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莱太弱小了,这么多年来,已经几乎成为名义上的婆罗洲之王,不过是偏安一隅的一个小城堡,连堡都没有的一个小城市。
回到寝宫,回想着这一天和臣下的讨论,“就算是赌一把吧,我的运气应该不那么坏。”阿都姆汶捻着胡子,暗自点头,“从南部开始,让他们抑制一下荷兰人才好。”一面想着,一面在侍妾的怀里躺的更舒服些。
第二天,贺公子早早起来,洗漱完毕,王宫管事就赶来了,转达阿都姆汶的问候,并带来了“礼物”:赐赠正副特使侍女各四名,赠兰芳**侍女八名,珠宝十匣,其余珍玩十盘。
刘玉振按照礼节带着贺公子谢了王恩,又送走了管事,转回来乐呵呵地说道:“贺公子,你我的艳福不浅呀。”
贺公子刚才已经明白了几分,听他这一说,有点不知所措:“这这,我还是算了吧。”
“什么话,要算也得回去再算。现在不收,人家一不乐意,你不是白来啦?”
“那就说好,回去就算。”
“行行行,先收下。”看着贺公子的样子,刘玉振憋不住的乐。
在文莱和詹卑不一样,有根基的国王王爷和绿林草莽山大王就是不一样,不是想见就见得了,吃穿住用也很不一样,不算是肉山酒海吧,也是锦衣玉食,还时不时地赏赐。珍珠珊瑚已经在贺公子的房间堆得到处都是。
八名美女就差整天抱着这位兰芳特使,软玉温香红绡帐里玉—体横陈,他又不是柳下惠,还拿得住?已经议定的底线,刘玉振又是讨价还价的好手,那还用的他多说?那边你来我往地谈着友好条约,这边吃烧烤洗海澡。
没潇洒两天,就来事了。都麻翰派人送来了紧急情报,贺公子接报就是一惊,赶紧找刘玉振商议。
石塘洲海帮在南海抄沙坎老巢时溜掉的龙昆,就在沙巴!而且已经和棉兰老的海盗搭上了钩。
刘玉振有些慌:“呀,咱人手不够呀!是不是找苏丹帮忙?”
贺公子赶紧摆手:“不济事。你觉得文莱的那些武士,干得过海盗?”
“都麻翰已经派出了前卫,不过不保险。我想不如就下手剿了他们!”
“你是说?先下手?”
“对,都麻翰离得最近,叫他先来。请陈逸杰调火轮船赶来接应。我不信棉兰老的海盗本事有多大?”
“就这么办!”刘玉振摩拳擦掌,“我也去请苏丹帮忙策应。”
龙昆从沙坎的岛上,一路奔波,山口洋再败,想和布鲁克联手,却被兰芳硬抢了;再跑到文莱,文莱又被联邦拉走了。只能再往东跑,跑到山打根一带。这里好歹文莱势力不大,就算占山为王了。
布鲁克王国、文莱王国,整个婆罗洲岛上已经兰芳笼络到一起了。加上詹卑、戴燕、安波纳,还有石塘洲,就是整个南海南部,也差不多没有旁人立足之地了。
回到巢穴的龙昆笑嘻嘻地领着三发苏丹的将军披侬走进一间光线幽暗的房间。自从三发一败,披侬几次险险躲过石塘洲和兰芳的联手追杀封堵。饶是他熟悉本地环境,腿脚敏捷,手下也有不少死忠悍勇,也被三番两次的堵截,杀的七零八落。好容易才与龙昆取得了联系。
其实,这两家原本没有太多交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现在倒是同为天涯沦落人,两下都生了互助相帮,杀回三发的心思。
披侬此时的窘迫,让龙昆在他面前有了不少底气,这员猛将,到很可以用一用嘛!只要稍加笼络,不怕他不尽心竭力。
龙昆和同盟军的谈判也差不多了,棉兰老海盗只要有钱有女人,什么都能听你的。钱,华人手里有呀!文莱王哪里有呀!女人嘛,龙昆手里也有,只是不太多。但是时间不等人,索性载着几天掳来的两个**来到哈桑的豪宅。
沙巴,山打根。
十八世纪初,山打根湾曾是苏禄王国对华贸易的出口港。等到十九世纪下半叶,英国、西班牙、德国在此争夺,英国占领湾口的布利欣欣,命名为“埃洛坡拉”,不久改名“山打根”。1884—1945年,长期是英属北婆罗洲首府。
现任甲必丹告病辞职已经好多天了,几位跃跃欲试的竞争者都在较劲。布鲁克要准备回英国,文莱王室在处理布鲁克西行之后的沙捞越事物,这边的事一时半会儿也顾不上,只能稍等几天了。
华人甲必丹或简称为甲必丹,“甲必丹”即是荷兰语“首领”的音译,与英语同源。是葡萄牙及荷兰及英国在印度尼西亚和马来西亚的殖民地所推行的侨领制度,即是任命前来经商、谋生或定居的华侨领袖为侨民的首领,以协助殖民政府处理侨民事务。
在15世纪,葡萄牙殖民统治东南亚的马六甲和万丹时,通过分化各民族的政策来间接管理殖民地。到了16世纪,荷兰东印度公司及英国殖民政府接管马六甲和英属马来亚的时候,也沿用相同的管理政策。由世袭的马来君主为马来人的领袖;同时任命甲必丹为华侨的首领。
在东南亚历史中,巴达维亚是实施甲必丹制度时间最长的地方,在17世纪,荷兰殖民者委任前万丹甲必丹苏鸣岗为巴达维亚的第一任甲必丹,直到1945年许金安逝世后,甲必丹制度才在印尼结束。以后,雷珍南、甲必丹和玛腰成为一个有名无实的荣誉头衔。
在马来亚,葡萄牙、荷兰和英国殖民政府都曾经设置甲必丹的职衔,他专门负责管理和解决华侨的各种民事纠纷,如果甲必丹无法解决的话,则提交由殖民政府处理。
新甲必丹的庆贺宴会当晚,棉兰老海盗出动了,沙巴是他们的目标。
数百海盗登陆的时候,沙巴几乎没有人发觉。龙昆和哈桑联手杀进了山打根街镇。
外面已经乱了,杀声喊声惨叫声刀枪撞击声,此起彼落,窗外也有了火光。
外面满地的尸身还没有人清理,空气中还都是血腥味,熏得人脑袋发蒙。海盗们嬉笑怒骂着分赃,追逐着女人。
外面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