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上元佳节,本是阖家欢聚的日子,园内却弥漫着死亡的低沉。许多人围在床边略带惋惜,而床上是脸色青紫已无气息的长临。
没人注意到窗外有一抹黑色的身影,厚重的斗篷遮住了眉眼,只看的到棱角分明的下颌,他静静看着床上已经死的人。
许久后,黑衣人放下了手中的一只木傀儡,床上的长临也随之完全断了气。“又是十三年过去了,大公子,我今年的生辰您没有替我采桑菊,那个人也不可能替我采。”
“喵~”一只小狸猫发现了黑衣人,瞪着大大的眼珠看着他,凑过去想要小鱼干。
虽然黑衣人遮住了脸,小狸猫也能分辨的出这个气味,它记得这个人总是会拿小鱼干喂它们。
黑衣人蹲下摸了摸小狸猫毛茸茸的脑袋,“以后不能常来喂你们了。”
小狸猫不懂黑衣人在说什么,仰着圆润的小脑袋歪了歪头,舒服的在黑衣人手上蹭了蹭。
黑衣人没有多留,站起身拍了拍手,“他们不仅要强占您的身体,还要将您的心剖出来,这世上怎会有如此阴险歹毒之人,就让他们狗咬狗吧。”
*
“砰!”时卿额头青筋暴起,忍无可忍的擒住余知弄的双手,毫不留情将他连连逼退,死死摁在冰冷的墙上。
后背的剧烈撞击令余知弄吃痛的皱眉。
“顽劣不堪,事到如今还丝毫不知悔改。”时卿一甩手,施法将门关上,并且施了一层禁制,外人进不来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余知弄眼看紧闭的门,心中有些发慌却还是嘴硬道:“我知错了,行了吧,够了吗,不够我可以跪下来说。”
时卿冷哼一声,“你也就这点出息。”
“出不出息,不都是师尊您教的?嫌弃什么。”余知弄声音有些虚,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时卿眸色幽深死死盯着余知弄,被禁锢的小徒弟眼帘低垂神情有些飘忽不定的想要逃避,见他如此慌张模样,时卿觉得有趣极了,不自觉的想要欺负他,手中更用力了一分再次将余知弄按在墙上。
余知弄这才意识到,时卿这老贼跟他玩真的。
“放开。”
时卿沉默了片刻,罢了,稍稍欺负一下就得了,再怎么后悔也是自己的徒弟,如此一想这才缓缓放开他,不过言语还是警告道:“给我好好待着,回来再收拾你。”
说罢,时卿转身欲走。
可没想到这倒霉孩子又在身后冷言嘲讽,“人活着你不好好替时舟带孩子,死了你倒是上赶去奔丧了。”
这话无不是在戳着时卿的痛点,一刀一刀剜着他的心,想他时卿一生坦坦荡荡谁也不亏欠,却不明不白占了时舟的身子,这也便罢,如今竟连时舟要护的孩子都护不住。
时卿脸色渐渐暗沉,看来这死孩子今天是纯属要把他气死。
时卿遂了他的意,步步紧闭抬手弯起手指用力捏住余知弄的下巴,将他头抬起迫使他与自己对视,问道:“你今日铁了心要激怒我与你打一架?”
时卿手中没个轻重,捏的余知弄下颌快要脱臼,不悦道:“拿开。”
时卿见他不安分乱动,开口命令,“别动。”
话音刚落,余知弄便想被什么定住了一样,老实的任由时卿摆弄。
“真是不服管教的小狼崽,得好好调.教一番才是。”时卿低骂了一声。
“你!”
这般言语侮辱,余知弄气的浑身颤抖,但是任凭他怎么努力都动不了一根手指,只剩一个脑袋被时卿用手用力捏住下巴还能动一动。
余知弄眯了眯眼,忽然想到了什么办法,猛地低头狠狠咬住这只擒住他下巴的手,不一会,时卿的骨节分明的手中便溢出血珠,殷红的血缓缓流过白皙的肌肤,时卿没放手,任由他咬。
也不知余知弄啃了多久才放开,时卿挑挑眉看了看自己手上一排整齐的牙印和溢出来的血,不免失笑,“原来你不是小狼崽子,而是狗,见人就咬。”
余知弄还是不屈不折仰头,“你少放屁...”
还不等他说完,时卿竟直接抬手按住了他的头,将手的虎口一侧伸到了余知弄嘴边,语气不急不慢,“把血给我舔干净。”
面前血的铁锈味涌入余知弄的鼻腔,他撇头妄想躲避,时卿却按着他的脑袋直接蛮不讲理的用力强迫。
坚硬的骨头猛地撞上余知弄的嘴,很痛,痛到余知弄脑袋一阵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