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英国人自然有英国人的目的,但是上赶着的买卖,为什么不接受呢?主权之类,那是见招拆招的事了。不失时机地,兰芳提出了新技术的要求。谁想到,总督一口答应。在当时对于能够争取到兰芳这样的国家力量,花上一点本钱,当然值得。
贺公子满脸堆笑,心里暗想:不让你安稳了,怎么让我站住脚?别急嘛,等我站稳了,就该掐死你了。
加文纳总督主持的海峡殖民地政府认为这是一个拉拢兰芳的好机会,同时向国内报告。让美国人赚了兰芳的钱,英国人哪能落后,外交大臣的批复意见很快就回来了。对于总督加文纳的意见,英国政府给予充分的支持,英国很需要在荷兰人的身边拥有一个朋友和小跟班。这对于马六甲海峡的控制会增加一个砝码。
签署培训和技术转让协议、设备购买意向倒是此行的意外收获。之后当舰队回到坤甸的时候,派往英国的代培人员已经出发。
在九龙楼设宴,当地侨领宴请兰芳各位,少不了请了几位红牌助兴,当然也有两年前贺公子的旧爱李诗诗。兰芳这几位的底,人家也摸了摸。
两年前不过是一个新入海盗帮的洋学生,现在已经是南洋华国联邦特使,官拜正二品军务参赞兼海陆军机副都统,军装马靴肩章绶带挂军刀,李诗诗又惊又喜,自然倍加殷勤。
贺公子这两年也有不少历练,这种场合也能应付自如。各位侨领对兰芳能够在两年内如此壮大,都颇感惊异,那个不愿意结交?自然频频敬酒,有交往的旧识不说了,还有好几位新朋友,都是新加坡或柔佛的一方富豪,商界精英。
诗诗和各位红牌莺声燕语,衣袖飘飘。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跟这些人比,贺公子本就酒量不济,就由诗诗扶了进去。
上一次贺公子匆匆忙忙,那层好好品味,这次虽说已经醉意朦胧,好歹还能勉强自制。由着诗诗帮他卸了装束,褪了衣裤,扶进浴盆。被温凉的池水一泡,酒就醒了三成三半。及至看着诗诗宽衣解带,不着寸缕的跨进浴盆,玉臂轻扬掬水扬汤,一对雪**颤巍巍在眼前摇晃,贺公子那里把持得住,往前一把搂在怀里,就把诗诗的樱唇含在嘴里。
这一晚,很耗了些气力,直到日上三竿。
两日后,访问舰队在新加坡英军乐队的鼓乐声中起锚里开新加坡,开始访问马来半岛诸国。
就在舰队还在海上的时候,新加坡派来的三人小组就和江四水一起到了坤甸。
三人小组对于兰芳海军学校的设想很感兴趣,带队的詹姆士舰长表示即便英国没有同意,他也愿意帮助兰芳建设海军学校,联系教官。少不得有几分吹嘘的说,英国别的可能不多,但是海军军官那可比农夫还要多。
随同三人小组一通赴兰的,还有在新加坡英军舰队的三位兰芳子弟,舰长下令驻兰协助筹备。三个兴奋不已的青年与江四水一见面,就抱在了一起,当晚彻夜长谈。
新山,华人最早叫为“惹呀坡”,不是新山。“惹呀坡”是潮州方言,现保存于柔佛古庙的一个同治乙亥年的古铜钟就有这三个字。
在马来西亚在马来半岛最南端、也是欧亚大陆最南端的城市,与新加坡隔着柔佛海峡相对,位于柔佛海峡的北部,是为日后马来西亚第二大城市,大马南方门户。
还要再过两年,也就是到1866年,天猛公·达因·依布拉欣的王子苏丹阿布峇卡才会把他位于新加坡直落布兰雅的政府行政中心从迁至丹戎·布蒂里,同时把它改称为柔佛峇鲁——新山。
当时柔佛的统辖事务,实际上是由大臣天猛公负责管理。19世纪中期,正值柔佛实际统治者天猛公依布拉欣有志于柔佛的开拓,有意在柔佛推行一种所谓的“港主制度”,遂召引了潮人种植者大量移入柔佛境内,寻找新天地,掀起了柔佛开垦拓荒之路。在新加坡甘蜜种植衰退没落之际,柔佛却是广泛种植起甘蜜,种植的甘蜜运往新加坡出口,产量甚至位居世界第一位。
当时的华人椒蜜种植者向柔佛马来实际统治者申请一张港契作为其“开港”的准证,让他们开垦土地,种植甘蜜和胡椒。在陆路交通尚未发达,满是原始森林的柔佛境内,弯曲复杂相连的河系水道是为重要的交通之道。
最初,华人的先民就是利用这些河道,溯河探险,垦殖柔佛。由于华人常习惯性称河边为“港”,故开港的主人,称“港主”;港主之辖地,即开港的地方,则称为“港脚”。港主在其港脚拥有包赌包娼、承包税饷、拥有刑罚权,以及鸦片烟酒的专卖特权,甚至还可在其辖区发行自己的货币,港主犹如垦荒地方上之土酋。
1824年3月17日,英、荷在伦敦签订《伦敦条约》,最后结束了双方在东方的交战状态。双方同意,不在东部海域地区建立新的殖民地。就这样,划分了双方在东南亚的势力范围。
《伦敦条约》签订后,东印度公司在新加坡的驻扎官克劳福德采用拖延支付津贴费的手段,迫使柔佛苏丹和天猛公在1824年8月2日缔结新约,把新加坡永远割让给英国。条约还规定,未经英国同意,柔佛不得同任何外国结盟。柔佛要实行自由贸易,英国人在柔佛港口经商,享有最惠国待遇。柔佛苏丹和天猛公把新加坡割让给英国,作为报答,苏丹一次可以得到33200元终身养老金,每月1300元,天猛公一次可以得到26800元和终身养老金每月700元。
“这些土著王公,可以说是废物的可以。比咱大清真正相差无几。”罗继麟的眼里,马来王国的土著贵族几乎都是贪财好-色之徒。“堂堂天猛公,竟会在乎什么津贴?”
“这不正好么?要不我们怎么下手?对了,据说,在柔佛开埠的,绝大多数是潮州人,参加开港的工人也以潮州人为多数?”贺公子转头向罗继麟问道。
“不错。柔佛的港主,似乎都与义兴公司有密切的关系。而在义兴公司的控制之下,柔佛自一八三三年至一九一七年实行废除港主制度,一共开辟了一百三十八条港之多。潮州人担任港主的多达六十八位。新山开埠的著名港主,除了粤籍的黄亚福外,几乎都是潮州人,嗯……比如开辟陈厝港的陈开顺,拥有第一条至第七条港;成为大港主的陈旭年,还有拥有新长兴港、新和兴港、新德兴港、新和林港的林亚相,都是潮州人。”
“陈开顺?就是你说过新山义兴公司的首领陈开顺?”
“就是。新山义兴的第二号角色,也叫二兄的,就是林亚相。经营生意的也以潮州人为多数。”说到同乡,罗继麟很是自豪。
“港主制度是在1844年由天猛公依布拉欣所颁布的,就是为了鼓励星洲华人北迁到柔佛开垦。也吸引了许多的华人从中国南下到新山来种植黑儿茶和黑胡椒粉。来的华人在新山落脚后,把新山从一个小小的渔村,逐渐发展成一个商镇。”
“新山掌握着新加坡日后的所有自然资源,只要占据新山,不管谁占据新加坡,都回被新山卡住咽喉和命脉,而且反制马来半岛,对于争夺马六甲东端,甚至威慑印度支-那半岛,都是极为有利的。”贺公子眼力只看见新山的战略地位,把握住新山,新加坡……嘿嘿!后世岌岌可危的新加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