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敲窗,室内生着炭盆,温暖如春。温煦的气氛并没使吕钢松懈,叙着寒温和友情的同时,他依旧保持着职业的敏锐,望着展昭,慢慢道:“展兄在开封府当差这么多年,仁厚,忠义,作为吕钢本人,我敬重你的人品。所以昭亮邀我来此,道是帮你的忙,我没有拒绝。但,吕钢亦是皇城司的指挥使,皇城司的差事,展兄应了解一二,明目张胆的事,吕钢不能做。漕粮案官家很重视,派的是陈相,和夏大人,夏大人这个人,皇城司不想和他打交道,但也不想得罪他。”
“阿钢,你这算什么意思?”李昭亮不满道:“事情没做,先推三脱四,够义气吗?”
“这不是义气的问题。”吕钢冷静道。
“吕兄,展某知道分寸。”展昭平静道:“绝不会把皇城司卷进去,更不会把吕大人卷进去,展某要请吕大人帮忙的,是两条证物的线索。”
“好,这酒我喝!”吕钢笑着和展昭干了杯中酒,道:“展兄要的是哪两个证物的线索?”
展昭将辽刀和刺青图案与他看,道:“吕兄,展某也是情急之下,才托晦之兄找到吕兄,此为辽刀,如不是熟谙辽事者,恐怕不能辨别此刀来自何处?也无法识别刺青。这是现场遗留的唯一线索,也只能从这儿打开缺口。漕粮案迷雾重重,展某心力交瘁,只能请吕兄相助。”
吕钢细细观察辽刀,又看向展昭,他两颊瘦削,眉宇之间竖着深刻的“川”字纹,是掩不住的疲惫,眸光却明亮坚毅如昔。吕钢点点头,道:“这刀有绘图吗?”
“有。”展昭将怀中辽刀图案递给他,他很爽快道:“这件事我会办妥,展兄放心。”
李昭亮翘了翘大拇指:“阿钢还是爽快人!”又压低声音问道:“要启动咱们在那儿的细作?”
吕钢微微一笑,拿起酒杯,道:“喝酒!”
窗外的雨簌簌敲着窗纸,天色阴晦,虽是中午时光,倒好像黄昏一般。可是吕钢的承诺,让展昭看到了曙光,心情也为之一畅,他温煦的笑着,喝着酒说着话,心情如雨后初霁,终于有明亮的阳光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