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尘生微微侧身躲过老板娘挑弄般的推怂，在她平放的团扇上放下一颗上品灵石，道：“不要太吵闹的地方，上壶好茶便可。”

老板娘喜笑颜开，忙点了利落的小子带他们上楼。

说罢，砚尘生偏向那一众不胜羞怯的螾蛾，还冲其中一位回看他的姑娘眨眨眼，似笑非笑地朝玄殷道：“可要挑几位娇娘给你奉茶？”

玄殷淡淡一笑，敛眸看着他，凉凉道：“小少主以为呢？”

那边老板娘正与几位花枝招展的姑娘私语，砚尘生自觉地回头打断道：“我身边这位不喜吵闹，旁人就不必往屋里送了。”

老板娘讶异地用团扇掩过半边嘴角，却还是顺从福了一礼。

二人落座的是五楼临江的雅间，房中暖庐熏得刚好，座椅靠垫都是现成的。从房中便可透过屏风水晶镜瞧见堂下歌舞，窗外江上鎏金叠彩，画舫满载着喧嚣与觥筹交错，静静在江上划过，水波推远了河中摇曳的琉璃宽底莲灯。

砚尘生自觉自己带的这一路走来好看得紧，此刻更加雀跃，正要看看玄殷是不是已经被各色繁华之景映得眼花缭乱，却见玄殷倚着窗槛，不看水晶镜，不看江中景，单握这一只茶盏，温温看着自己。

那目光温柔又安静，背着喧嚣热闹，好像已经注视了好久。

砚尘生突然有些拘谨，往窗外偏了下头，问玄殷：“好看吗？”

玄殷颔首：“好看，喜欢。”

“那就好。”砚尘生避过他的视线，倒了杯茶。

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该打断老板娘——如果多几个人在这里，自己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有些手足无措。

脉搏像心跳也好，脸颊耳尖的热度也好，此刻都不受他的控制。

是在说江景吧，砚尘生想。

为了说服自己，他悄悄撩起眼睫看了眼玄殷。

见玄殷侧目看着船舫，砚尘生才偷偷舒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玄殷：好像在害羞，先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