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飞,你来了!”于金龙惊喜相迎,执着他手道:“正巧赶上了!”
展昭明亮锐利的眼神扫了李继亭一眼,李继亭浑身一哆嗦,脸色顿时变白了,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和展昭对视。
“于老前辈,今日里,展昭是来扫老前辈的兴了。”他作了个揖,道:“还请于老前辈停止今日的传承大会。”
“熊飞,这是怎么说?”于金龙满脸惊愕。
堂上众人也满脸不解之色,金刀传承,是武林中一件极为庄重的大事,选定时辰都不能轻易更改,何况骤然叫停?展昭虽在江湖颇具声望,但入仕已有多年,江湖事很少过问,今日横生枝节,与他温厚谦冲的个性,也是不符。但人人知他秉性光明,正直无私,今日插手此事,必是李继亭有不可告人之事。
果然,他徐徐道:“于老前辈,展昭唐突,扰了金刀传承,只因李继亭勾结西夏,欲乱我武林,此等奸佞,要是做了金刀掌门,祸患无穷!今日展昭特奉包大人之命,将李继亭捉拿归案。”
众人大惊,不明白怎会有此巨变?一个即将成为掌门人的名门子弟怎么会成了勾结西夏的奸细?
李继亭立刻站起来,急赤白脸道:“展昭你血口喷人!我是中原人,怎么会认识西夏人?再说武林中的事,和开封府有何干系?你早已做了朝廷的官,有何脸面来管武林的事?师父,他诬陷我勾结西夏,便是诬陷我们金刀门,这个罪名金刀门担当不起啊!”
李继亭狡猾成性,几句话便将事情引向金刀门,于金龙向来便让他这个大徒弟哄得服服帖帖,而且最讲脸面,此时展昭欲在这等场合擒拿他视为掌门的大弟子,颜面上怎么过得去,便作了个揖,强笑道:“熊飞,看在今日老夫的薄面上,也看在汴梁金刀门掌门梁师弟的面子上,容后再说。”
汴梁金刀门和于氏金刀门同为隋朝刘金刀传人,虽然岁月荏苒,世事变迁,金刀一门分为两支,但同气连枝,祸福相依。梁伯鑫听提到他的名字,只能出来,对于金龙道:“师兄,开封府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展大侠也是公私分明之人,今天没有证据是不会当场擒拿继亭的。”
听梁伯鑫此言,于金龙面带犹豫,这时李继亭向四师弟张小竹使了个眼色,张小竹会意,带了一帮徒弟冲过来,将于金龙、展昭围在其中,道:“师父,展昭要在此处拿人,就是摆明了不给师父面子!不给金刀门面子!要是这样的话,咱们也不能给他面子!”
于金龙沉吟不语,面色已经铁青,梁伯鑫厉声道:“小竹,别做糊涂事!一码归一码!李继亭若真是勾结西夏,事关重大,展大侠当然要拿他归案。若是清白的,有什么好怕的,和展大侠去开封府说个明白就是!”
“江湖事江湖了,师叔,若我师兄真的若展昭所说,也轮不到开封府来管!”
听张小竹如此说,于金龙立刻道:“熊飞,今日李继亭要是送到了开封府,我金刀门的污名是洗不掉了。小竹说得对,江湖事江湖了,今天就在这儿摆香案,把关公爷爷请过来,若李继亭真是勾结西夏,不劳你熊飞动手,我先刺他十八个窟窿!”
这也正是展昭头痛之处,江湖中人,常常法理不分,作奸犯科之人,只要是江湖人,往往被视为门派之事,小到自己设私刑解决,大到请江湖中门派较高的长者主持,法律在他们眼中只是一纸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