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侬从窗口看见,迎了出去,“啊,金老板!”
金老板40多岁,头发梳得油光发亮:“哎呀,生意太火爆了,新加坡那边的鸡头天天催啊,再不交货,就要把自己老婆送过去了!幸亏你们这一大票,要不我只能干看着了!哈哈……”
披侬指了指房门:“肉货在车里,验验货吧。”
金老板没等披侬说完,早就窜进了屋里。看看蔡莺闻的面孔,然后检查她的身体有没有疤痕什么的缺陷。
披侬笑着说:“放心吧,我交给你的货,还能有差的吗?不然怎么好意思收你那么高的价格。”
金老板满意地跷着大拇指说:“就按原价,我收了。”
看到蔡莺闻疑惑的眼神,披侬邪恶地笑了:“骚娘们儿,我给你找个好归宿,跟着金老板发财吧,那里有的是男人。”
“呜呜呜……呜呜呜呜……”蔡莺闻愤怒地看着披侬,身体在金老板的约束下不住地扭着挣扎着,几乎要倒下去。
蔡莺闻被金老板和披侬架着抬上了后车厢。蔡莺闻被扔上车,躺在车厢里和另外几个赤身不着寸缕的女人挨在一起,呜呜呜地**哀鸣。
披侬说道:“你这一次也弄到不少啊。”
金老板露出真诚的笑:“哎呀,这五个肉货,长相嘛普普通通,哪里有你的质量高。这三个加起来都没有你搞到的价格高的。龙昆那里还有几个,他说还要再玩几天,哈哈……”
两人分手。看着车离开,披侬松了一口气。
都麻翰把巴拉望的兵力都拉出来了,陈逸杰带着的人从山口洋出发,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这场大战,却刚好堵住了从沙巴退下来的棉兰老海盗。
双方人数原本差不多,可是已经大不同以前的石塘洲海帮,已经不拿寻常的海盗当回事了。好歹这连番训练,已经是石塘洲很是接近正规军的水准,对上还是只能拼体力的棉兰海盗,几乎是追着打。
几十艘小舢板被石塘洲大船上打来的火炮炸地乱成一团,几乎没有火枪火炮的棉兰老海盗,就是干挨打的。拼死命想要靠近的,迎面就是一片子弹。想跑的可是没戏了,海港封得严严实实。没来得及上船的,被都麻翰的人追过来,就打成一团了。
巴冷刀和鱼叉对着抡,火枪和吹箭对着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棉兰老海盗已经疯了,顶不住排子枪,也拼不过刺刀和鱼叉;爬上舢板独木舟了,也跑不过人家的大船。何况还有火炮呢。
都麻翰是累了,拄着刀坐在码头的一个货包上喘气,看着手下还在收拾残余的海盗。远处,陈逸杰的船队追着海面上的小艇舢板,一个一个地收拾。海面上漂着到处都是海盗的尸身。
贺公子早就举不起刀来了,他的体力实在是比不过都麻翰。打光两把左轮,砍翻三个棉兰老海盗,又狂追了好几里山地,眼看着身边赶过去的海帮兄弟们已经没啥活计了,心里一宽,就觉得累了。
都麻翰的人是凌晨上的岸,悄悄地把镇子围了。等到海盗们发觉,一窝蜂地杀出来,海帮们又按着性子,一次次用排子枪轰躺下一大片闻风而出的棉兰老海盗。这时,被打蒙了的对手就开始乱跑了。都麻翰来神儿了,长刀一挥,就带人冲上去了。
已经被排子枪打疯了的海盗们,哪里敢回头抵抗,跑得慢的直接就被刺刀捅翻了,跑得快的还在被子弹追着。
哈桑被百十个亲信手下簇拥着,趁着几十个人拼命顶住都麻翰的进攻,仓皇逃出镇子。没跑多远,就被斜刺里一伙海帮杀过来,隔着几十米就打过来一阵乱枪。哈桑的人转眼就倒下十几个。哈桑赶紧分出一小股顶住,自己带了剩下的几十人夺路而出。
一路上,海帮的人紧追不舍。把哈桑一次次留下的后队杀光,再一次紧追上来。
哈桑身边还剩下二十几个,等跑到岸边,就看见远处石塘洲的船队来了。轰轰轰,一连串的炮弹朝着岸边的小艇群乱轰。
那些小艇独木舟之类,哪里经得住一炮?转眼就打碎了十几艘。
哈桑和赶到岸边的海盗们手忙脚乱地爬上小艇,拼命向港外划出去。哪料得,身边一艘艘的小艇被大船上打来的炮弹相继打中,炸碎的木板碎肉下雨似的落下来。哈桑的人无处躲桑,只能拿脑袋顶着。
终于,哈桑的船中弹了,半条船的人非死即伤,剩下的都落水了。哈桑少了条胳膊,被手下死活救上岸,却看见都麻翰的人满山坡都是,喊声都瘆人。
都麻翰拎着刀过来,看着被手下砍得七零八落的哈桑,厌恶的挥下手,就走了过去。身后就听见哈桑的惨叫。
贺公子一边把重新装弹的左轮枪插进枪套,拔起插在地上的打刀,走进满目疮痍的街区。
来到海盗曾经占据的大宅子,里面已经有弟兄们在搜检海盗,打扫战场。见他进来,都打着招呼。
从里面出来一个头目,看到贺公子就说:“男的都死了,里面有几个妞儿。贺公子看怎么办?”
“哦?照规矩,有家的就遣散了吧。”
“是,有家的已经遣散了。这几个……也算是海盗……也不算吧?”看贺公子狐疑地看着他,就说,“是别的海盗帮的人,沙坎,您知道吧?”
“哦?他们怎么和棉兰老混在一起了?”
“审过了,就是沙坎的残部和棉兰老合伙干的,那个女的和沙坎闹崩了,被原来的帮众卖了。”
说着进了屋,就看见曼尼和两个女孩抱在一起,裹着一个破布单子,蜷缩在角落。一个海帮弟兄在看押着。
挥退了海帮弟兄,贺公子蹲下,仔细看了看,猛然认出了曼尼。曼尼一眼就认出了贺公子,此时此地见面,曼尼又羞又恨,眼泪流了下来,两手紧紧地抱着两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