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繶道:“这诗篇是赞扬武公的。”沈晗笑道:“我知道我知道,师父和我讲解过,武公就是卫国的武和,曾经担任周平王的卿士,为人宽容廉洁,性情温和,又极有担当。以前学的时候我还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子,一定是那时候的人夸大其词,现在看来,还真有,就是大哥。”
她笑得两眼弯弯,满是甜蜜之色。包繶虽然性情内向,羞涩,但此时瞧见她的神情,也不禁笑了,打趣道:“在沈姐姐眼里,展叔叔是天下最好的人。”
“繶儿,我没有胡说啊。”沈晗睁大了眼睛,指着诗篇,认真的说:“你瞧‘瑟兮闲兮,赫兮咺兮’说的是君子气宇庄重轩昂,举止威武大方。大哥对谁都是彬彬有礼,谦和大方,可是从来没有半点谄媚之态;但是对宵小恶徒,他却如寒光凛冽的宝剑,单是眼中坚毅而威严的目光,就令他们胆寒。‘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是形容修养和文采的,大哥的修养连皇上都赞赏,他的一笔字是学的王羲之的书法,委婉含蓄,遒美健秀,公孙先生也常常称赞大哥的字写得好,说大哥有时空闲帮公孙先生整理卷宗,那一笔字是行云流水,平和自然,看着就觉得舒服。‘如金如锡,如圭如璧’是说外貌美丽,气质温润吧,那我大哥可是美男子,汴梁城里没几个人比得上。‘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说的是气宇阔大宽宏,有时又比较幽默,这两句话太像大哥了。听赵虎说,有个白玉堂,专门喜欢和大哥斗,但是大哥从不和他计较,还把唯一的一颗解药让给了他。大哥平时也蛮爱开玩笑的,只是,很少有这样放松的时刻。因为他总在忙,总在忙。“沈晗遗憾的微微叹了一口气,又开心的笑道:“难不成一千五百年以前,就有人知道大宋会有展昭,所以写了这一首和大哥无比匹配的诗?或者很久以前,大哥就是武公?不不,大哥比武公还要出色,因为他有着出神入化的武功,但是这位武和先生一定没有这样高深的武功。”
她手中执着书卷,望着窗外的桂花树上的青翠绿叶,微蹙双眉,想起什么似的,道:“但这个武和很是长寿,活到了九十多岁。大哥日夜辛劳,受伤中毒是家常便饭……。”她的双眸中闪过深深忧虑,缓缓将书卷放在桌上,移步到春兰前,手指抚弄着那芊芊绿叶,凝视着阳光照在绿叶上的脉脉流光,低声而又坚定的说:“我一定要守护大哥,也让他活得很长很长,过得很开心很开心。”
看着沈晗眉宇间的热情和虔诚,包繶心中也有深深的感动。沈晗天真晶莹,自己对展昭的感情不明白这就是爱情,只知道就想一辈子呆在展昭身边,至于展昭曾经说过没有成家之念,对她是全无妨碍,她一点也不懂成亲意味着什么。只要能在展昭身边,成不成亲,没有区别。成亲,也是两个人在一起;不成亲,也是两个人在一起。所以对于孟春妮恼恨的问题,沈晗些许儿烦恼都没有。
世界,在沈晗眼中是简单的,越是单纯的人,越有炽烈的感情。她对于展昭就是如此,天大地大,对她来说,就只有一个展昭。看着她眼中甜蜜的神情和唇边深深扬起的笑容,包繶觉得,自己能做的,就是为她高兴,为她祝福。
天色已暗,包拯和展昭方才入府。董夫人忙命开席,这中秋之宴也就是包拯夫妇携着包繶和展昭沈晗,人不多,菜颇为精致,董夫人让沈晗坐在她的身边,沈晗颇为乖巧,只夹眼前的菜,一举一动都看着展昭的眼色行事,董夫人很快就觉察她的拘束,笑道:“这小鱼儿今天乖得不得了,一来就要帮着我做事。我可听说过这姑娘平时很是调皮的,莫不是展护卫教得好,或者我和大人在,拘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