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里的棠烟微微一怔,手中的三枚灵佩已经组合升空,正用那艳丽的光辉与白芒交融。
突然,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棠烟笑道:“这么没规没矩的可不好吧,相夫少主?”
“你在这里做什么?”正中央的位置笼罩着遮云蔽日的黑色烟团,隐隐还有彩色的流光浮现:“难道……临界之门在这里?!”
棠烟还是笑,并不回答。
由震惊变得严肃,光子二话不说,抬手飞出了几把轻斩。
“铛铛!”轻斩撞在黑色的烟团上,带着残火坠落下去。
“这么说,这是黑暗结界了?”光子凝视眼前深不见形的黑暗,逐渐确定了它的属性:“光遁·流鞭!”如同腾跃飞起的巨龙,一条亮的扎眼的金色鞭芒疯狂的抽向黑色烟团,碰撞之际,仿佛被腐蚀了一样发出滋滋的碎响,而后,永不相容的两种元能开始了吞噬彼此的较量。
棠烟的眼睛逐渐瞠大,她没想到相夫光子自身的元能量会丰厚至此:“我设的黑暗结界她是进不来的,可她用光遁继续撞的话,我这也坚持不了多久……青龙佩由于我的疏忽落到了以悠手里,静然又没来……真是好事多磨啊……”
相夫光子一次又一次的攻击显然奏效了,黑色烟团越缩越小。从容伏在地面上,隐约看见前方有一环金色的光圈。
缠绕在飞芒流火之间的,是少女一身的绯红。
晴尊在护光城里转来转去,她按照妹喜的传达来找圣母,结果连个人影也没见着。神母殿上,国母的下属们窃窃微笑着,嘲视被摆了一道的国主大人。
玉灵碧等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笑容明亮而纯真:“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有些人笑的更喜庆了:“真不知道她是真蠢还是装纯真!”
化羽替以悠换了药,等了许久都不见静然回来,十分担心:“听到刚才的广播了,以悠,我们是不是该去找找?不管是棠烟还是从容,都跟这件事有莫大的关联啊!”
“青龙灵佩在我手里,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根据她所说,临界之门应该就在凝光城的某处……我想,其他人也快到了吧……”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快过去啊!”
“按我说的话做吧,暂时留在这。”以悠淡定的靠在躺椅上,无论化羽怎样催促,都无动于衷。
手里紧握着的东西正微微震动,从指缝里暴露出苍郁如水的光芒。
和棠烟想的不同,名为相夫光子的少主并没有直驱而入,她在黑暗结界因受阻而缩小后一直站在门外,和棠烟似有若无的眼光对视:“我一直不明白……就算你心思算尽,也不可能知道我的行动……”
“你指什么?”
“上次在裳之国,你为什么要表演那一出?难道你的目的不仅仅是这个国家还有临界之门?”
棠烟轻笑道:“你不是天才吗?自己猜吧。”
“老实回答我!”光子一顿足,着实来了个殿动柱摇。
棠烟知道她想攻击的话随时都有可能打开结界,所以诧异于她行动的终止:“一个初来乍到的统治者,除了需要得到人们的支持,就是要有自己的资金……江菱织造是现在首屈一指的巨型财团,如果能够纳入囊中,就如虎添翼了,你不觉得么?”
光子当然也知道,她是无法实现这一目标了才允许自己轻易道破的:“那你为什么知道我去裳之国?我行动突然没有告诉任何外人,你怎么可能及时的到达现场来捣乱?”
光子一连的问话惹得棠烟直发笑:“事后才来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有时候‘事后提问’才是解决一些实质问题的关键。”
“好吧,看在你没有继续耽误我开启临界之门的份上,如实告诉你……是你的那个男朋友,夜千雪。”
“夜千雪?关他什么事?”光子不解,以为这女人又想耍花样。
“呵呵……你是不是收到他的来信之后才去裳之国的?”
光子又一怔:“你怎么知道?”
“因为信是我要他写的……”
事情越说越不对劲了,好像在往夜千雪的身上扯,光子当然不信:“你胡说什么?明明是裳之国国主为了保全自己国家的尊严才请我出手相助的,你说是你让的,有什么证据?夜千雪又为什么要听你的?”
“怀疑的有理,不过你还是先搞清楚他到底是什么人吧。”说着掉头,把目光射向光子身侧不远处,有夜千雪站立的那个地方。
他看着浑身激灵一阵而后回首相望的少女,眼里有担心、有怅然、也有羞愧。
习惯站在风里,无论沉思、闲谈还是放松。这是她从友人那里习得的常性。
夕阳的余晖带着金橙色的光韵洒在她的头发上,火红犹如天边艳丽的云梢,她还是喜欢把长至背脊的头发束在脑后,高高立起几缕漂浮的发丝,看上去就像火焰在燃烧。
“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光子开了口,夜千雪却闭口不言。
“那好,我来说……”
当暗蓝的眸子定格在他漆黑如夜的瞳孔中时,瞬间的平静也化为乌有:“不,你听我说!我、我是神无月一族的,这你已经知道了。”
“那又怎么样?”
“我从小在花之国长大,父亲不在身边,母亲忙着到各个国家做生意,也很少能顾及到我。长大以后我回到祖国,母亲却说要我肩负起作为神无月族人的使命,事实上我并不是神无月嫡家的正统血脉,我能做的仅仅是辅佐家族的统领。后来,我到棠烟大人身边,发现她并不是一个单纯的野心家,她充满了感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爱人和女儿……她告诉我,如果早一步取得天下,神无月家族就会重新跃然于世,而且不会再被人们忘却。这对于我来说,是极具诱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