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催马赶到西市门下,下马一看,果然,市门下的“限轨”被拆掉了!
“柳市令何在?”
司辰对着赶上来的百人队伍喝道。
“下官在……下官在此!”
西市市令柳文才,一个身形干瘦的中年男子,穿着深绿色从八品官袍,从马上颤颤惊惊下来。秋冬季节穿的衣服厚,他费力地跑几步路到司辰面前,已经是气喘吁吁。
“不知旅帅叫住下官,有何吩咐?”
司辰和他虽都是从八品官职,但司辰是武官,且辖制西市,所以柳文才称“下官”也是应当。
“我来问你,这门下的限轨,哪里去了?”
司辰指着市门之下的地面,声音冷冽地问道。
“这……这……”柳市令低着头,用宽大的袍袖再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咬牙道,“它们……被压坏了,下官差人取下,送去修理了。”
此时,看热闹的西市商人和一些百姓也都聚到道旁。听了柳市令的话,不少人顿时发出嘘声。
“哦?”
司辰冷笑一声,淡淡问道:“何时坏的,几时能修好?”
这他妈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有问题。
柳市令睁着忧愁的小眼神,无奈答道:“昨日坏的,明日就能修好装上。”
“这么巧!我一来,限轨就坏了,导致有这么多超规货车进入市内。”司辰拿着马鞭,逐一指向停在道旁的几辆大型马车,不咸不淡地道,“其他几门的限轨,都还是好的吧?”
“好的,都是好的!”
柳市令想也没想,忙不迭地答道。
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市令,管理西市的行政工作,哪里承受的住司辰强势冷冽的气势。
“大富、赵信,你们两人骑快马,去另外七个门看看。限轨是不是像柳市令说的那样,都是好——的——!”
最后两个字,司辰特意拉了长音,冷眼盯着低下头的西市令柳文才。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今天就要烧这第一把火,震慑西市原有的官员队伍。包括随行的百名武侯,司辰现在都不信任,所以他只叫孙大富和赵信两人去查看另外七门。
孙、赵两人应了一声“诺”,掉转马头,分别向南、北驰去。
柳文才慌了,额头上的汗像雨一样往下滴,颤着声音道:“旅帅,下官记糊涂了。另外七门的‘限轨’,也被下官差人一起拆下,都送去检修了。”
“哦,你这记性可以啊!”司辰讥笑道,“前一刻还说‘都是好的’,我这刚派人去核查,你就记起把它们都拆掉送修了。”
“你当‘限轨’是你家床板吗,想拆就拆?”
围观的西市商人显然都知道内情,见司辰如此不客气地怼西市令,顿时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