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脸上一阵泛红,苦笑道:“王妃,今日是白玉堂对不起你,可是与展昭无关。我们来找你,他毫不知晓。那忘恩负义的罪名,你安在白玉堂一人头上即可。”
听到“展昭”,林碧薇露出一抹淡笑:“我想他也不会如此做。”
“是是。”白玉堂狡黠笑道:“他是大英雄,我是真小人。”
林碧薇眸光又转为冰冷,讥讽道:“都说五鼠最重义气,却原来都是鸡鸣狗盗的鼠辈,欺负一个弱女子,是什么好汉!”
白玉堂见她伶牙俐齿,口舌锋利,不由气道:“你骂我即可,骂我几个哥哥为何?”
林碧薇脆声道:“你们是一窝老鼠,我当然个个都骂!”
白玉堂嗔圆了眼睛,欲怒斥于她。却不知为何,在她冷若冰霜的眸光下,却是话到嘴边,还噎了下去,自嘲道:“好男不与女斗。”
林碧薇讥笑道:“你还真是好男,忘恩负义,爬到人家床上的好男。”
白玉堂一向高傲自负,万花丛中过,不惹半片叶,此时却给林碧薇一张利嘴,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智化忙道:“王妃,我们也不为难你,只要你把那张机关图交出来,我们马上就走。今日对你不敬,以后有机会总要向你陪个不是。”
“不敢。”她的美目,即使在黑夜中,依旧光艳照人,又道:“没有!”
智化白玉堂交换一下神色,见她如此倔强,智化的匕首不由紧了一紧,她却丝毫不惧,湛如秋水的双眼望向他们,冷然道:“杀了我也好,早想死了。”
她这般,智化也感技穷,忽然脑筋一转,想起她对展昭有好感,便道:“王妃,今日我们若得不到这图,展大人便有杀身之祸。所以智化和白玉堂得罪了!”
林碧薇微微一怔,道:“怎么说?”
白玉堂还未反应过来,智化已是神情恳切道:“圣上命展大人两个月中必破冲霄楼,取得盟书,否则便要将展大人斩首。展大人虽知机关图在你处,但他是硬朗朗的好汉,绝不肯向你软语相求。也不肯像我等二人,做出这等卑鄙事来得罪王妃。我们眼看限期将近,担心展大人要被押上断头台,只能冒着冒犯王妃的风险,特来相求。还望王妃体谅展大人,能够助展大人一臂之力。”
白玉堂听他将此举比作“卑鄙之事”,心中很是不快,心道:“好的都是展昭的,一盆污水却是我白玉堂的。臭猫的这笔账给你记着。”
林碧薇听他提到展昭,沉吟不语,却是已经相信了智化的话,心道:“展昭确实倔强得很,怎么也不会开口求我。那白玉堂也确实是他挚友,看来他们今日是为了他涉险。我若不帮他,难道看着他上断头台不成?真是奇怪,这个人对我从不假以辞色,我却对他心心念念。”
她神色间阴晴不定,智化白玉堂焦急等待她的回答,过了盏茶功夫,她方道:“放了我。”
白玉堂有些犹豫,智化却知若是她不愿,将她千刀万剐也是不愿;若是她愿,千难万险也是愿的。这女子的冷傲,偏激,非常人可了解,只因他智化心比比干多一窍,才看出她的性格,便毫不犹豫将她松绑。她手脚穴道犹被封,眸光又向白玉堂看去,神色傲然,白玉堂只能叹口气,将她穴道解了。
她转动一下手腕,然后摸向床板,握住床板上雕刻的突出的一片叶子,轻轻向外面一掰,只见靠近墙的床板上立刻出现一个洞口,里面放的正是机关图。
“这是我看了图后,凭记忆画下的。”她语气平平道:“也许有一两个要紧机关我没记住,到时候,你们做了鬼可别怨我。还有,盟书我从来不感兴趣,根本不知道藏在哪儿。”她顿了一顿,又道:“告诉展昭,我只能帮他到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