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前辈,这不是江湖所能解决的,李继亭勾结西夏,已是通敌卖国之罪,朝廷对此十分重视,还劳烦于老前辈通融,让展某逮捕他归案!”展昭虽然依旧彬彬有礼,但语气中的坚决是不容置疑。
“我若不许怎样?”于金龙须发怒张,道:“莫非你要和我动手不成?”
“展某不敢,但是供职开封府,缉捕嫌犯,是展某的职责。职责在肩,不敢怠慢!”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堂上百人多为江湖人士,各存心思。有人心道:“李继亭既为江湖人士,无论犯了什么重罪,都得江湖内解决,怎么轮到官府插手?”有人心道:“展昭虽然供职开封府,但江湖威望不改,当年拼着受伤将汴梁江湖首领的令牌夺下,交给梁掌门,这一番可对天地的昭昭之心令人敬佩。他来缉捕李继亭,定是证据确凿,可叹于金龙囿于门户脸面,器量小了一些!”
当年行走江湖,于金龙对展昭有恩,但公义私情不能混为一谈,展昭见老爷子双目炯炯,手已按在金刀上,自己若动手缉捕李继亭,他必然全力抵抗。长叹一声,行礼道:“于老前辈,恕展某无礼了!”
果然,剑鞘未动,于金龙双掌已横插过来。他总算念及旧情,未立刻使用金刀。于氏双掌有力劈华山之力,飒飒劲风,扑面而来,袭击展昭正面。展昭不欲与他争斗,一个旋身,从他正面抄了过去,同时宝剑出鞘,直指李继亭。这一路功夫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十分漂亮,堂上众人不禁都在心中赞了个“好!”
于金龙万没想到电光火石间展昭已经剑指李继亭,这老脸哪挂得住,恼羞成怒,将乌金刀蓦的拔出,果然是一把好刀!通体乌黑,精光四射,扬手一刀向展昭劈来。这样一来,展昭不得不用巨阙去挡,李继亭乘机滚向一边,拔腿向门口跑去。
离门口还有三五步路,一只筷子激射过来,打中他“脊中”穴,瞬间动弹不得。这只筷子是古厚涛打出的,他走出来,拉过李继亭,徐徐道:“金龙,住手!”
古厚涛是武林盟主,年近七十,头发雪白,看似瘦弱,但眸光神威逼人,于金龙即刻弃刀,躬身行礼,惊道:“盟主,您什么时候到的?金龙竟然不知,没能来迎接您老人家。”
“我刚在席上坐了一会儿。”他微笑道:“你在全力对付熊飞,当然没看见我。”
于金龙面有惭色,只能苦笑道:“我还以为您老人家今日不会赏金龙一个面子。”
古厚涛淡淡笑道:“偌大的年纪,还是糊涂,性子又火爆,熊飞既说你的徒弟有问题,当然要交给开封府,难道江湖是法外之地吗?幸好熊飞也是自己人,要是换了别的人来,金龙,你要把江湖带到哪里去?”
展昭深深作礼:“多谢古盟主深明大义!”
收剑入鞘,拉过李继亭,蓦地一道银光疾射过来,他看得真切,忙横过巨阙,叮的一声,一枚乌黑的铁镖掉在地上,隐隐一股腥味,显然是要杀人灭口。
镖是从西北角传来,展昭眼光扫处,看西北角那桌人神情仓促,有拔脚欲逃之势,忙喝道:“西北角的贼人,切勿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