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年底,新移民中的华人就接近了原来兰芳的华人总数的一半,土著也有几万人。原来的小铁矿和小煤矿的产量已经接近最大。来自爪哇、婆罗洲的土著都进了新矿,技术活他们不能掺和。土著们倒也还算安稳,怎么说有吃的有喝的,虽说不能漫山遍野地追野猪了,可也不会挨饿呀。而且谁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和华人监工手里的长刀火枪较劲。
亦盗亦商的双王帮在海上已经接连捕获了十几艘贩奴船,船上的不论荷兰秘鲁葡萄牙全灭了,其它帮会卖人行的拐子也统统杀掉。
被贩卖的华工全部接到了坤甸,惊魂未定的华工在移民局反复解说下,才知道,这里就是西婆罗洲兰芳国。想留下的马上领工具发东西,跟着移民局上工挣钱;想回家的,就在港口等回航的免费船票,在移民局的客栈吃饭住宿免费。
一半的人跟着走了,另一半留下等船。几天后又有一部分跟着移民局上工了,等到有回航的船,只有很少的几个人犹犹豫豫地走了。在兰芳,能挣着钱呀。要不是自己是被绑来的,真想……先回去,想办法再带些人回来,最好带上老婆孩子……
汹涌而来的华工、越南人、**人……既然是来做工,当然以男的为多,也有少部分拉家带口,坤甸、古晋、山打根……满街满巷的都是男工。劳力的需求明显得到缓解,尤其是大量有技术的华工,使得所有的工厂迅速提成着产量。
随着越来越多生活开始安定下来的工人、商户,社会问题开始出现。当地土著推一般,也不能过几年全都成了海达雅陆达雅呀,就是混血也要找好点的混呀。
移民局也接到了一个奇怪的指示:优惠征召女性移民。广州、福建、青岛、天津等地的代办开始行动,征召各种女工的广告帖了出来,但是中国人固有的传统习惯,使得还是不能很快的征召到足够的女性移民和女工。
策略随即调整,针对越南、**、倭国的不同政策出来了,许诺给当地代理的优厚报酬,使得他们使出了全部手段,把兰芳吹得天花乱坠,做工的富裕地跟地主似的……实在没辙的,就用连买带骗的法子,反正代理费最重要。
成千的年轻女性怀着对未来不可知的希冀,踏上了前往婆罗洲的大船小船,来自中国的基本汇集到坤甸、东万律。来自越南的大多到了古晋。来自**、日本的大多到了文莱、山打根,有的再转道兰芳。
在特马朱岛、达都、劳特岛上设立了移民转运站,所有外来移民,一律在这三个岛上进行检查。
经过几天、十几天、甚至几十天的颠簸,几乎筋疲力尽的男人女人,看到的是大碗的白米饭、喷香的肉菜、新鲜的水果。大块的猪肉还有鸡、鸭、鱼、虾,就是过年都为必能见着,现在一块块的摞在眼前的碗里,几乎有点不相信,却又是摆在眼前。
哈喇子都耷拉到脚面了,端碗抓筷子,所有的人都大口地吃起来,看着满地蹲着,端着碗大口吞咽的人们,移民中心的厨师伙计连连添饭加菜。
吃完饭,移民局的人分批把大家召集到暂居处,大家排了队,挨个登记,报出自己的姓名籍贯、家庭情况、专长等等。然后所有人洗澡、消毒,在暂居处等候。
所有有大烟瘾的一律遣返,本国国民,凡私藏携带贩运者,一律死刑。兰芳的法律,不禁洋人贩运买卖,只禁国人贩卖,尤禁吸食。多新鲜呐,菜刀可以杀人,还能禁止卖菜刀了?所有吸食者已经发现,一个字,斩,私产充公。
想开大烟馆?没戏!有烟瘾的,您就入不了境。英美各国的贩烟船,开始也一股脑的往西婆罗洲运鸦片,新来的华人劳工开始也有不少吸大烟的,想留下的一律强制戒烟,否则驱逐出境。之后就设立了移民转运站,有烟瘾的不得入境。刑场上,开始隔三差五就是一批大烟鬼大烟贩子上了绞刑架。慢慢地,烟馆就是没人惦记没人瞧,不远处,巡警抱着棍子挎着刀,直勾勾地盯着,但有华人一登门,抢上来就抓,就地捆上,拖进衙门。看吧三天之内,就上绞刑架。
日子一久,烟船就耗不起了,根本卖不出去,个把洋人的烟馆,伙计都趴在那里打盹。
最多三天,符合条件的就可以入境。在出海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些步骤,只要入了境,那就算齐活,工作是现成的,手艺好的有学问的还可以随便挑。不说男女同工同酬吧,只要活一样多,一样好,就是一样的钱。加班还有奖金,超额还有奖,带徒弟也有,徒弟出徒考优秀的师傅还有奖……
有人把大家引导到招工处,各厂来的人早就等在那里,按照不同的专长,招工处把人引到各个工厂的人那里,基本上各厂都不再挑了,现在人少活多,能有人招地上来就不错,挑三拣四是以后的事了。
矿厂、机器厂最缺人,其他的纺织厂、农场什么的都缺,矿上不需要什么技术的矿工一车车的运来,从港口通往矿厂的路上,回矿山的火车车厢就搭载矿上的物资和新工人,一到矿厂,三下五除二就把人手分了,各矿井车间把人领走,矿灯藤条帽水壶……先就发一堆东西,老工人带着新工人,说好了,头一个月没工钱,就是学矿石的产量天天都在涨,矿工的收入也多。
18世纪末19世纪初,在英国棉纺织工厂中,一个普通男工周薪大约10到20先令,差不多半个到1个英镑吧,用这样的薪水养家糊口是相当艰难的;在西婆罗洲,周薪几两白银可就忒好了;技术好的工人周薪能合3、5英镑,英国到1900年也不过10英镑。要还不知足就没辙了,这里的物价比英国可便宜多了。
华人女性几乎全部进了纺织厂、食品厂、成衣厂等等地方做工,也有不少进了大大小小的富裕人家作俑,越南、**人语言的问题使得他们中的大多数只能做些简单的伙计,或者在人家加做粗活。
纺织厂等女工多的厂子,可成了热点地区,说媒的挤满了接待室。嫁个工人、船员或者是农场主,要是名军官,就更让了女工们眼热了。每一对新人,都会得到**的贺礼,每一个新生儿都会有一笔补贴。生两个,国家出钱养一个,生三个国家养两个。
一生小孩,做母亲的就可以领半薪带孩子三年,小孩满了三岁,就有幼稚园,免费;满六岁,有小学堂,免费;上中学有奖,要是留学去,就挣工钱了。兰芳人太少了,要干的事太多了。
大量输入的女性移民,在得到了国籍以后享受到的优惠,又使得更多的女性前来。优先工作、优厚待遇、优惠福利……就是优先权这一项,就使得入籍移民可以在更好的地方开商铺、获得更低进货渠道、免除一些税赋。开工厂作坊的可以获得用工、设备、材料补贴……等等。
如果有了小孩,那就更令未入籍的羡慕,免费上学堂、免费医疗、学徒有津贴,还可以参加选拔出国官费留学。看着入籍的人家整天眉飞色舞,没有不动心的,如果不是有特殊问题,傻子不入籍。
与众多的男性华工比,华人女性移民怎么说也是少的,很多华工就先娶了外籍移民,有这么一条保证华工的财产不会落入外国,那就是非华裔配偶不得继承华人财产;此外华人夫妇实行一夫一妻制,但不包括外籍国民。所以还没有娶到华裔女子的,就纷纷先行娶了外籍女子坐侧室,反正也不要妨碍日后娶正房。
除了一入境就嫁给华人的以外,大部分倭国人和少部分越南、**人先进了服务业和风化场所,这倒是解决了很多移民的生理需求问题,本来在日本招募的就说明是这种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