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涛、富源,你们帮着去。老赖!你去找工匠头,要小半筐生石灰,小心点!别碰啊!那玩意儿烧手!对了带两个泥瓦匠回来,帮咱们在后院搭个灶。看什么!找柔颖要钱,快去!”
回头看着一头雾水的玉页、迎春,“跟老板娘讨个不用的大锅,还有勺子、麻布、水桶……”
两个女孩噔噔的跑了。
溜溜达达的走到后院,左右看看,找了一个靠后墙的地方,画了个圈,又在不远处划出块空地。听脚步声响,扭头看老赖领着两个泥瓦匠走过来,就说:“辛苦二位,在这里帮咱搭个灶台,那边盖一个凉棚。范围大致就这样。行吗?”
两个人愣了一下,赶紧答应,又说道:“少爷,这料……”
贺公子伸手招呼正往这边走的柔颖,“找她拿钱。柔颖,咱需要买些木料砖瓦之类,回头需要多少工料,核计一下一起算给他们。哦,先帮我作个类似脱坯的木模子,这么大吧。我马上就要。”
“是,爷。”
“多谢少爷,多谢姑娘。我马上就去做。”两个泥瓦匠连连道谢,转身去了。
檀烟带了老赖等几个人回来了,买的东西都放到一边,大家看着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有黛痕和芳影立在一边抿嘴笑。迎春捅了她俩一下,睁大眼睛,显然在问。黛痕在笑,芳影赶紧摇头,却忍不住笑。迎春见她故意不说,掐了她胳膊一下。芳影皱眉忍着不出声,直揉胳膊。
不久,后院开工了,挖土和泥抬木头运苇席砸桩子……各种需要的东西也都到了,堆在一边。
招呼老赖和两个小伙子,把大木桶装满水。让大家往后靠,将八两生石灰扔进水里,嗞啦一声,那桶水就翻滚起来变得滚-烫。
“啊,水都开啦!”柔颖和几个女孩都很惊讶。
贺公子一点点把一斤纯碱倒了进这一桶熟石灰里。纯碱一倒进去,那一桶水刹那间沸腾起来,冒出大片水气,立刻就把三分之一桶水蒸掉了,半个后院笼罩在水雾里。
赶紧再往桶里加冷水,才降低了水温。水桶里已经是混浊一片,再也看不清桶底。碳酸钙沉积混浊了水桶,反应释放出来的大量的热烧干了水。
让木桶静置了一会,碳酸钙渐渐沉倒了桶底,透明的氢氧化钠溶液,也就是烧碱就浮在了碳酸钙上面。用勺子一点点把氢氧化钠溶液勺到另一个木桶里,又用麻布过滤了一遍,留下一半,把一半的烧碱倒进了铁锅里。生火加热烧碱溶液,同时一点点把豆油倒进锅里去。用棍子不断搅拌。碱和油脂在高温下生皂化反应,油脂渐渐消失,铁锅上层生出一层粘稠的液体。
烧了一刻钟,用勺子把这些液体捞出来一些观察,现还有一些油脂,就继续加入剩余的火碱溶液。如此反复,直到脂肪全部变成消耗掉为止。这些粘稠的液体中,肥皂还和其他东西混在一起溶解在水里。将纯碱粉末一点点倒入粘稠液中,加热搅拌,纯碱中的钠离子就逼迫肥皂从水里分离出来。
加热搅拌了半刻钟,静置一会,肥皂就聚集在了溶液上方。又加热进行碱析处理,厚厚一层黄色半透明的固体浮在溶液上面,就是高纯度肥皂了。
用一把锅铲把这一层肥皂捞出来,放在一个木盒子里挤压成正方形。然后倒出来,放到凉棚地木架上阴干。
顺利得到了自己要的肥皂,心情大好。哈哈一笑,对大家说:“都别动啊,晾干了就行了!丝蒂芬妮,看我的办法和书上记载的差不多吧?”
“是呢,就是用具太简单了。”
“这是实验,正式生产可就的用专门的用具了。”
“爷,这到底是什么呀?爱玛!还不告诉我们!”柔颖追着问,就要挠她的胳肢窝。
“我说,我说……肥皂……就是能洗衣服洗手的……像皂角样的东西……哈哈……真的……哈哈……”爱玛已经笑着软坐到地上。
一会儿看一次,肥皂上已经深深浅浅的好几个小手指头印,女孩们不知道跑去看了多少趟。
“爱玛,波特兰水泥的资料帮我找出来看看。”
“哦。”爱玛噔噔跑了出去。
1824年,亚斯普丁在反复试验的基础上,总结出石灰、黏土、矿渣等各种原料之间的比例以及生产这种混合料的方法。亚斯普丁为他的这项发明申请了专利,用这项专利生产出来的便是今天被我们称为“水泥”的建筑材料。由于亚斯普丁的水泥在硬结后的颜色和强度,都和当时英国波特兰岛上所产的石材差不多,所以人们就称它为“波特兰水泥”。
“波特兰水泥”最早的一次大规模应用,是建造了穿越泰晤士河河底的隧道。尔后,它在世界各地迅速推广开来,法国和德国分别在1840年和1855年建设了水泥制造厂。根据目前兰芳的状态,是生产水泥的时候了。规模不好说,要看日后的发展和需求。但是如果试验成功,那就是一个一劳永逸的好买卖。
“来,帮我算算。咱们的条件可以搞多大的规模。还得看看要花多少钱。”
女孩们一片声的答应,知道又有新招了,都巴不得呢。搬桌子拿纸笔拎算盘,围在一起,看着他在那里写写画画,迎春、檀烟帮着他噼里啪啦的打算盘。丝蒂芬妮和爱玛抱着厚厚的外文资料翻看。
玉页和桐君玄素悄悄地倒水拿点心,还忘不了时不时去看看肥皂。
一个时辰后,那些肥皂全部干了,呈现出暗黄色。
拿一块在水里搓了搓,肥皂被搓出了大量的泡沫。又把麻布在地上反复拖动弄脏,再用那肥皂去搓去洗。果然,麻布上的污垢被洗得一干二净。肥皂制作成功了!
“哦……”“哇……成了……”这块肥皂在女孩们手里传着搓着,抹布已经不知道洗了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