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翼马上配合的张开嘴，一颗小米粒似的白牙，让夫妻俩惊喜不已。展昭道：“下来能吃饭了？”

沈晗脆声笑道：“一颗牙就能吃饭了？展大人的聪明劲儿到哪儿去了？咱们还只能吃粥糊糊，蛋糊糊，菜糊糊呢。翼儿，要是你爹带你，小肚子可要撑坏了。”

展昭煦然一笑，儿子都是沈晗和心莲在带，他就负责晚上回来逗弄一番，要说儿子该吃什么，他还真不了解。接下来，儿子又表现了一些可能对于六个月的儿童超前一点，但也是平常孩子都会的本事，比如“做小眼睛”，能指认窗，灯，屏风和图片等。说实话，虽然喜欢，但是展昭没觉得怎么特别，但是在沈晗眼中，展翼简直是“神童”。对于沈晗这种澎湃的，热烈的母爱，展昭甚感好笑，有时偶然早回来，看到沈晗抱着展翼和巷子里带着孩子的妇女扎堆谈论“宝宝经”，俨然一个能干的小妈妈模样，他仿似明白了一个道理，做母亲是最能让女子快速成长的捷径。

妻儿的笑声消解了他的疲乏，哄儿子睡觉后，妻子又为他准备着洗澡水，在水里放着活血的药材。这么多年的擒凶缉盗，有时在大雨倾盆中连夜赶路，有时在雪夜茫茫中一守就是数日，再加上旧伤甚多，四肢百骸遇上变天不免微微作痛，是以沈晗总在洗澡水里放些活血的药材，让他关节舒缓一下。

沈晗往浴桶里舀着热水，热气蒸腾，使她莹白如玉的肌肤上飞上两朵红云，丽若朝霞。宽袖的丝袍更衬得曲线窈窕可爱，光可鉴人的长发被丝带松松绾着，直垂在膝间，秀丽可人极了。妻子的美丽照亮了房间，他澄灿如星的眸中扬起温柔的爱怜的光芒，正巧沈晗一回头，眸光相对，不由脸上一红，道：“看什么？”

“看你。”

“我脸上长花了？”她俏皮的一笑。

“比花还好看。”

“这人嘴越来越甜了。”沈晗甜甜笑道。

他放松的把身体浸入热水中，半阖上眼睛，妻子为他捏着肩膀，擦着背。缉捕巴女和怪猿是惊险异常的，押解他们回府他也是丝毫不敢懈怠。从长葛县到开封府要两个时辰，巴女虽然上铐，但她的武功神出鬼没，保不定会出什么状况。怪猿身负重伤，又要防着他不出意外。这两个时辰，他的神经是高度紧张的，好在终于完美完成了任务。对殷稚菊承诺的誓言，他做到了。

一缕雅淡的清香传入鼻际，他睁开眼，看到沈晗皓如霜雪的手腕上系了一个素馨花小花球，蹙眉道：“怎么系这个？”

“家里的素馨花开了，我做了几个。心莲姐可怪，她说放在衣服里防虫蛀。我喜欢系在臂上，小时候山里小伙伴们都系在臂上。”她再把花球凑在展昭鼻前，笑道：“香不香？”

灯下的沈晗美得像玉人儿一样，乌黑丰厚的长发衬着秀丽绝伦的脸，凝脂般的香腮上有小小的梨涡，眼波清澈，动人无比。他唇角微扬，眸中闪烁着明亮的笑意，随意的披着袍子，将妻子抱了起来。沈晗惊笑道：“这人，澡都没好呢，又开始霸道了。”

人悄悄，月依依，虫声呢喃。翠帘低垂，轻解罗裳，小阁藏春，画堂无限深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