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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更漏子 皇嗣被诬身犯险(下)

专情与执迷,二者间从来都仅有一线之差。究竟如何,只能靠时间参悟。

攸暨安静的等待,并不催促我给出答复。可其实我不需费时就已在心里作出了选择,我的选择只会是前者。若我骗他是后者,便是给了他虚幻的希望。但或许,他心知我是权宜之计。

我抬起头,视线相交的这一瞬,他唇角微扬,我却忍不住泪目了,恨自己总是这般狠心的待他。

“攸暨,我不容皇嗣受伤,更加不容他遭受性命之危,我必会尽我所能为他铲除威胁,即便那对手是。。。你。

他笑了,眼神蓦的暗淡无光:“如此说来,为保护皇嗣,你不忌。。。杀了我?”

头似有千斤重,我愧疚地不敢看他,视线垂在他脚上,声音低到不能再低:“对不起。攸暨,恐怕这辈子注定是我来向你讨债。但我定把此命赔你,你若不弃,黄泉之下,我愿为奴为婢。”

没有我预想中的暴怒,亦无沮丧,他反而笑的更开心:“做甚么黄泉之下为奴为婢,便是今日吧,烦请太平公主为武某更衣提靴,公主可愿?”

“听凭吩咐。”

芷汀眉目难舒,她深深的看我一眼,我轻挥衣袖,她无奈的随着家奴们退出卧房。我开始服侍攸暨穿衣,只不过动作算不得娴熟。而在我心中,尚不能达到表面这般的泰然处之,我恨不能下一秒便飞到旭轮身边,为他驱赶那遮天蔽日的吞人阴霾。

我忆起那个再难追回的夏夜,天亮在即,华唯忠颇为难的连催四五次,旭轮不得不撑臂起身,我于是失去了他的怀抱,刹那,心腔仿佛被掏空,又似有寒风强硬的灌入温暖了整夜的红帐。我沉默着为旭轮更衣,他亦无声的凝视我,只我的泪曾浸湿他的衣襟,而他的一滴泪则落进我已为他执守千年的灵魂深处。而后,我哽咽着唱起了一首民谣小调,他听着笑着,忽而便哭了起来,孩子似的,呜呜的哭着。我泣不成声,咬咬牙,把痛不欲生的他向外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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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箍在我腰间,那般大的力气,我忍不住痛哼,不得不低声下气的求他。

“先是为了薛绍,现又为了皇嗣,”,他的语气很轻,与他的力气截然相反,似梦呓一般:“月晚,你为何轻贱自己?为何轻贱我对你的心意?”

(这种程度的虐应该还不够格儿收到各位读者的刀片吧)

我深知攸暨的痛心与不甘,可此时的我全心挂念着旭轮,实在无暇照顾攸暨的情绪,只报以匆促一笑,但没有继续为他宽衣。

“我愿指日月起誓,我从未存心轻贱这份深情厚意!攸暨,我只是素不以此身金贵。不妨告知你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仪凤二年,为保一时之安,我曾伏低献媚,诱惑过。。。贤。”

那早已被岁月掩埋的旧事,我不曾想过有一天自己居然能风淡云轻的任它们暴露于光明之下。或许,都只因眼前人是攸暨。而攸暨闻言当即惊愕不已,他说不出一个字,只连连摇头强烈的表示不信。

我侧过脸,泪涓涓流下:“呵,你没有听错,是贤,尚居储位的贤。不止如此,为讨好贤,即便是冒着失身于赵道生的危险,我仍继续出入东宫。其实,是我小肚鸡肠,误以为贤对。。。唉,再之后,因贺。。。那个恶魔,我曾宽慰自己,这并非是我的过错,可悲的是,始终无法彻底遗忘那不堪回首的秋日。攸暨,你能懂么?我一无所有,除了这具不为自己而活的身子,因而我不觉可惜,只要能助我达成所愿。”

“你总是有那么多别出新裁的巧主意,”,他轻柔地为我拭泪,把我拉进怀中,克制着颤抖的语气:“儿时,我觉得你无所不能,只因遇见你,我的人生再无虚度。你哄我开心,你保护我不被旁人欺负,偶尔,你也很任性,故意刁难我,可我清楚你并非真心厌恶我。我心里想啊,我不能教月晚离开我,等我们长大成人了,即便难如登天,我必要娶她为妻,让她一辈子陪着我,换我来保护她。实在可惜,很抱歉,除了保护你,旁的都没能做到。”

我不知他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只能无比焦灼的等着。他没有再多解释,稍整衣饰,又做了一番举动,这时的我只能听到他说‘你且在府中耐心等候。’。

我大为羞恼,甚至连自己此刻的模样都不敢多想象,慌张无助的喊问:“你往何处?!先放了我!”

“我知梁王兄与来俊臣还算熟稔,这便往他王宫打探消息。诶,切莫乱动,等我回来为你开解。哦,你这嘴嘛,需得堵住呢。哎呀,险些忘了,月晚,咱们先香一个,算作是我的酬金,啵,再来一个嘛,啵。乖,等我回来。”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几次尝试 ‘自救’ 的我因没了力气正昏昏欲睡,眼前蓦的一亮,复出现了武攸暨的可恶嘴脸。他麻利的为我解开了四肢的绑缚,又拿走堵嘴的绸帕。我低头,一字不吭,缓缓的揉搓手腕活血。

“莫要恼我,”,他笑着解释:“我是怕你耐不住要与我同往,你应晓得,梁王兄不会帮你,至少不会真心实意的帮你。”

我感觉手腕稍有力气,挥手想要打他,被他轻松的躲开了。我拽过锦被遮身,脸颊滚烫,怒道:“绑便绑了,为何。。。为何将我衣衫脱下?!武攸暨,你混蛋!”

眼前一暗,他身子突然压下,唇与唇之间仅隔了不足一寸空气:“我不忍心,生怕你手脚被那绳索磨疼,却又怕被你挣脱了再惹出诸多事端,不得已便藏了你的衣衫,教你羞于走出这一道门。哦,阿袁已被我支走,我告诉她,你浑身乏累,晌午前决计不会转醒。”

“你!满口胡言!”

“便教我占一回口头便宜吧。”

“把我欺负成这般模样,你只占了口头便宜么?!”

隔着一层柔软亲肤的锦被,一股规律的微弱起伏一分不差的正传到我心口,是攸暨偾张结实的胸膛肌肉。我心话不好,忙请他放手。他不应,动手揉乱我满头发髻,成熟的男人气息混着沾衣的冬寒,更添冷硬气质。

我不禁皱眉,再度请求:“攸暨,你代我去求武三思,我感激不尽,可我。。。崇敏需要母亲,我不能在此多留。”

“月晚,”,他的掌在我腮旁轻轻摩挲着,听他语气是在笑着:“跪在梁王脚旁的那一刻,我心中忽然害怕极了,倘或这一辈子尽是被你利用或欺骗,那该如何是好呢。紧接着又不觉害怕,即便是被你利用欺骗,那也是一辈子啊。你无事相求时,我们还是能坐在一处闲聊家事,一起逗孩子,你还会炖了鸡汤给我喝,与寻常夫妻无异呀。”

早有预料,仅仅是通过武三思打听推事院内的最新消息也不会是一件易事,即便是攸暨开口。可我真的没有想到,攸暨竟是付出了男儿尊严才能换回武三思的点头。

我好不心疼,鼻头酸酸的:“他教你跪你便顺从的跪么?你回府同我说办不成便是。不,你定是打算好了的,故意要说给我听,教我内疚。”

“明明是疼呵人的好话,你偏不肯好好说。”。他笑嗔,干燥的唇不意滑过了我唇角。一时间气氛暧昧至极。

我身子一僵,却是没有侧头躲避。多少次,攸暨向我倾诉真情乃至以性命护我安危,但我总是以不敢亏欠为由,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推开他。可其实,又总是我先反悔,每遇困难,便自然而然的想起了攸暨,劝自己说再欠他一次也无妨啊。

如果唐朝也有网络吐槽,像我这样自私又寡情的女人,定是要被全国,不,被全宇宙网友骂的体无完肤。哎呀呀,下一步,我是进还是退呢?

攸暨并非有意,他借轻咳作掩。我 ‘嗳’ 了一声,他立刻问‘何事’。我微仰首,不偏不倚的吻上了他。他一愣,竟是不知所措。两双唇只是一动不动的贴合,比那情窦初开的少年人还要懵懂青涩。我不禁大羞,心骂不是都说本性难移吗,怎么我才主动他这大男人却退缩了哩,故意看我笑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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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结急促的上下滚动,攸暨紧咬双唇,鼻间微弱的哼出一声满足,再配上衣襟大敞而外露的健美躯体,眼前的景象异常性感,直教人魂迷骨酥。

攸暨眯眼盯着我,腰继续向下压了半尺,嗓音微哑:“若非我定力强,你可要自食恶果了呢。月晚,莫要心急,我是你的,不止此刻。”

我装傻也不是,忙把手缩回胸前,动也不敢动:“我非是心急。攸暨,你这眼神。。。是要吃了我呢!”

“早知如此,便不该浪费大好晨光。” ,他无比渴望,沉厚的喘息绕在耳畔,又下移温暖心口:“月晚,方才是你先招惹了我。那一刻,我欢喜极了,甚至全然忘了要如何回应你。你晓得么?”

我不再辩解,没有理由也不想辩解,急切的用唇堵住他来不及说出的话。他受到了鼓舞,火速为自己宽衣。我环上他肩颈,不敢任双手空闲,害怕我的手会去按他正解衣的手。我激动着,同时也忐忑着,等待接纳这个对我用情至深的男人。或许这又是一次冲动之下的决定吧,但我相信自己不会为此而后悔。

那些在肌肤相亲之后幡然生悔的女人,其实并不是因她对男人不再喜欢,而是她终于察觉他根本就不爱自己,占有她的身体只是为了满足某种目的,与爱情无关。

少顷,好像哪里不太对头,似乎他的衣袍。。。

我看向他,羞问:“怎么回事?”

他的脸色因兴奋仍漫着潮红,然而语气就快要哭了:“好个大笨瓜!李绮,你居然把我内衫的隐扣和外衫的系带绑成了结结实实的死结!你教我如何解开它们!”

片刻过后,两人坐在一起吃早饭,都是一脸气呼呼的表情,谁也不愿先开腔搭理谁,心里还在指责对方有错。

直到用餐完毕,他瞥了瞥服侍的家奴,朝我凑近一些,压低声问:“不然。。。今夜。。。再试一次?”

“绝不,”,我斜睨他,咬牙咬的咯吱作响:“哼,是谁嫌我笨手笨脚?!”

至晌午,我检查惠香学习九九歌的情况。敬颜和崇敏坐在惠香左右,什么也不懂却一直含糊不清的跟着学话。如此一来,惠香不免分心,非得拉着妹妹弟弟的手才肯背诵。

三个高矮不一的童儿,头顶绑两个小发揪,小脸蛋上都是肉,各裹了花团锦簇的厚冬袄,圆滚滚似水桶。我稍一留意,心里乐开了花,这活脱脱就是观音伴着龙女和金童呀,不过是Q版的。

近处,武攸暨手捧一卷书简装模作样的好不认真,偶尔,特/务接头似的别有深意地瞥我一眼,冲我发射自以为我会懂的暗号。我是真见不得这饿狼挠门似的男人,又疑惑武三思怎么还不派人来传消息,便使劲地把攸暨向外推。

“同着孩子呢!你给我留几分薄面!”

“你哪里还有面子?!快些进宫打听此刻是何情形!”

攸暨离府没多久,我自觉体温不对劲,心怨必是被攸暨给害的。正巧该吃午饭了,便把孩子们都交给池飞照顾,自己回卧休息,不忘嘱咐芷汀给我备下退热散邪的饮子。

不料,我严严实实的蒙头睡了足有一个时辰,额间只生出一点虚汗,寒气没能顺利的散出来,咽喉竟也开始干哑肿痛了。芷汀备好的饮子被我喝了两大碗,又请来医者诊脉,万幸是寻常病症。

天色刚擦黑,我因头沉的厉害,精神也十分不济,担心传染给几个孩子,只得躲在被窝里睡大觉。迷糊中,好似看到了武攸暨和杨元禧,好似和他们都说了话,但自己却记不清任何内容。

翌日醒来,已过了早饭时辰,我浑身上下稍觉轻松。待见到杨元禧,才知昨夜所见都不是梦。芷汀在旁解释,道是攸暨特意请了元禧为我治病,攸暨担心是得了什么重病。

“多谢。”

“唉,我需得尽快选址搬迁呀。”

我又好笑又好气,指满脸怨气的元禧道:“我但凡清醒着,必不敢劳你走这一遭。你若坚持不与我二人为邻,那我便把城外的庄子送你一座,可好?”

“一座山庄如何能作数?少说另加。。。十匹拔汗那的汗血神骏,”,医者仁心,杨元禧不忘为我诊脉查看病情是否好转,嘴上仍甚为不快的责备:“可知我通宵未眠陪攸暨喝酒解愁?你是如何。。。使坏,他都同我说了。你维护皇嗣,无可厚非,我不怪你,我亦不忍见皇嗣为魏王所害,但你莫要忘记,攸暨毕竟出自武家,两处为难,你不可欺人太甚。哼,说甚么为了皇嗣不惜对攸暨下手,纵然他清楚你是不得已,可你教他如何不痛心不委屈?便教你自己来说,攸暨对你的付出难道不值得你以真心回报么?!”

我敷衍的应着,却没忘他这番话里最入我心扉的一句,小心翼翼的问他:“储君人选,你。。。可有见解?

元禧咳嗽一声,唇角微扬,像是在笑:“公主希望杨某如何见解?”

原来他是嘲我转弯抹角的不够坦荡,我盘算着他横竖不会出卖我,便直言:“我自是盼望江山能重归李家,我现只问你,倘或攸暨一心辅佐武承嗣夺位,神皇亦倾向传位内侄而非亲子,你如何选择?!”

“毒死你呗,正免得攸暨左右为难了。大唐有甚么好,攸暨只是一个不得重视的驸马。”。杨元禧露出一个颇为邪气的笑容。

我立时怔愣,他竟给出一个全然出乎我意料的答复。杨元禧不言不语,仍是那般有些不怀好意的凝视我。

“元禧!你我是始自孩提的交情啊,”,我忽然慌张失措,语无伦次的说道:“你我相识甚至比攸暨还要早!这万里河山本属于我父兄,神皇生我养我,我无话可说,但武承嗣算得什么东西,我怎能任他得意!元禧,我争江山不为皇嗣,我愿向你立誓!嗣雍王,庐陵王,他们才是我筹谋拥立的李姓君王!元禧,我求你,帮我劝一劝攸暨,我不忍与攸暨为敌!”

我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我也知杨元禧不会害我,可我真的很怕攸暨成为我的敌人。这一瞬,我仿佛看到了未来,李唐国复之日,万一攸暨受到惩处,我不想再次为生离死别所折磨。

杨元禧收了笑容,他沉沉一叹,无不悲悯道:“我是真看不懂你二人啊。你一介女流,偏要过问军国之事,大周有甚么不好,帝女或王妃,于你都是一样的荣华富贵。 ‘大唐有甚么好,你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驸马。为她背叛家国,你值是不值?你对她念念不能忘,兴许只是在跟少年的自己赌一口气。’,昨夜我曾这般劝他,他答,‘若我背叛武家能换她开怀如意,于我亦非难事。再等她二十载,但愿我能赌赢她的心。’。李绮呀李绮,他从来惦记着你的喜怒哀乐,你却至今都不懂他的心。你哭着闹着要护皇嗣周全,他又怎会去帮魏王?换做是我,便是不向魏王告发你,也必对你不管不问,以免惹祸上身。”

从前只是攸暨与我之间纠缠不清,如今又要面对家国天下,他仍是选择了我,教我如何不感激涕零。

“好啦,好啦,”,杨元禧很是嫌弃地打量我:“若是被攸暨瞧见,他又要疑心你我的关系了。”

我急忙擦泪,低声道:“你昨夜陪攸暨饮酒,可曾对他。。。有过失礼之举?”

不知怎的,我居然开始介意杨元禧对攸暨的心思。脸烧的厉害,不知是因病还是因难为情。

下一秒,杨元禧脸色涨红,咬着牙,他默了默,忽指我怒道:“不曾!倒是你,若不能尽妻子之责,便赶紧为攸暨挑选侍妾,省得他喝醉了便抱着我腻腻歪歪!”

作者有话要说:  2月16日更新:

ok,本章更新完毕啦,删减了提前出场的乐工安金藏,不然字数又要逼近两万啦

单纯是写明攸暨为了月晚决心背叛武家

2月15日更新:旧版是月晚和攸暨一起去见武三思,武三思调侃让月晚给自己下跪

在此稍作更改,顺便给月暨CP发糖, 虽然这段亲热戏好像有些不合时宜

大家凑合着吃糖吧,求别举报

2月10日更新:权谋部分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

2月9日更新:

武思文=徐思文=李勣次子=徐敬业的叔叔 (嚯,一家三辈儿好几个姓,都是被皇帝老儿的天恩浩荡给霍霍的)

大唐景教翻译‘黑话’,移鼠=耶稣,末艳=玛利亚

关于武延秀的母亲,实情请见《新唐书》外戚 :延秀母本带方人,坐其家没入奚官,以姝惠,赐承嗣,生延秀

唐、吐的渊源段落大概有两千字上下,貌似有凑字数之嫌,但我自认为这一段是该写的,

所以就查了各路资料,把数万字的内容精简一番,最后呈现给大家两千字,不喜勿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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