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朋友?”年龄在四十岁左右却长着一副年轻面孔的男人泛出优雅的笑容,又象征性的询问云罗风树。
云罗风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淡定的表示说:“这次到琴河,有一件事想请沧岚大人帮忙。”
然而光子还未开口,沧岚就已猜出了她的来意:“天魔教的分工素来明确,‘叛月’负责开启临界之门,‘冰影军团’负责秘密入侵和占领土地。‘鬼冥军’负责暗杀国家高层人物……那么你是负责干什么的?”
“沧岚大人,我不是天魔教的人。”光子没想到沧岚把自己当成了天魔教派出的传令兵,立刻澄清:“我是来自光之国天地盟的少主,国主玉灵碧是我的首领,我今天想要请您帮我一个忙。”
“哦?原来是天地盟的啊。”沧岚露出一副清浅的笑,不惊讶也不排斥,只是万分平淡的反问:“目标是凤盏琉璃?”
这男人带给别人的压迫感真是不一般,别说对视那双深浅不同的蓝眼睛,就是光听声音光子都有些不适应,说害怕倒不至于,但无法任意行动是肯定的了。于是她小心的答复座上男子的问话:“是的,我们不能让凤盏琉璃落入天魔教手里,所以我亲自前来,请求您的帮助。”
“凤盏琉璃是决定临界双门存亡的关键,不过这都是光之国跟叛月之间的事,我不会偏向任何一方,这位小姐,你懂我的意思么?”
光子当然懂,但她还真就没想到沧岚会拒绝,满心以为他会看在玉灵碧的份上让出凤盏琉璃,所以在一开始做自我介绍的时候就加入了碧姐那一句。
云罗风树跟着沉默了,事实上他不过是受人之托把相夫光子带到这里,没有帮她说服沧岚的义务和理由。
少女脸上逐渐露出一丝寞落的神情,一上来就碰钉子,果然事情不像自己预想的那么顺利,继续呆在这只能徒增尴尬,只有先离开再找机会商谈了:“沧岚大人,我还是希望您可以考虑把凤盏琉璃交给我们的事,如果需要钱或是其他物资,我都会尽量满足您的要求。如果这里没什么事的话,晚辈就先离开了。”
欠身,转头,开门而去。
“任何好东西都不会白白到手,看来你懂得这个道理,不过凤盏琉璃好歹是举世无双的宝物,就算不用钱买,也必须交给有本事拥有它的人才行……”沧岚的话让失落的相夫光子重拾一线希望,她再次转头,呆呆的听着沧岚把要说的话补充完:“虽然我不会主动送给哪一方,不过有实力的人来抢夺就另当别论了。看在你是阿碧部下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赢了我手下的这些人,你就能拿到凤盏琉璃。”
“真的吗?!”震惊中夹杂出难以名状的喜悦,光子完全不掩饰自己情绪的变化,让人顷刻间就能读透她的心思。
沧岚看着年轻少女不谙世事的坦诚与单纯,忽然想起了碧那孩子……还真是像啊,不管心里装的是阴霾还是阳光,都会透过两只眼睛展露无疑。
“十分感谢您!”相夫光子行了个大礼,转头对上云罗风树满是沉默的目光。
少年似乎并不开心,眉宇间弥漫着凝重的气息。
“具体的时间和地点你们听我安排,如果你也想参战,我不会阻止。”英俊的男人把带着微笑的目光投放到云罗风树脸上,似乎刻意的暗示着他某些东西。
见沧岚以前云罗风树多多少少能讲几句话,从那间屋子出来之后他就彻底成了没声的哑巴,要不是光子锲而不舍的跟到卧室,他真就打算安静的沉眠一夜。
“多少告诉我一点内幕嘛,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看他这健硕的体格和强有力的精神,应该不会生病吧。
“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你可知道沧岚大人都会派哪些人跟你对打?”他用凝重的目光看住相夫光子的眼睛,仿佛在说把人带到这可不是为了引发战争的。
传到光子耳朵里,这话多少带进了一丝谴责的味道:“……我哪知道他会这样,我以为他不管多难缠,看在这么多年师徒的份上,都会通融的啊!”
“沧岚大人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有他的道理,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你要怎么战胜琴河六弦?”
“琴河六弦?难道我的对手是他们?”
“我不知道,但按照常理应该是这样,沧岚大人手里的精英术师,现在有很大一部分因出行任务没有归队,但是琴河六弦始终都在这一带巡逻。”云罗风树神情严肃的坐到没有靠背的椅子上,缓缓低下了脸,让人看不清他目光里流出的东西。
“听你的意思,他们很强了?”光子探着头盯住云罗风树垂下的脸想从他的表情上得出一些什么。
“非常强。”回答的斩钉截铁。
“那正好啊!我最喜欢打架了!”光子立刻表现出一副兴趣十足的样子,好像那双断脚不是长在她的腿下。
云罗风树果然露出一副无奈的、好像在说“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的表情。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不是在开玩笑!你就等着看好了!”光子挥拳一笑,自信满满的样子反而令人生疑。
当她迈着愉快的步伐从云罗风树一片死寂的房间里走出时,迎头碰到了身穿白衣的女子。七筇今天戴了一副细边的银框眼镜,斯斯文文好像一个博学的专家,她拦住相夫光子的去路,把她拉到了僻静的角落。
“你有什么事吗?”
七筇沉吟片刻,忽然抬起双眼一脸郑重的告诉她:“我希望你取消跟组织成员的搏斗!”
“为什么啊?”光子相当不明白了,这件事貌似跟她没多大关系吧。
“是因为云罗。”她的答案再度使人吃惊:“云罗是个好心的人,他对自己的同伴十分友善,而你又是他带来的,我想,他不会忍心看到任何一边受伤,可他又是个懂得隐忍的人,一定没有告诉你他的真实想法吧。”
“他什么都没说,只告诉我跟我对抗的可能是琴河六弦,这些人很强。”有那么一瞬间,光子觉得自己所谓的单纯已经近乎愚蠢了,她可以被人轻易看穿,反之为什么总是猜不透别人的心思呢?
七筇叹出一口气,接下来的话更是语重心长:“虽然在许多人眼里琴河是跟天魔教没有两样的邪恶组织,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地方,都会有另类者的存在,好比你们那个以光明著称的国家,难道就能保证没有心怀阴暗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