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骥竭尽全力拿到的证物是一块嵌着两人头像的怀表,而相片中的人正是比吉特辰和子英!
刚才助贤和索骥来找圣母说明这件事,并没讲所谓的证据是什么,真的看到时,已化名为穆高的眼镜女人立刻傻眼,不过她很快恢复常态,把那一份心虚掩饰的全无痕迹,并立刻找到推脱的理由:“哦!我说我的怀表上哪儿去了!原来在你们的手里!霞子,阿春,你们真没用!我给你们这么多天时间,你们都没找到吗?!”
珠出霞和牧逢春立即下跪道歉,如果穆高继续发火,她们会旁若无人的把头磕响。
“除了圣母大人、穆高夫人以及众上主跟我,所有的人退到殿外去,加布罗,你守在门口。”玉灵碧示意加布罗看着回避到外面的众人,有些话,真的无法当着所有人的面说。
“穆高夫人,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相夫光子把加布罗留下来的第二份证据拿在手里,竟是一根一尺多长的黑色卷发:“这根头发,不是那个男人的,就是跟他接触过的某个女人的,我们已经截取了一小段拿去化验,相信很快就会找出它的主人!”
穆高不愧是险恶环境中立于不败之地的女人,她竟然毫无惊惶之色,答复的也是气定神闲:“我的怀表不翼而飞,现在又在杀手的身上找到头发,不管那是谁的头发,矛头不都指向同一个人吗?所谓陷害,戏不做足怎么会成功呢?”
圣母本来还心存怀疑,听穆高所言不无道理,便陷入了沉默。
“母后,赫翼公主虽然患了疯病,但毕竟是您的女儿、我的小姑,我派人好好的照顾她、医治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找人杀她呢?况且,他们根本没抓到那名杀手,只是凭一块表就要把我定罪,我实难接受!”穆高据理力争,一副无愧于心的姿态:“现在公主有惊无险,母后,我们应该把她带回去!再过几天就是新年了,我们要给公主一个温暖的环境啊!”
以悠断案,向来会从被审者的神态和目光中寻找破绽,很多时候,证据只是让人露出心虚一面的幌子,就像穆高说的那样,证物可以伪造,证人可以收买,然而被告的情绪流露是骗不了人的。本以为用洞若观火的观察力就能找出破绽,可以悠及其他目不转睛盯着穆高的人还是失策了,这个妇人理智而气壮,简直是最冤枉的一个。
根本问题不但没解决,还有可能把公主推入更险恶的境地,有了这次,下回公主真的出了什么事,穆高就有十足的理由栽在天地盟身上了……相夫光子想到这点,浑身就像长了刺一样难受,她一咬牙,把憋了半天的话脱口讲出:“穆高夫人不但诬赖公主得了疯病,现在更是肆无忌惮的派人暗杀她!圣母大人,你最信赖的儿媳妇要杀你的女儿,你居然能高枕无忧,晚辈又一次对你五体投地!你都不相信所谓证据的真实性,我们也无可奈何!不过有一点不知你发现没有,如果我们要杀公主,会不得手么?既然穆高夫人有可能是被‘陷害’的,那么我们怎么就没可能是被‘反栽赃’的呢?”
“再有一点,我们为什么放着御政宫一大票的人不‘陷害’,偏偏陷害一个刚刚归来不久的前国主遗孀呢?虽然我是新人,可我很清楚,天地盟与这位夫人很少有交集,更谈不上过节,反倒是……夫人跟赫翼公主曾经出过什么问题,圣母您应该比我们这些人清楚。”
一井代特几句话把穆高、圣母弄得哑口无言。穆高是觉得此时无声胜有声,沉默是掩饰真相最佳的方法,而圣母则是真正的起疑了。
见一向难搞的圣母有所动容,相夫光子只好收敛了不善的口气:“圣母大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更不信任我们,不过,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吧?”
“你到底要说什么?”圣母用狐疑的眼神瞪着她。
“让公主留在凝光城,这样的话,能保证她起码的安全。”见圣母有所迟疑,宁日潇补充一句:“公主入住凝光城天下皆知,如果她真有什么事,也是我们的责任,不也正好给了你惩治我们的机会吗?”
“这叫什么话!难道我是存心对付你们的?”圣母听不得这么露骨的评断,面有怒色。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加布罗在外面守着,您不必担心我们的对话会传出去。明人面前不说暗语,圣母大人,给个痛快,同意不同意我们留下公主呢?”风扬龙泽在谈判终了的时刻提出最后问题。
“当然不行!母后,公主她可是……”
“闭嘴!”圣母居然不再听从穆高的意见,还非常不满的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令她再不敢说什么,只能悻悻作罢。
当欧也从容走进挂满红灯的零界宫时,看到了这样温馨的一幕:赫翼公主穿着崭新的棉绒衣裳,在众人的包围下慢慢拨弄着一张方形的彩纸,跟着木茉有样学样的折出各式纸鹤,虽说神情稚嫩彷如一个真正的孩童,却不像先前那般乱嚷乱叫,着实安静不少。
“化羽,公主的情形怎么样?”终于使工作告一段落的相夫光子一走进零界宫就用力的伸起了懒腰,脸色有些许疲惫。
“还是不肯说话,问她以往的事情,她也好像不记得了。”
“这跟沧岚操纵了她的梦境有关吗?”
“就算她曾经中过此招,现在术已终止,按理来说,公主应该恢复了神志才对。”化羽的细眉轻轻拧着,看起来相当苦恼:“可是,她还是不肯开口说话,我总觉得,不是被人操纵这么简单……”
“比如说……精神压迫导致的自闭倾向?”一井代特从另一个角度分析:“以前在皇城里,有个侍女的母亲患病死亡,从那以后,这名侍女就不再开口讲话,甚至对其他人不理不睬,神情也很呆滞……跟公主现在的状态几乎一模一样。许多人因为承受不了心理压力,导致精神崩溃,而使本人的意识长时间停留在空白里……”
“所以说,公主是由于那些梦境,记起了悲惨的过去,才让自己的感情和精神都陷入无法自拔的痛苦里?”木茉捏着微尖的下巴,渐渐知道为什么公主像个小孩一样了。
“只要长时间耐心的疏导她,我想,她会慢慢恢复成原有的样子,再观察一段时间,我尽量寻找最好的医治办法。”化羽对医病救人的事异常上心,她可以不眠不休废寝忘食的研究医技到失去知觉,有很多次,她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昏倒在实验台边,被部下救起……
也俊跌跌撞撞的走进来,左手捂脸,一打眼便看见满屋子的美女,鼻腔一辣,两股热血直直的淌下。
“这算是退化还是进化?”唯独相夫光子不肯上前询问他为什么流鼻血,之前凑巧听了小婉的话,才知道这小子的毛病更进一步了:“以前不是对我们无感么,现在居然流起鼻血来了!”
“不是那样的。”虽然血流的像泉水一样,不过他还是非常坚强的边擦鼻血边淡定的解释:“偷窥那样的事少爷我才不干呢!”
“还说没看鼻血都流一脸了喂!”芙菱手握纸牌,忍无可忍的吐槽道。
“这是天气严寒导致的鼻部不适引起的血管爆破……”也俊继续擦鼻血胡诌。
“我看是你的脑袋欠爆吧!真不愧是合欢的上司!做事都一副德行!”小婉开口就骂,幸亏她没被偷看,要不然非挖出那人的眼珠子不可!
“亲爱的们~~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哦~~!”甜到发腻的女娇音软绵绵飘过来,像一片带着糖味的云彩。
众人一见来人满面春风的微笑,立刻起身,准备闪人。
“喂!为什么我一来凝光城你们就跑啊?”
怪不得他们,每次凤姬亲赴凝光城并以一副喜悦姿态向众人宣布“好消息”时,都是他们新一轮“灾难”的开始,然而这灾难的铸造者,就是那些个以严厉恐怖著称的禁卫军队长。
不过,十三位队长大人向来神出鬼没,说一周之内回来,也许一个月之内都不见踪影,说近期不会回来,却也可能忽然出现在面前,总之,不要去留意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否则会心力交瘁、神经衰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