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低身福礼:“给大老爷请安。老太太打发奴婢过来有话和大老爷说。”
贾赦道:“都起来吧。老太太有什么事?”
鸳鸯恭谨回答:“赖大家两口子自家作死,去了大牢。林之孝两口子、还有吴新登两口子,都跟了大老爷,老太太支应不开,想跟大老爷商量下林之孝或吴新登。”
贾赦把玩手里的玉如意,问贾珍,“珍儿,你又有什么事?”
贾珍说:“老太太喊我过去,带鸳鸯姑娘过来。别的再说。”
贾赦就沉吟不语。林之孝是得用的,吴新登也是如此,但赖大全家都进去了,老太太是施展不开。他想了又想,说:“鸳鸯,不是我不给你,这人我已经带出来,再送回去,说不得也得问问他们两家。”
小厮带鸳鸯去花厅后,贾赦问贾珍:“你还有何事?”
贾珍倒不含糊,直接答曰:“赦大叔叔,我去了道观。我父亲叫侄儿跟着你还银子。侄儿想问,几时还最好?”
贾赦看贾珍直言不讳:“越早越好。”
然后打发贾珍带鸳鸯回去了。
*
凤姐这一觉睡到晚餐,饭菜香气钻进鼻子里,堂屋里还有大姐儿压着声的娇笑。守在她边上的小丫头见她醒了,赶紧上前伺候,平儿和丰儿听见动静也进来,一起服伺凤姐更衣洗漱,把饭菜摆到炕桌上。
大姐儿一手搂贾琏的脖子一手勾凤姐,贾琏把大姐放炕上站好,大姐儿就笑着去摸凤姐肚子,说:“爹爹说,娘亲、弟弟睡觉。”又捂嘴,“大姐儿不吵。”
凤姐越发喜欢这丫头,搂了孩子在怀里,眼睛瞟贾琏,说:“还是二爷会教孩子。”
贾琏看亲昵的母女俩,心都酥酥的,笑问凤姐,“身上怎样?还好?”
凤姐说:“没什么不得劲的。”
贾琏就上炕挨了凤姐坐,给凤姐舀汤、夹菜,凤姐也夹菜给贾琏。平儿和丰儿就照顾大姐儿,围布巾子,大姐儿先舀了半羹匙白粥,一半进嘴,一半糊在脸上。凤姐又叫平儿舀了鸡蛋羹给大姐儿,然孩子自己吃。
一顿饭吃罢,贾琏扶凤姐消食。有丫鬟进来说:“老爷叫二爷去前面呢。”
贾琏扶凤姐上炕坐好,安慰凤姐,“你先歇歇,我去看看就回来。”
贾琏回来的倒不慢,让丫鬟都下去,对凤姐说:“老太太打发鸳鸯来要林之孝和吴新登二家,说是支应不开。父亲让问你的意思。”
凤姐想到原著里林之孝家的明里暗里的敷衍,就说:“内宅现在简单多了,有没有林之孝家的,吴新登家的都没啥。倒要看外面是不是离得开。”又说:“只要老爷舍得,我这内宅还想提新的管事媳妇呢。也省得那些管事媳妇们借着资格老,倚老卖老。”
贾琏笑:“凤儿,咱倆是想到一处了。你先歇着,和大姐儿玩,我去前面回老爷。”
凤姐又眯瞪眼,喝了半盏水。看大姐儿围着自己爬来爬去,又喝了半盏水。大姐儿看到,就扒着凤姐也要,凤姐就又喂了大姐儿半盏。大概是泉水清冽甘甜,小丫头喝得直吧嗒嘴,喝了还要,凤姐就点点她鼻子尖,又给了一小口。大姐儿看凤姐的杯子,看水从那里来,凤姐就想把杯子倒过来,告诉大姐儿没啦,哪想到大姐儿扒着凤姐的手,把流下来的那滴水用舌尖接到了,然后笑得大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
贾琏进来正看到女儿用舌尖接到那滴水的娇憨,忍不住被女儿逗笑,抱起来,贴贴脸,却被女儿糊了一脸的口水。
“老爷说林之孝和吴新登都给老太太。你内院能够人手用,外院再找就是。”贾琏不忘正事儿。
凤姐摸着肚子感慨:“要不是为了这点儿骨血,老爷什么都能忍的。”
贾琏喊奶娘抱大姐儿去睡觉,大姐儿恋着父母不肯走。贾琏再三许愿,睡醒了就和爹爹娘亲玩。大姐儿才瘪了嘴叫奶娘抱走了。
平儿带丫鬟伺候夫妻俩洗漱,然后俩人携手进里间睡觉。
凤姐要在琏二怀里找个舒服位置靠,琏二被蹭的恼火。
“二爷,我可不许你找平儿。”
“知道了。你个老醋坛子。你家爷只能找你。”
这一天都被折腾得身乏心累,夫妻俩很快睡沉。
作者有话要说: 早起,改了19章的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