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殿下这里有铜翦啊……”
他讷讷道。
随着系带断去,松松挂在身上的衣裙顿时滑了下去,露出了半边单薄瘦削的肩膀。
巫庭看他一眼,很快别开了眼睛,他将用过的铜翦搁在床头,声音虽仍是淡淡的,语速却快了许多,“将衣裳整理一下。”
颇为照顾别笙自尊心的没有说出‘裙子’两个字。
经巫庭这样一提醒,别笙才后知后觉的看清自己的衣裳有多乱,忙慌手慌脚的将衣裙脱了下来。
之后更是嫌恶一般扔到了角落里。
十月的天透着寒,何况屋中还没有炭火,只着了一身中衣的别笙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不见外的钻进了被子里。
巫庭看他一眼,淡淡道:“出来。”
别笙拥着被子小声道:“殿下,我身上不脏的。”
巫庭坐在床边,手上握着一只雪青色的螺纹盒子,微垂了眉目看他:“腿是不疼了?”
别笙动了动腿,只觉稍微打一点弯就又酸又痛,他看着一旁的巫庭,老老实实的说了句“疼”。
巫庭道:“可能自己涂药?”
别笙皱着眉毛,有些沮丧的道:“不动还好一些,一动我就痛的紧。”
这便是不能了。
巫庭轻叹一声,揉了揉眉心,“将亵裤褪下。”
别笙怔愣的看着他,一时被惊住了,红着脸问他:“要……要都脱下来吗?”
明明只是涂一个药,叫别笙这样结结巴巴的说出来,气氛便显得格外怪异。
巫庭刚要回他,门外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殿下,殿下……”
巫庭听出了来人是母妃身边常年伺候的宫人,以为母妃那里出了什么事,匆忙起了身。
打开门后,径自道:“禾乔姑姑,可是母妃那边出了什么事?”
声音里罕见的带了几分紧张。
禾乔摇了摇头,面容带了几分慎重和担忧,“是陛下传召。”
无论是娘娘还是巫庭,自从三年前到了这冷宫,再不闻帝王垂询,如今忽然传召,也不知是好是坏。
巫庭闻言,目光微凝,只片刻后又恢复了往常的面色,他匆忙走到别笙身边,叮嘱他:“一会儿涂完药后回别府去。”
别笙已经听到了两人方才的对话,心知陛下传召巫庭恐怕与自己脱不开关系,哪里能心安理得的回家,他抓住巫庭的衣袖,仰头望着他:“我不能在这里等着殿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