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微微一笑,眸中闪烁着讥诮的光芒:“铁义堂的精干都来了啊。”
阑珊脸瞬时一红,马上恢复常态:“荣幸得很,展大人也知道咱们铁义堂的名号。展大人,以多胜寡是不体面,但是展大人武功高强,夫人母子三人又是至关重要的人物,恕我等不得不尔。”
秀眉一拧,纤指轻拨,嘈嘈切切,玎玎淙淙,琵琶内所藏银针如满天花雨,分四面八方激射而出,天罗地网般将展昭等罩于其中。
一袭黑色的大氅是黑夜里的星火,以雷鸣电闪的速度,旋舞于半空中,刹那间,银针皆为大氅所收。而转瞬间又成了展昭的武器,只见他运气一扬,氅上的银针反射而出,射向四方之敌。敌人多半避之不及,为之所伤。
受伤的人只觉手上腿上又麻又痛,阑珊心中一紧,只听到展昭清亮的声音:“针上喂了毒,不要命的,只管一股脑儿上。”
微明的光中,他眸光明亮,如星斗错落。
阑珊咬了咬牙:“我有解药!现在大伙儿一起上,让他们逃出去,咱们也是一个死字!”
虽说众人知道厉害,但是现在一运气就要毒发全身,一个白发老者喊道:“阑珊姑娘,你先将解药丢过来!”
小瓷瓶平直的向老者方向掷去,速度之快如一道白色的光,但这道白色的光被一支袖箭击得粉碎,同时被击碎的还有药丸,大多数碎成齑粉,只有几颗尚完整,很快被一抢而空,抢到的人眼神血红,状如野兽,没抢到也是,恨不能掰开服药人的嘴。
见此情景,展昭心中不是没有悯意,可是生死关头,不是你存就是我亡。
一道雪白的罗带似是从天而下的银河,“银河”夹裹着凌厉和寒气,仿佛满是寒铓的冰川,直向叶氏兄弟。但比这“银河”更快的是展昭的剑,巨阙过处,阑珊的罗带断成两截,阑珊猱身而上,与他近身搏斗,手中的琵琶削、刺、砍,灵活不亚于利剑。而比利剑更可怕的是,随着琵琶声声,中有梨花针不断射出。
展昭一把剑舞得密不通风,如长风扇海、怒涛惊雷,内力更是绵厚,人剑合一,恰如一道无形的屏风,将没藏母子护于翼下。曹严二人欲上前相助,但阑珊的琵琶梨花针着实厉害,展昭也不敢半点分神,看他们身影稍近,便急声道:“退后!”
阑珊虽说看似仗着梨花针有恃无恐,但知自己已是左支右绌,心道:“沧溟剑法果然厉害,我琵琶内梨花针有限,再难支持几个回合。难道我毒琵琶今日要败在展昭的手下,如何向堂主交代?”想到铁义堂主的手段,阑珊打了个寒颤,尖声锐叫:“狂涛阵!”
四条铁索横空出世,飓风一般嚣嚣而来,气势汹涌,变化万端,如狂涛轰怒,险恶异常。叶峻猝不及防,给一条铁索缚住脚踝,倒提空中,惨叫道:“展叔叔!展叔叔救我!”
曹严二人赶紧刀劈铁索,怎奈这铁索通体乌黑,刀劈上去只有几点火星而已。铁索越卷越紧,提索之人嘴角狞笑,三下两下飞速收索,叶峻眼看着就要成他囊中之物,曹磊一招“白猿摘桃”,长刀挥向执索人,但三条铁索立即袭来,急如星火,他险些击中,情急之下矮身一滑,方躲过一击。严范从铁索上飞驰而来,剑刺提索人,眼看剑已到他面门,面前忽见铁索击射,光亮横飞,快如狂涛,严范闪避不及,给一索击中小腿,痛可彻骨。
眼看叶峻就要丧身索下,没藏母子惨声相呼,千钧一发之际,却见提索人仰面倒下,咽喉处一枚袖箭牢牢的插着,血咕嘟咕嘟往外冒。
他死都没明白这枚袖箭从何而来,阑珊也没明白,她自认一把琵琶将展昭缠得极紧,展昭怎会在瞬间出招?
“白虎已亡!”展昭急声道:“曹磊击青龙位!严范击玄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