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是你呀!
年轻女娘轻笑道:“许大夫记起来了?”
“记起来了,连带不该想起来的都想起来了。”
“许大夫真会说笑,难怪七哥引你为知己。”年轻女娘从食盒中取出一碗汤,“奴家九娘,七哥让我来瞧瞧你好不好,怕你醉得厉害。呶,我家特质的大补汤。”
前有失忆酒,后又失身汤?鉴于上一次这女娘拿来的相见欢,许西元有点不大敢接。而且一般叫大补汤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大补大补,不是壮阳就是补肾。这两种她现在都不需要。
“怎么,怕我下毒不曾?”吴九娘嗔道。
下毒倒是不怕,就怕你下药。许西元干笑几声:“我刚吃了中饭,有点喝不下。”
“水而已,怎会喝不下。七哥叫我拿来的,你可别难为我。”
一口一个七哥,原来她就是吴七郎口中称道的九娘,想来应当不至于加害于她。若还是类□□物质,她也认了,叫白素贞打昏她或者她自己解决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大补汤清清甜甜的,没有什么怪味道,正好她口渴,干脆一口气喝了。
吴九娘没要他洗碗,直接将空碗放回食盒里。
“多谢九娘,七郎怎么劳烦你他自己不来?”
吴九娘笑道:“他领你去桃夭馆,怕许夫人不喜见他。”
许西元奇道:“那是为何?”
吴九娘道:“哪有女人乐意见到自家夫君被人带去妓馆喝小酒听小曲的。七哥说,许夫人看起温温柔柔的,可站在那里呀……啊呀呀,可有威严,老吓人了。”
“胡说,我娘子那么温柔,哪里吓人了。”
“许大夫,昨夜许夫人没叫你跪搓板嘛?”
诶,这年代也流行跪搓板?吴九娘果真活泼开朗自来熟,也不管什么礼教大防,什么都问什么都说。
“她怎么会叫我跪搓板,就是早上整个人轻飘飘的,醉八仙后遗症?”
吴九娘笑得高深莫测,“纵欲的后遗症吧。”
“……不可能。”
“你可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完全不记得了。”
“所以也不是没有可能,是不是?”
许西元当然不会告诉她,因她所赠花朵的缘故,白素贞说过不可再有。若是她借酒发疯,兽性大发,白素贞一定会把她劈倒。想到那花,这个女人能有那花倒是不难理解,可把那么珍贵的花随手给了她,是故意的还是存心的呢?
“啊,九娘,上次你所赠之花,叫何名字?我从不曾见过。”
吴九娘不经意道:“此花名相见欢,世间难寻,未有记载,至于我家为何会有,想来许大夫应当晓得。许夫人可喜欢?”
可喜欢?呵呵呵,两人微妙的关系因此搞得更微妙。若不是那花、那夜、那缠绵,她和白素贞会是怎样?
清清白白,做个名上夫妻名下姐妹?
还是终究逃不过对白素贞暗生情愫,白素贞永不会知晓?
也许,喜欢白素贞是无法逃开的宿命,正如白素贞注定在几个月后会离开,她注定会在那时黯然神伤。不,何须等到那时,眼下只要想到会有那种时候,心就难免丝丝抽痛起来。
因此,早上醒来睁开眼的时候,许西元做了个决定。她不会把对白素贞心动的事情告诉她,这桩事情只要她一个人知道便好。在余下的相处时光里,她会让她开开心心的,也会为自己找一条出路。
她沉默不语,吴九娘眼波流转,似有笑意,口中却只说:“那花助人安眠。”
“安眠?”
“正是。许大夫有所不知,这相见欢,对于修行者而言极为珍贵,用来修炼心魔至好不过,对于凡人而言,不过一朵好闻好看助眠的花而已。那日来的晚来的匆忙,想是会打扰到许夫人清梦,是以留下此花。”
说来倒是一场巧合咯?许西元总不至于还要怪她,人家哪里晓得白素贞会是个妖呢。呵,真有那么巧。妖精难道没有像妖dar之类的东西?
吴七郎和这九娘,因着半妖的关系,瞧不出白素贞也是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