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洛阳到开封,有一条荒僻的山道,平时少有人行,但经这条山道绕过去,路程可以缩短三分之一,此时展昭正风驰电掣的骑马疾驰在这条山道上。
天上像开了个洞,滂沱大雨浇注下来,两旁的树木被狂风暴雨打得如鬼影重重一般,在风中扭动着身躯,发出咆哮之声;霹雳照亮了阴沉的天空,闪电如金蛇一般,铮亮的在空中发出刺耳的声音,惊雷一个连着一个,好似在头顶上打着一般。
这确实是个坏天气,洛阳府尹劝他等到天晴才上路,他却归心似箭,也有把握,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危急情况没有遇到过,这些风雨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将案卷用油布层层裹了,放在怀中,踏上了归程。
马蹄过处,飞起一阵泥浆,又被旋风卷着,大雨扑面,黑曜石般明亮的双眸闪着犀利的光芒,他从洛阳到开封,平时走的都是这条道,但这一次,他闻到了危险的气息,目光如电,锐利的向四周扫去,手中的缰绳牵得更稳,紧紧握住巨阙,凝神细听动静。
排山倒海的风雨之声,炸雷尖锐的吼声,和树木被狂卷怒吼的声音,盖过了躲在树林中的粗重的呼吸声,两旁巨大突兀的山石挡住了他们的身影,展昭目光扫射出,没有发现痕迹,只是一种敏锐的直觉提醒他凶险在渐渐逼近,他夹紧马腹,迅疾的向前驶去。
几乎已被风雨浇成墨色的林中,银光一闪,流星似的接连射出几十枝箭来,展昭冷冷一笑,身形微旋,闪电一般,将箭抄在手中,随接随折,片刻之间,只见一地断箭,凌乱落在泥地之中。
张禄大吃一惊,心道:“展昭果然功夫了得,此次是遇到劲敌了!”他使出平生绝技,同时射出三支连珠箭,分别直射咽喉,胸膛,下腹,劲道凌厉异常。
展昭微微一笑,从马上跃起,一个转身,使出“镜湖飞渡”的轻功,手臂微舒,将三箭接住,向着射来的方向掷去,冷声喝道:“藏头露尾的小人,敢在展昭面前撒野!”
三支箭成上下整齐排列之势,射入张禄乔安躲避的岩石旁边的大树干上,箭矢深深射入树身,唯留箭羽颤动不止。张禄乔安相顾失色,握紧刀柄,咬咬牙齿,从岩石后跃了出来。
他们是快刀老五的徒弟,使的当然是刀,张禄一招“泰山压顶”当头向展昭劈下,力道雄浑,来势迅速,挟裹着风声飒飒,展昭微微一笑,长剑急挥,轻巧一招,便将他刀式化解,他一个踉跄,向后倒去,却见乔安刀光如电,疾如迅雷,向着展昭面门扑来。
这三刀气势浑凝,却是高手风范,出招之时,展昭已看出此人武功深厚,不可小觑。他一个急旋,剑光如水,将乔安张禄皆融入一片剑光之下。大雨倾盆而下,分不清哪是展昭,哪是剑光,剑光犹如云卷雾涌,内力源源而来,直刺他们三十六大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