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临痛苦的喘着气,濒死的气息充斥在他的身体,口中的血越流越多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眼前的一切也渐渐模糊,“大公子...”
时卿被这一呼喊拉回思绪,立刻解开身上的大氅披在长临身上将他横抱起来,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饮鸩塔顶,一语不发转身大步离去。
长临整个人都倒在了时卿身上,回到了园子也仍然抱着时卿不肯撒手。
低头看着窝在自己怀里命垂一线的长临,时卿只能一任由他抱着,一边抬手向他体内注入源源不断的灵力。
长临靠在时卿的胸膛,整个人痛苦的蜷缩在一起,体内倒灌的致命内伤用灵力封住了,可长临伤的比时卿想象的还要严重。
幸好药王谷的谷主在虞鸿沟,听此消息前来帮助诊治,大碗的汤药灌下,谷主和医师们脸色越来越沉重,“大公子,这内伤加外伤,长临小友的五脏六腑皆被震碎,怕是...”
时卿如何不知长临危在旦夕,乌塔达嵌本就是史上最强悍的兵器,能接住一掌实属不易,再加上高空坠落,更是雪上加霜。
“尽力救。”时卿叹了口气,不断细声安抚着怀中的长临,“长临,稍微忍一忍。”
长临紧紧抓住时卿的衣襟,唇色苍白,“大公子...别再为我费心了。”
时卿不断安抚,“别怕长临。”
长临摇摇头,“只是大公子...今日是我十三岁生辰,你可否为我采来一株桑菊?您往年,都会帮我采的...”
大冬日哪里来的桑菊,时卿没有分出心思来回答他,一点一点为他注入灵力,体内乌塔达嵌残存的霸道灵息与之相抗,无论注入多少都尽数还给了时卿。
长临没有得到回复,嘴角微不可查的苦笑一声,手渐渐无力,缓缓落下,眼看就要晕了过去。
时卿一把抓起他的手,在他晕倒之前最后一次问道:“长临,我再问你一遍,是谁将你推下来的?”
时卿需要知道,也需要确定长临的心思,余知弄的灵息就算是化成灰时卿也认得,他清楚知道长临体内的致命一击不是余知弄打出来的。
时卿想看看,长临会不会说谎。
“...”长临抬眸,看到时卿眸中闪过一丝审问,“天太暗...我不...知...”
话还没说完,长临便昏倒了过去,时卿不动声色的放下来他的手,嘱托道:“别吝啬药物,能用的都用上,之后玄宫城来还。”
药王点点头,“好。”
时卿衣襟被长临拽的满是褶皱,他缓缓站起伸手将衣襟褶皱抚平,没空换下这一身斑驳血衣,转身离去。
*
时卿一刻没停歇的赶向余知弄的寝殿。待他赶到时,余知弄手中正在玩着一条小蛇,连眼皮都没抬。
“你有空来找我的事,看来长临醒了,可惜啊,这一摔没把他摔死。”
时卿见他如此不以为然,有些不满,准备吓唬一番,“长临说那一击是你打的。”
本以为余知弄会反驳,没想到他开口说的是,“没错,我打的。”
时卿闻言一愣,“你说什么。”
余知弄大发慈悲的将被扭到弯曲的小蛇放开,起身向前一步,语气不善,“你来这里,不就是想听我说这个吗?你想听的都听到了,出去吧。”
“余知弄。”三个字带着压迫警告的低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