然没了胃口。
这个景湛,简直就是个赶不走的瘟神!难不成自己这条小命还非得搭给他不成。
谢晋大步流星的朝前厅走去,憋了一肚子火气,到了那里却未见纪念思和景湛。
纪夫人正令人收拾桌上的茶具,看到谢晋,笑容温柔:“承儿,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好多了,今日已经不疼了。”
谢晋又朝四周看了看,只看到门口小桌上堆放的满满的礼品盒子,于是问:“母亲,听说三皇子来了,怎么不见他人?”
“三皇子第一次来纪府,说想看看你父亲平日练功的地方,我便让你姐姐陪同前去了。”
纪夫人上前检查了一下他脖子上的伤口,见血迹已经凝固,才放下心来,叮嘱道:“你平日里总是风风火火的,近日受了伤,还是少舞刀弄剑吧。”
“知道了。”
为免麻烦,当日谢晋推脱脖子的伤是练武所致,纪夫人不放心,特意寻了各类药物亲自帮他上药,这才得以恢复的这么快。
谢晋父母早亡,许久没有感受过疼爱,心里有些感动,但还是不放心交代:“母亲,以后还是少让姐姐与三皇子单独相处,毕竟姐姐是女子,还是避嫌些好。”
“那是自然,”纪夫人忍不住笑道,“自你受伤后,倒是懂事了不少。”
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声交代道:“我看三皇子今日过来并未带太多护卫,为免再出意外,待三皇子回府时,你亲自护送他回去。”
送他回去……
想到他,谢晋满脑子都是坠马、中毒、砍伤、中箭的场景,纪承血淋淋的教训仿佛历历在目。
谢晋搪塞了两句,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前厅。
武场位于纪府后花园往南的一片空地上,谢晋叫了个侍女带路,心急如焚的顺着花园一路走去。
南面僻静,甚少看到下人,武场四周还特意种满了苍翠的松柏,秋日天气微凉,百花逐渐凋谢,松柏葱郁,更显清幽。
到了武场外,谢晋挥了挥手示意侍女离开。
武场内为着方便休息,每隔一段距离便设有一个凉棚,谢晋沿着墙边的武器架一个凉棚一个凉棚的找去,却始终不见景湛和纪念思。
他们二人孤男寡女的,也不知在做什么?
谢晋胡思乱想着,直到走到最僻静处,才终于看到不远凉棚中的景湛和纪念思。
此时二人相对而坐,悠闲品茶,片刻两人不知说到了什么,对视一眼笑成了一团,倒像是认识了许多年的老友。
才几日不见,纪念思已不见那日的防备。
谢晋眉头皱起,死死盯着眼前两人。
那日离开三皇子府时,他便觉得纪念思有些不对,想来那次在他离席外出透气时,二人独处的过程中多少生出了些旁的心思。
果真是女配命,和他一样逃不开男主。
正想着,就见景湛忽然自怀中掏出一把精巧的匕首递给了纪念思。
这什么意思,现在就开始互赠定情信物了?
谢晋惊住,男女主两人都还没成,他俩的感情线怎么这么快就发展起来了。
他一急就要上前阻止,却见纪念思犹豫片刻,将匕首推了回去。
纪念思抿唇道:“那日出手只是出自本能,小女从未想过要殿下报答,保护殿下本就是臣女职责所在,何况那刺客还出自纪府,若殿下真出了什么意外,小女也难辞其咎。”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景湛手中的匕首,轻声道:“殿下还是收回吧。”
景湛笑了笑,解释道:“不只是因为那日的事,我也是真心欣赏纪小姐,想与纪小姐交个朋友,此物便当你我二人之间友情的信物,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