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没有让司辰多等。
一个时辰,一百名西市武侯将所有超限马车驱逐出西市。开始还真有提刀抗法的,直接逮捕押送长安县大牢,并就地拆毁其马车。后面的,立刻就都老实了。
另一边,市署官员从库房中找到了尘封已久的八件“限轨”。
由于西市的超限大车都被清出,三年来那些合规的载货马车早就从西市消失了。市署官员快马从东市借了几辆货运板车,将库房中的“限轨”拉到八个市门,让工匠逐一安装上。
“限轨”,是一种厚木板和活动铁质车轨结合的精巧工具,像减速带一样安装在市门下的路面上。
人乘坐的车轮小,驶上“限轨”就会真正的陷入坑中,出不来;而大型货运马车或板车,轮径过大,会被卡在限轨上,动弹不得。
司辰一直等到八个市门的限轨装好,才和西市一众官员回到市署。
日已偏西,给手下一百名武侯训话,宣扬他的行事作风和规矩后,司辰安排孙大富和赵信同另四名队正一起,做好西市的日常巡警。
他自己则是撂掉挑子一身轻,回府休息。
这时,他就有点后悔,买大宅子买早了,从西市到平康坊,骑快马也得一刻钟的时间。
……
晚上,婢女秋菊前来禀报:“老爷,府外有两人求见。”
由于府邸没有请管家,主要是府里也没啥事要管,司辰就从十二名年轻婢女中选了最年长、稳重的一个,叫秋菊,来打理府上事务。
“哦,还有人趁夜来求见我,稀客啊!”司辰笑了一声,走向前院花厅,“请他们进来。”
来人是西市令柳文才,和一个身形矮胖的蓝布衫光头汉子。
三人在花厅里坐定,婢子们献上香茶。
柳市令笑着引荐道:“司旅帅,这位是西市盐运车行的胡彪胡老板。他仰慕您的为人,一定要让下官将他引荐给旅帅。”
蓝布衫汉子,也就是胡老板,长着满脸的络腮胡子,一脸凶相,此时也谄笑道:“胡某人对司旅帅敬仰已久,今夜能得拜见,是在荣幸的很呐!”
司辰看着胡彪的一脸的凶相加光头就不喜,这不就是前世流氓恶霸的形象吗?
听到对方是盐运车行的老板,已经猜到这两人夜里来所为何事了,更是不待见。直接冷笑讥讽道:“胡老板和本旅素不相识,却不知这‘敬仰’二字从何仰起?”
柳市令脸上的笑意顿时凝滞。
胡老板也愣住了,长着嘴巴不知该怎么回答。随即,他一拍脑袋,陪笑着道:“瞧我这记性!这次来拜见旅帅,带了点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说着,从带来的包袱中取出两个筷子长的红木匣子,起身捧着,恭敬地放在司辰身边的案几上,并一一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