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读网

字:
关灯 护眼
千读网 > 迷情大唐之爱抑 > 第19章 广寒秋 谁言天家日日欢(上)

第19章 广寒秋 谁言天家日日欢(上)

总章元年,夏四月丙辰,有彗星见于毕、昴之间。帝避正殿,减膳,诏内外群官各上封事,极言过失。乙亥,彗星灭。辛巳,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杨弘武】卒。

九月癸巳,司空、英国公【李勣】破高丽,拔平壤城,擒其王【高藏】及其大臣以归。境内尽降,其城一百七十,户六十九万七千,以其地为【安东都护府】,分置四十二州。十二月丁巳,帝受俘于含元殿。丁卯,帝祀南郊,告平高丽,以李勣为亚献。

二年,春正月,封诸王嫡子皆为郡王。三月癸酉,皇后亲祀先蚕。五月庚子,移高丽户入内地,莱、营二州船次发遣,量配于江、淮以南及山南、并、凉以西诸州空闲处安置。

十一月丁亥,徙封豫王旭轮为冀王,仍令单名轮。十二月戊申,英国公李勣薨。是冬无雪。

三年,二月戊申,以旱,亲录囚徒,祈祷名山大川。癸丑,日色出如赭。三月甲戌朔,大赦天下,改元咸亨。夏四月,雍州大雨雹。

秋七月,右威卫大将军【薛仁贵】、左卫将军【郭待封】等至大非川,为吐蕃大将【论钦陵】所袭,王师大败,仁贵等并坐除名。吐谷浑全国尽没,可汗及亲信数千帐内属,徙于灵州界。

“阿姐!!阿姐快快放开欢欢!”

“莫怕,欢欢牙未长齐,难伤人。”

生怕我闷出毛病,李贤送我一只猞猁,李显又送我一头熊,都是新生不久,我喂养半个多月也不过二尺长短,皆玲珑可爱又顽皮好动。李贤刚把小猞猁抱给我时,我以为是猫猫,还挺奇怪为啥耳朵上有一小撮长毛,朝天小辫儿似的。硬要比较的话,小熊大概更可爱一点,双眼又圆又亮似乌黑曜石,安静时呆萌似毛绒玩具,尤喜攀爬,整天抱着柱子向上爬,可最多爬出三四尺高,必狼狈不堪的滚落绒毯,且极通人性,会立刻可怜巴巴的望向我,等我抱它安慰。

投胎到封建社会的权贵阶层还是有点好处的,居然可以拿幼兽当宠物养,不知道啥时候有幸抱一抱萌化万国人心的小国宝呢。

宁心笑话小熊憨笨,直接取诨名‘阿憨’。宁心便是乳母张娟娘的女儿,出生还未满月便随母没入掖庭。去年夏天,我终于盼到了宁心。她与我同年,但我生在二月,她生在腊月,足隔了四个季节。娇滴滴的小姑娘,五官十分标致,教人眼前一亮。因是初见,旭轮和我无不好奇的打量她,她害怕见生人,便躲在娟娘背后。娟娘哄慰女儿,说我就是那个经常给宁心送礼物的小阿姐。得知是‘旧相识’,宁心才对我放下戒心,又见旭轮很是随和,渐渐的便与我们亲密无间了。我与宁心不分彼此,一直以姐妹相称。武媚也喜欢宁心,这一年多,无论衣饰或玩具,只要是我有的,必原样赏赐一份给宁心。

话说回来,李贤李显为什么怕我闷出病呢,武媚又为什么安排宁心给我作伴呢,是因为李旭轮和我‘分居’啦。两年前的四月,贺兰瑜溺死太液池,彗星也消失了,暑热逼近长安,我们照旧前往九成宫避暑。入住当日,宫人把旭轮和我引向不同的侧殿,才知武媚意在让我们分房。我早知会有这一天,并不以为意,旭轮则大感惊异且极不适应,我不得不陪他顽闹,直到他累极熟睡,我再回房休息。等回了长安,原来的内卧只剩了一张床,好在他已习惯,二人一东一西,中间隔着武媚的正寑。所幸都在蓬莱殿,有时谁半夜醒了睡不着,便去推醒另一个,还能凑在一起说悄悄话,观星望月,听雨赏雪。

直到我有了宁心这个小阿妹,她喜静,宫人们绣花或调脂粉,她最是感兴趣,我随着她开始接触那些女儿家事物,便少了时间陪伴旭轮,尤其今年春末我从弘文馆‘退学’了,与旭轮相见的时间就更少了。旭轮憋着怨气,但他自己也发觉其实他没啥富裕时间,学士讲授的知识越来越深奥难懂,除了吃饭睡觉,他只能捧着书卷下功夫。我每每去找他,便见他在之乎者也。

关于贺兰瑜之死,贺兰敏之一切如常,向武媚请安时从没缺失礼节,可能他信了我的谎言没有疑心,也可能他明白逝者难追,不如过好当下。但酂国夫人不肯罢休,虽说韩国夫人和贺兰瑜犯了同样的错,但许是隔代亲吧,酂国夫人不耻女儿所为,却敢为了贺兰瑜冲武媚大发脾气。我至今仍清楚记得,贺兰敏之将妹妹带回家安置,杨老太当天便入宫兴师问罪,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怒容,而我似乎从未见过李治对武媚发火。不顾在场众宫人的劝阻,酂国夫人单刀直入,问是否武媚设计害死了贺兰瑜。

武媚正指点我‘满’字的第三点要如何落笔,她讶异的望着亲娘:“大不是!是何浑人传讹诬蔑?瑜儿乃我甥女,我视如己出,又怎会加害?若然不信,任凭阿娘审问宫中各人。瑜儿尚在襁褓,我供其衣食,又为其择选夫婿,作为姨母,我问心无愧。”

看清武媚的规避态度,酂国夫人深知无论自己如何追问也难问出真相,沉默良久,她气急败坏的向武媚提出要求:“罢,知女莫若母!今日过后,只求你善待敏之,我仅敏之一人为指望啊!”

未多犹豫,武媚满口答允:“阿娘勿忧。元庆元爽不孝,敏之为阿耶血裔,更承封爵,敏之若有闪失,谁为武家延继香火?但凡敏之循规蹈矩言行谨慎,我必不为难,况且,阿娘心知,我以敏之在东宫服侍弘儿,便是为来日重用敏之,又怎会无故废弃?”

武媚这席话不啻赐给贺兰敏之一道‘免死金牌’,按理说酂国夫人就此便该放心,可自那天过后,原本身体康健直教李治都羡慕的老太太竟抱起了药罐,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再多筳宴聚会她也懒得来凑热闹。老娘患病,武媚岂不忧心,携我们亲临杨府探视,又特命医官常住杨府侍奉。医官道是酂国夫人年已耄耋,加之心中郁结不散,且膳食锐减,时辰不定,诸症引发病气,难以速愈,只能坚持调理。好嘛,一调就调了两年多,天天的药饮药膳,人虽活着,可气色已大不如前,我初见时还以为她只六七十岁呢。究其根本,是酂国夫人了解武媚的报复心有多重,贺兰敏之未死但却命悬一线,每日为孙儿的安危忧思惶恐,焉能病愈?

春日里,咒禁博士明崇俨开了一副偏方,道冲喜或能使酂国夫人郁结得舒。武媚茅塞顿开,急忙请示李治,于是乎,朝中紧锣密鼓的为李弘甄选太子妃,大有举国同庆之势。考虑李贤和李显也到年纪了,帝后有意择身家清白的孺人入府服侍。说到李贤,则不得不提曹琋娘,那年八月中旬,我们即将自九成宫返回长安,辽东捷报频传,李贤得王宅飞书,道曹琋娘产下一子,可惜她没能保住性命。武媚直道晦气,李治稍觉惋惜,便教李贤快马回京,并赐乳名‘光顺’。因厌恶曹氏,武媚也不待见李光顺,李治却牵挂长孙,数次宣见,李显、旭轮和我抢着要抱吃奶的小毛头,李治打趣李弘‘五郎居长,却任六郎拔了头筹!’。

我正笑话宁心胆小怕事,小猞猁欢欢呲着牙咬住了我的衣袖,同时鼓足力气,四爪不断后退,大概是在练习捕猎。宁心紧捂着眼不敢多看,我故意逗她,痛苦的大喊大叫‘哎哟,真疼,见血啦!’。

“如何是好?!”。宁心吓的直想哭,虽仍捂着眼,手却四下摸索着,试图帮我拽开欢欢。

宫人哄堂大笑,有人拿开宁心的手,指给她看我并未受伤。宁心羞赧脸红,咧嘴便哭,直嚷着‘阿姐欺负我!’。武媚回宫,欢欢松了口,连蹦带跳的直扑武媚,想是被她的衣裙所吸引。

“欢欢!欢欢!” 我及时追上,把小猞猁牢牢的抱在怀里。

“定是月晚欺负宁心,”,武媚笑嗔,佯装赏我一个爆栗:“你呀,顽皮戏谑都是同三郎学来!!我再不许三郎携你跑马!”

其实怎舍得欺负宁心呢,遥想前世,娘死爹不疼,周围几条胡同的住户全知道我是命硬的扫把星,我天天抬不起头见人。这陈宁心更是可怜,落地才半月就因飞来横祸不幸沦为宫奴,又因为我的关系,她白天吃不到母亲的奶水,全靠掖庭其他女奴好心喂养。我见宁心的第一眼便暗自发誓,阿公阿婆姨母对我的好,我便回报给这身世与我同样坎坷的小阿妹,便是为各位尊长积累阴德了,而且,那个随我母亲同去的手足便是一位小妹妹,冥冥之中,我相信自己与宁心有缘,照顾宁心便是照顾我的亲妹妹。

我轻挠欢欢那柔软滚圆的肚腹,它舒服的眯起眼直哼哼:“阿娘这般欣喜,想必太子妃人选已有眉目?”

武媚心情好,便也逗了逗欢欢:“呵,月晚最擅察言观色呢。唉,往年一心思量为汝长兄择佳妇婚配,却不知佳妇便在眼前。”

去年可谓凶年饥岁,长安、(崤)山东及江淮因前一年的旱灾而缺粮,入夏后,括州(浙江丽水)狂风暴雨,仅人口溺死近万人。冀州(河北衡水)水患,损坏房屋数千。剑南道一十九州旱魃肆虐,多达三十六万余户断粮,唐廷安排户部郎中路砺行南下慰问赈灾,而冀州的水患仍在蔓延,被冲走冲毁的屋舍已经翻倍,农田损毁四千余顷。遭遇如此严重的天灾,各地百姓短时间内无法恢复正常的生活耕种,田里没收成,来年必闹饥荒。

李治正因内患头痛,今年四月吐蕃来犯,其势不可挡,接连寇陷一十八州,又联合于阗叛军突袭拨换城(新疆温宿),致唐廷罢四镇驻军,安西都护府内撤回西州。李治发兵反攻,可唐军前些日子竟完败于大非川,李治变身活炮仗,看见鸟想拔毛,看见树想烧光,看见人就更闹心了,因念及薛仁贵、郭待封、阿史那道真或战功赫赫或家门荣盛,皆罢官为民,否则又是好几颗人头落地。武媚自然也是忧心忡忡,今天可说是这一年多来我头一回看到她的真心笑容。

我好奇,脑海迅速搜索历年所见的名门千金:“未知谁家贤德娘子堪配东宫?”

落座,武媚笑吟吟道:“越国太妃举荐‘卫尉少卿’杨思俭之女,容色绝代,人予美名‘长安明月’,杨氏家风严谨,推其品性。。。无须多虑。杨少卿乃前隋观王之孙,故而月晚需称杨家娘子为表姐。”

观王杨雄是燕太妃的外祖父,她举荐表侄女也在情理之中,而且杨家世代簪缨,入唐后也常与皇室联姻,杨雄的儿子杨师道是高祖第五女长广公主的驸马,孙子杨思敬是高祖第十一女安平公主的驸马,孙女杨氏是李世民的婕妤,这个家庭的第四代出一位太子妃也不足为奇。除此之外,杨雄之弟杨达是武媚的外祖父,论来论去,那位品貌双全的绝色佳人是武媚的自家人,难怪武媚如此满意,她再要挑剔李弘怕是要打光棍喽。

心里为李弘高兴,我问:“何时为阿兄置办婚礼?”

“心急却有何用?”,武媚温声解释:“近日不得吉日,待返长安,逢吉日颁旨,再行六礼。不过,此事已告知汝阿婆并杨家,好教众人欢欣宽慰。”

我们八月回到了长安,李治派去调查薛仁贵等兵败实情的御史大夫乐彦玮也回来了,几员主将身缚枷锁入城,潦倒不堪,还有苍发老者指着阿史那道真、郭待封痛骂,说二人父辈阿史那社尔、郭孝恪当年讨伐龟兹何其英勇,甚至郭孝恪与长子郭待诏战死到最后一刻,而郭待封却为一己之私违抗军令,致使王师大败,死不足惜。同情薛仁贵的人最多,可惜李治仍坚持除名罢用。

这天,八百里外的梁州送来了赵王李福的死讯。李福的生母是李世民的杨妃,只是,同异母弟曹王李明一样,李福也被出继,他名义上的父亲是隐太子李建成。李治默视讣告,一时颇为伤感,自语李福还不到四十岁。

少顷,李治轻声道:“赵王可有子嗣?”

内给事王君德应声道:“回禀圣人,赵王长子李胤幼年而夭,现存三子。去岁圣人推恩诸王,诏封嫡子为郡王,此子追赠建平郡王,次子李穆,乃故王妃宇文氏所出。”

李福的王妃是宇文士及之女,大业末年江都宫变,士及之兄化及缢弑炀帝,又杀炀帝子、孙、侄、宗室、外戚、大臣凡数十家。因宇文士及之妻南阳公主乃炀帝长女,所以他并未被提前告知兵变一事。次年,窦建德诛杀宇文化及,掳萧后、皇孙、诸公主、贵戚等北上,宇文士及与封德彝等隋臣投降李唐,其妹被李渊封为昭仪。

窦建德试探南阳公主应如何处置她与士及之子,南阳公主将儿子宇文禅师交由窦建德处置,默许儿子被杀,随后出家为尼。两年后虎牢关决战,窦建德败于李世民,南阳公主重获自由,宇文士及登门求见,南阳公主以家仇国恨为由拒绝,士及请求复婚,南阳公主以死相拒,士及辞拜而去,娶宗室寿光县主为妻。

说来真是可悲,宫人讲的是绘声绘色,我们这些听故事的也听的津津有味,可故事里那双早已作古的主人公,他们当时所承受的痛苦不啻灭顶之灾,无论二人往昔如何恩爱,一扇门,便隔了血海深仇,真是相见争如不见。

李治念叨着‘李穆’,王君德与武媚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色。接到讣告之前,帝后正商议李弘的婚事,礼部今天会敲定皇家正式向杨家提亲的吉日,古称‘纳采’,男方的媒人携礼送雁,是为聘妇的六礼之首,同日取回写有女方生辰八字的庚帖,第二道礼‘问名’便也完成了。

武媚并不在乎一个亲王的死,李治也不会因此事而耽搁长子与大唐的大喜事,只是他此刻有点走神,总要有人重新挑起话头。

凑巧,小猞猁欢欢可能是不满一直被我抱在怀里,又是呲牙又是‘嗳呜嗳呜’的低叫,李治回过神来,把讣告压在手下,又看了看,重新拿在手里。

李治对王君德道:“派人往宗正寺,赵弟次子李穆可嗣王位,我明日教中书拟制。”

“是。”

不一会儿,宫人报礼部派了人,候在紫宸门。

武媚道:“礼部惯是遣志诚进状。”

武媚口中的这位‘志诚’是娘家侄儿,是她外祖父杨达之弟杨贵的曾孙杨志诚,三十出头,少时凭家世当上了李世民的挽郎,后出任李贤的典签,又被举荐进东宫任通事舍人,现是礼部员外郎,这场婚事的男方是太子李弘,女方是自己的从妹,想不上心都难,这些日子没少往来于外朝内宫之间。

王君德去问来人可是杨志诚,宫人道正是,李治便允他入内。李治数次见过杨志诚,随口点评此人低调谦逊,与他的父祖迥然不同。

贞观年间,杨誉因调戏宫婢被刑部拘留审问,他儿子杨崇敬上殿诉苦,说五品以上非是谋反不可拘留,何况又是皇上您亲儿子的老婆的亲爸爸。是的,很巧,杨崇敬的妹子是蜀王李恪的王妃。太宗李世民觉得很没面子,不仅大骂逮了自己亲家翁的小郎中薛仁方,还要‘赏’人家二百杖并罢官,又是被魏征苦口婆心的劝住了,最后以‘专擅’的名目打了薛仁方二十杖。明明是秉公执法,却挨了一顿板子,薛仁方真是倒霉催的,所以说,皇帝想整人,总有办法。

李治明着夸杨志诚,实是奚落杨誉杨崇敬父子,可杨誉是酂国夫人的堂兄弟,是武媚的长辈,武媚怎能附和李治。

武媚勉强一笑:“所幸子孙怀瑾握瑜,静公泉下可慰。”

杨志诚毕恭毕敬的参拜帝后,先送上礼部尚书李博乂的请安表。李治接下,不耐烦的扫了两眼,又违心的夸了一句‘叔王忠心可嘉’。李博乂之父李湛是高祖李渊的亲二哥,李唐立国,李博乂获封陇西郡王,生活骄奢无比,豢妓妾数百人。李渊挺瞧不上这个大侄子,曾故意赏他二百匹绢,让他多买书多看书,别干缺德事。一码归一码,李博乂对拍马溜须还是很有心得,请安表是见缝插针的送上,不巧李治不吃这一套,反而觉得纯属浪费纸墨,只念在李博乂是长辈,不便驳他颜面。

李治与武媚细看礼部定的纳采吉日,李治习惯性的命传李淳风,忽想起斯人已去,遂改口传见另一位太史令瞿昙罗。

杨志诚又说纳采与问名二礼之后便是‘纳吉’,皇家携重礼与李治手书的通婚书,由两位才貌兼备的儿郎充任函使,把收纳通婚书的楠木匣送交杨思俭。礼部请示李治,看他对这正副二使的人选可有安排。

“才貌兼备。。。”,李治与武媚默契对视,李治笑道:“未知皇后属意何人?”

武媚道:“敢请圣人与妾各书一字,会否心系一处?”

“甚好,取纸墨。”

很快,帝后把各自写的字凑在一起,武媚是‘敏’,李治是‘之’,他夫妻都写的一手飞白,刚柔相济,飞扬自如。

敏之,正是周国公武敏之,太子李弘的亲表哥。其实杨志诚才一开口,我第一个想到的人选也是贺兰敏之,没办法,才调秀出的没他长的帅,可那些五官出众的又没他脑子好使,给未来太子妃送婚书的美差,还就只能让贺兰敏之去出风头喽。

定了正使,李治略思量,道是由莘国公窦孝慈的长子希玠充任副使。正副使都是外戚,如此一来,谁也别嫌谁。

武媚笑说:“始自汉室,洎乎皇朝,窦家世为帝戚,女为后,子尚主,谁人能不羡慕。”

“显贵倒是其次,”,李治语气调侃:“周国公气宇非凡,那窦家希玠算得一位惨绿少年,若由旁人伴周国公往杨宅,怕是羞愧汗颜喽。”

李治说罢却看向我,意味深长。我正喂欢欢吃肉干,不明白李治为啥盯着我。我暗暗思忖,鄙人向来孝顺守礼,又是女儿绝不牵扯政冶,哪怕非得拿外形说事儿,这两年我少吃多动已经瘦了许多呀,父亲大人对我还有什么不满呢。

武媚怔了怔,忽惊道:“圣人难道。。。虽说窦家门第高华,可月晚年岁尚幼,只恐。。。”

李治温然一笑,与武媚解释说没有为我挑选驸马之意,但此事宜早不宜迟,需优中选优,平日里要留意谁家儿郎拔群出萃。

杨志诚差事已毕,与帝后同处也是难安,遂行礼告退,好将李治的旨意传回礼部,请贺兰敏之与窦希玠早做准备。

“如此,”,武媚稍稍放心,试探道:“先前圣人似乎属意。。。城阳公主与薛刺史之子。”

李治瞳仁黯淡,微微一叹:“阿妹固求随薛叔弼同往房州,我不忍见劳燕分飞,虽万般不忍却只得允准。唉,薛家甥子自是亲近,却不知待回京时。。。所幸你我有二女,便把少女嫁去薛家吧。”

武媚羞笑,睨他一眼:“圣人如何知晓妾腹中为女身?”

我愣住了,则天大帝啥时候又怀上了?我咋不知道?对了,他两口子在九成宫常同殿而居,这小东西就是某夜为爱鼓掌的结果吧。哈哈哈哈,如果真的是女儿,那她一定就是太平公主,我作为大姐。。。手一松,欢欢顺利的从我怀中挣出,口里衔满肉干,跑去远处美美的享用了。

『加入书架,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