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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芳心苦 一见知君即断肠(上)

头晕。

想吐。

我是谁?

哦,我是顾月晚。

我在哪?

月老祠,不对,我已经离开月老祠了,急着补吃午饭,然后我好像被一辆车。。。我被撞死了?蓦的,我发现自己其实仍有知觉,好像和死亡二字相去甚远,而且,我正被人抱着,并不颠簸,这是一个十分温暖且柔软的女性怀抱。

只不过,我的感觉异常难受,此刻,我的全部感知都集中在了头部,天旋地转,活像是在游乐场连坐了三四圈旋转飞椅,如果下一秒张口说话一准儿能吐出来。

四下寂静,只听得呼啸风声环绕不绝。一股未名的幽香挑逗着我的嗅觉,饱满馥郁,我在晕眩之际分神思考,这得是高档的浓香水吧,Tomford、Bvlgari 奢侈大牌什么的。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头晕的感觉稍稍减轻,呼吸也觉顺畅了,我试着睁开眼,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一幕状似由各色色块拼凑而成的诡异影像,仿佛有人在大幅宣纸泼满了乌黑墨汁,随即又涂抹了大块大块玫瑰花形的赭红油画颜料,再被极其强烈的灯光直射,只觉的那些色块看上去都很通透。

哇哇哇,太刺眼了,受不了啊,赶紧又闭上眼。这时,除了风声,我还能听清沉缓的呼吸,纷乱脚步,人数似乎不算少。

“现是何处?”。冷静女声,中等年纪,难辨情绪。

“将至太和殿。”。也是女声,稍年轻,声调微颤似害怕。

过一会儿,再睁眼时,我已适应了那反差极大的色块——其实就是夜幕。仰首盯着上方,竟是一张非常美丽的面孔,她拥有令人无比羡慕的五官。

第一反应当然是猜她长的像哪位女明星,巩俐?蒋雯丽?咏梅?说不清,总之这个女人极美,雍容华贵,呃,并不全面,甚至隐隐有一点霸气?因为那悉心描画的黛眉红唇?

本是温婉可亲的瑞凤眼,此时却无丝毫笑意。她目光坚毅,直视前方,放佛有什么稀世珍宝正在等候她前去摘取。

我自然想与她攀谈认识,才想礼貌的握手,却悲哀的发现。。。一声嘹亮啼哭划破寒冬寂夜,却只引来她一瞬的垂首注目,复又昂首,目光愈沉。

气的直想骂人,但舌头使不上劲,又想咬牙跺脚,依旧功亏一篑,因为现在的我是一个婴儿!一个牙没长齐甚至话都不会说只能任人‘摆布’的襁褓婴儿!

前脚被撞,后脚直接投胎重生,我顾月晚何其‘走运’!!!老天爷啊,您就让我毁灭吧!真的,人间不值得。等等,我目前并不具备自我了断的力量,至少等学会走路,找个巨石一头撞死?

那么,把我抱在怀里的这个绝美女人,应该就是我的妈妈喽?女儿才会走路就嗝屁了,她不得哭死啊,可怜可怜。

“唉,若哭便在爷爷驾前哭。”

她声音低缓,语气格外复杂,是紧张?是怨?这句话,像是在安抚我,又像是在给我下达命令。虽然我并不十分明白,但我还是停止了哭泣,眨巴眨巴眼,挤掉了几滴泪。

再次端详这位大美人,她的衣服怎么。。。我的天啊,难道我。。。竟然经历了传说中最狗血最yy的婴穿?九亿少女的终极幻想?回到古代当贵妃?

‘再会,你我大唐再会。’

对了,那个自称月老的精明老太!!那张黄纸!如果我的眼睛没有欺骗我,如果我的记忆和逻辑还在线,那此时此刻的我当真是。。。这时,风势已弱,原来是女人走进了室内。我新奇的扭头环顾,只觉陈设磅礴大气,不禁小开心,看来是投胎到了富贵人家哟!

紧接着,转入一道甚为宽敞的长廊,看不到尽头似的,两侧被一扇接一扇蒙着白纸的木门所隔,算是半露天吧。细瞧左右,四墙雪白,每隔三米左右便立着一根赤色巨柱,恐怕四五人才能合围,高不见顶,恢弘壮观。

忽然,眼前的光线又变得红彤彤,抬头,可见墙壁悬挂着一排满月似的灯笼,个个足有两三篮球般大小,蒙着泛黄纸张,灯光晦暗,壁上尽是大幅大幅的繁复绘样,内容大多是金光闪闪的敦煌飞天、大罗金刚,气氛愈显神秘。

到底是古今中外的有钱人都喜欢住豪宅啊,足走了五分钟左右,终于看到一扇宽达四五米的朱色巨门,心想她大概是回卧室睡觉吧。门前,十余个装束一致的男人分列两旁,态度均眉眼低顺。

美女似被那些男人婉拒入内,但美女不为所动,她高声说了一句什么,身后自有人殷勤的为她推开了门,然后,她抱着我迈入了一个阔达房间。这厅堂温暖如春,到处可见明晃晃的灯烛,炭火热浪随即袭来,冰凉的脸盘霎时竟觉刺痛。

女人复看向因满足而开心的我,眼角可见泪光,她耳语道:“儿啊,形势危急,只恐阿娘与诸兄。。。待见爷爷,莫笑,直需哭。”

凝望着女人格外哀伤甚至绝望的眼神,我笑不出来了,心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我究竟穿越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家?我‘爷爷’为什么大半夜的要见我 ‘妈’?她如此悲伤,难道是我那‘爸爸’不幸死了?老公公准备把寡居的儿媳妇连带孙子孙女一起赶出家门?

诶,我现在是男是女?她刚才称我 ‘儿啊’,难道我重生成了男身?不行不行,我选的那张黄纸理应送我来找梦中的小哥哥啊,千辛万苦的死了一回,唐宋元明清都可以,但前提我得是个女的!!女的!女的!

“是你?我未曾。。。皇后逾矩!退下。”

这记呵斥即惊且怒,霎时,我冷汗直流,再没多余精力思考自己是啥性别,我可以肯定,我如今确确实实身处皇宫,我是某个皇后的孩子,但这位皇后貌似正面临危险,这危险大概就来自于刚刚发怒的男人,敢对皇后发脾气,那这。。。死亡率高达99.99%啊!!宫斗剧里都是这样儿演的,管你什么太子格格,说错做错一律 ‘拉出去,斩!’。

皇后沿一道软毯缓步向前,那色泽像是浸透了血水一般,极红极深。皇后双膝跪地,将我轻放在膝侧,顺带轻柔的摸了摸我的发顶。我费力的扭头伸脖,向那发声的方向张望,只见厅堂的尽头有一抹玄色身影,一个男人无声无息的站在玉阶之上,中等身材,其余便看不清了。反正此‘爷爷’不是彼‘爷爷’,应是本国一把手无疑了。诶?太上皇是不是比皇上权力更大?

男人许是先前没注意她怀里抱着的东西,此时不由惊讶:“为何携四娘至此?寒夜风疾,四娘弱小,汝竟不忧骨肉?!”

“陛下容禀,”,皇后虔诚叩首,神态较为平静:“自春日诞育公主,尚未取名,因是陛下前言欲亲赐嘉名,而今。。。妾不敢劳烦陛下,遂擅自作主,因公主生于弦月伴梢之时,更为陛下与妾殷切期盼多年,故取‘月晚’为乳名。稚子无辜,妾出宫别居之后,恳请陛下勿罪及公主。” 皇后随即再拜,语气又添了几许温柔:“蒙陛下不弃,自永徽二年宣妾还宫,迄今凡一十三载,恩宠无计,如此爱重,妾没齿不忘,永世难报万一,今次出宫,料得。。。料得不复再见天颜,伏愿陛下自珍,妾余生茹素,日夜祷告,为陛下延福祉,祈我江山社稷万代不绝。”

我急的直想吐血啊,听她话里的意思,男人的确就是皇帝,没啥‘爷爷’太上皇。她刚才说让我在皇帝面前哭,难道是要使苦肉计?可她为什么会被赶出皇宫?一个没了亲娘的小女婴,该如何在后宫生存?虽然看过两遍tvb的宫心计,但我心里还是没底儿啊。

皇帝稍思量,平声道:“阿谁传讹?”

“陛下何必欺瞒?”,皇后仰首,望他浅笑,却非欢喜之意,而是凄美之笑,我见犹怜:“陛下圣明,妾非是贪慕荣华权势之辈,陛下乃妾此生所倚,只恨难与陛下。。。共白首,伴君一十三载,妾不敢再作奢望!”

那皇帝轻咳一声,徐徐道:“此事。。。呵,起身,真若。。。亦不劳皇后移玉,蓬莱新宫足可容你母女。”

一滴泪猝然滑下,皇后强颜欢笑:“蓬莱宫的确广大无垠,能容妾及诸子,然陛下心中,已无一席之位予妾。妾生性愚直,更心气孤高,倘若陛下之心不复当年,妾实不愿忝居中宫,甘愿让出此位,以遂陛下。。。换新之意!”

皇帝落座,失意轻叹:“唉,我一如初衷,唯恐卿心思尽付政事、子女,无心于我啊。”

皇后极诚恳道:“妾今日之所有皆为陛下恩赏,无时不铭佩!!妾敢指日月起誓,陛下乃妾至亲至爱,而诸子居后。只求陛下明鉴,妾对陛下之爱,至死不移!”

“前道出宫,现又言死,徒教我为你怀愧?”

“妾万死不敢!”

“罢!”

借一筒广袖的遮掩,皇后的手其实一直缩在我的襁褓下,随时准备‘让’我哭。直到这一刻,她收了手指,我也放下了戒备。看来,风波已平啊。苦肉计是用不着啦!这皇帝对皇后也算是有情有义吧?

皇帝挥袖,示意皇后退下,她却兀自跪着,置若罔闻。

“事已罢,皇后可退。”

“陛下,”,皇后声音微扬,不容置疑:“妄言废后者,当斩!”

皇帝一声不吭,我听到皇后几不可闻的轻笑,她又道:“陛下当真相信此次诡谋只为废免一介弱质妇人?非也!!陛下立妾为后,子以母贵,太子得以升储,而今,倘或宵小遂意,料想太子之位亦难保全!甚至。。。妾诸子亦陷绝境!届时,庶人忠必趁势而上!”

皇帝冷声道:“多虑!大郎为庶人,被禁黔州数年,此生不继皇家!”

“可庶人曾贵为储君,”,皇后一字一句道:“依妾所知,进谗者乃西台侍郎上官仪、内谒监王伏胜,二贼曾侍奉庶人,贼心可昭!陛下欲保庶人?亦或宽恕上官仪,待日后宵小之辈再借庶人之名,行撼动东宫之事?乱我大唐社稷?!”

作者有话要说:  4月14日(2020)更新:

改几个错别字,哈哈,17年重改的内容还是有点幼稚

史实无法做到百分百正确,所以非考据派,敬请见谅

补充一点史实背景

内容来自《旧唐书·高宗本纪》

649,贞观二十三年

五月己巳,太宗崩。辛未,还京

六月甲戌朔,皇太子即皇帝位,时年二十二。大赦天下。内外文武赐勋官一级。诸年八十以上赉以粟帛。雍州及诸州比年供军劳役尤甚之处,并给复一年

癸未,诏司徒、扬州都督、赵国公无忌为太尉兼检校中书令,知尚书、门下二省事,馀并如故,赐物三千段

八月庚寅,葬太宗于昭陵

九月甲寅,加授鄜州刺史、荆王元景为司徒,前安州都督、吴王恪为司空兼梁州刺史。丙寅,赠太尉、梁国公玄龄,赠司徒、申国公士廉,赠左仆射、蒋国公屈突通,并可配食太宗庙庭

是冬无雪

650,永徽元年

春正月辛丑朔,上不受朝,诏改元。壬寅,御太极殿,受朝而不会。丙午。立妃王氏为皇后。丁未,以陈王忠为雍州牧

二月辛卯,封皇子孝为许王,上金为杞王,素节为雍王

是岁,雍、绛、同等九州旱蝗,齐、定等十六州水

651,永徽二年

春正月乙巳,黄门侍郎、平昌县公宇文节加银青光禄大夫,依旧同中书门下三品。守中书侍郎柳奭为中书侍郎,依旧同中书门下三品

五月壬辰,开府仪同三司及京官文武职事四品、五品,并给随身鱼

八月乙丑,大食国始遣使朝献

九月癸巳,改九成宫为万年宫,废玉华宫以为佛寺

652,永徽三年

春正月癸亥,以去秋至于是月不雨,上避正殿,降天下死罪及流罪递减一等,徒以下咸宥之

三月辛巳,黄门侍郎、平昌县公宇文节为侍中,中书侍郎柳奭为中书令。庚申,幸观德殿,赐文武群官大射

秋七月丁巳,立陈王忠为皇太子,大赦天下,五品已上子为父后者赐勋一转,大酺三日

九月丁巳,改太子中允为内允,中书舍人为内史舍人,诸率府中郎改为旅贲郎将,以避太子名

冬十月戊戌,幸同安大长公主第,又幸高阳长公主第,即日还宫。

十二月癸巳,濮王泰薨

653,永徽四年

春正月丙子,新除房州刺史、驸马都尉房遗爱,司徒、秦州刺史、荆王元景,司空、安州刺史、吴王恪,甯州刺史、驸马都尉薛万彻,岚州刺史、驸马都尉柴令武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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