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说:“不,这次用不着这么分。”
九响枪稍怔,片刻,爽快地说:“行,所有的财物都归你,就算我给你扛劳斤了,谁让咱们是过命交情的好哥们儿了。”
蒙面人说:“你说啥儿呢,我没见过钱啊?我的意思是说,金银浮财都归你,我只要玉玺。”
九响枪说:“玉玺?”
蒙面人说:“对,玉玺,一共十二枚,全部归我。”
九响枪不懂什么是玉玺,好奇地问:“兄弟,玉玺是啥儿玩意?”
蒙面人说:“玉玺就是玉玺呗,就是用玉刻成的印章。”
九响枪问道:“值钱吗?”
蒙面人说:“咋说呢?放在你手里,一文不值,要是落在想要的人手里,那就是稀罕物了,哎,你可别动歪心眼儿,我可有话在先,玉玺归我。”
九响枪说:“瞧兄弟你说的,我九响枪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吗?放心吧,兄弟,你看中的宝物,我一准给你弄到手就是了。”
蒙面人说:“宝物不宝物,咱们先不唠,要不是为了玉玺,我也不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那家大院可不是一般的人家……”
九响枪问道:“是啊,这么多年,不少绺子都惦记着这那家大院,可惦记归惦记,就是没人敢下手,哎,对了,这东西到手,人咋办?”
蒙面人不假思索,果断地说:“这次不比以往,这是我亲自踩的盘子,斩草除根,一个活口都不留。”
九响枪迟疑地说:“这……这怕不妥吧?你不也说这那家大院不是一般人家,老老少少,人可不少啊,都杀?是不是有点下手太重了?”
蒙面人说:“你这个大当家的,啥时候开始吃斋念佛了?”
九响枪说:“吃啥斋念啥佛呀,我是说咱们图的是财,这人少杀还是尽量少杀为好。”
蒙面人声音有点变冷了,说:“咋的,我说话不好使了?”
九响枪似乎不得也不敢不从地说:“我听兄弟的……但不知那家大院是响窑啊,还是软窑。”
这“窑”是指胡子要抢的人家,“窑”分三种,第一是响窑,第二是硬窑,第三是软窑。响窑一般来说,都是大户人家或做买卖的富商,住的是深宅大院,筑有高墙炮台,有护院的炮手,炮台上插着红旗,变相向胡子表明,家有武装,有胆子的尽管来。硬窑是土墙土院,虽也有护院的炮手,但不插红旗,也就是表示不向胡子挑衅。软窑就是家境富裕,大多是些土财主,爱财如命,舍不得花钱雇护院的炮手,胡子最爱砸的软窑,风险不大,所获的财物也不多。成功了叫砸响了,失败了自然就是没砸响。
蒙面人说:“据我得到的消息,那家大院不是响窑,也不是硬窑,哎,我不让事先派出个眼线打探一下吗?”
九响枪说:“派了,我让斜巴愣打探了,可这小子眼睛有毛病,没看准承那家大院插没插红旗,只说挂着红灯笼了,哼,管他响窑、硬窑呢,我九响枪没有砸不开的窑。”
蒙面人说:“那还等着啥儿呀?再磨叽,黄瓜菜都凉了。”
九响枪回头对李青山喊道:“上亮子。”
李青山大声的复喊道:“上亮子。”
黑话:上亮子,就是点灯。
胡子们从马上抽出火把,相互点燃,瞬间,一片通明。
九响枪举起匣子枪,往天空连开三枪,大吼说:“孩儿们,往里给我压!”
马蹄声骤响,汉子们也发出各种怪叫,元宝屯的沉寂瞬间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