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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名医刘惠民

长腿子和黑小子奉郭春林之令,骑马直奔许家湖,去请刘惠民。

刘惠民,当世名医,沂水县黄山铺乡胡家庄人。此人自幼酷爱医学,幼时即拜本村中医李步鳌为师,深得其传。20年代又赴奉天(今沈阳市),在名医张锡纯先生创办的“奉天立达中医院”学习和工作,两年后,考入全国名医丁仲祜主办的“上海中西医药专门学校”学习,毕业后回归故里,一边行医一边刻苦钻研中医医学,医术之精湛名冠一时。在此不妨略举几例:沂水一带有一种白花,状如喇叭,称为洋金花,当地百姓常常掺在烟叶中吸食,用来止喘。刘惠民对这种洋金花反复研究验证,终于查明了其治病原理,使这味极平常的草药,在治疗胃脘痛、气管炎、肺气肿等疾病中发挥了奇效;再如酸枣仁,在古今医学药方中,其单剂用量都绝少超过15克以上,有权威医者指出:酸枣仁如一次用量超过50克,便可发生昏睡或昏迷,乃至中毒。刘惠民对此进行了认真的查证和实践,证明酸枣仁不仅是治疗失眠症的重要药物,而且具有滋补强壮作用,久服可养心健脑,安五脏,强精神,一般**用量可在30克以上,甚至可多达50-90克,无任何副作用。凡此种种,可见其对医道精研之深。

当然,战乱时期,很多事情是极易湮没的。刘惠民先生的医术之高,也是在建国之后才更加得以彰显。1956年,****在青岛视察期间患了重感冒,多次治疗不愈,经他诊治后很快痊愈。毛**为此称赞说:“近30年没吃中药了,这药很好。”1957年,他又作为毛**的随身保健医生,随同访问莫斯科。此后,他又在北京、上海、广州等地,多次为毛**、周**及其他**和省市领导同志治过病。

在江苏省城,有一个刘惠民为杨晓初治愈顽症的故事,一直为人所津津乐道。1956年夏,江苏**裴梦飞通过**组织部批准,派专机到济南,专门请刘惠民先生到江苏看病。刘老先生下榻在江苏**交际处,住在一楼。说来也巧,就在刘老先生下榻的同时,杨晓初也来到了江苏省城。

杨晓初,解放后第一任西安市长,延安干部,他曾直接上书毛**,力陈保护古都西安的重要性,才使西安古城墙得以保留,许多古文物得以保护。杨晓初参加革命前,毕业于复旦大学建筑系,曾去苏联学习马列主义,极善书法,左手写字驰名一时。他还擅长国画,对齐白石不以为然,故取笔名“红石”,颇有与齐白石分庭抗礼之意。在当时延安,杨晓初可谓文武兼备、不可多得的人才。

此时,杨晓初到江苏来,事先并不知道刘老先生也来了江苏。他得了一种怪病:心烦意乱,坐卧不宁,吃不下,睡不好,日常生活不能自理,情绪不能自控。在陕西、北京等地,他遍求中西名医,甚至求医于苏联专家,均未见效。后经**批准,在家人陪同下,他到全国各地风景优美的地方暂住、疗养,试图借改善环境来调理情绪。来到江苏时,他已游历了四川、云南、贵州、江西等地,历时近一年,病情却未见任何好转。

当时,杨晓初住在**交际处三楼,服务员告诉他说,江苏**从山东请来了一位名医,叫刘惠民,就住在一楼,建议他去看看。

杨晓初也是有病乱求医,遂前往拜访。刘老先生白天很忙,只在每天很晚才回到住处。有一天晚上八点,刘老先生接待了杨晓初。

刘老问诊的形式是随意交谈,当晚和杨晓初直谈到凌晨两点。以后每晚如此,连续五天。通夜长谈中,两人从中医养生,到马列主义辩证法、建筑学、佛学、文学、书法、美学,等等,天文地理无所不谈。结果,五夜长谈下来,杨晓初一药未服、一针未打,顽症竟奇迹般痊愈。结果,刘惠民老先生还未从江苏撤身,杨晓初就已经欢欢喜喜地提前打道回府。

自此,杨晓初与刘老先生成为至交。后来的专家分析说:这是一个典型的、极为成功的心理治疗案例,在当时国内,还很少有人知道或使用这种治疗方法。

因为一生忙于诊务,刘惠民著述较少,主要有《伤科学课本》、《中西混合解剖生理学概要》、《中西药物学概要》、《中西诊断学概要》、《战地临时医院组织概要》、《麻疹和肺炎的防治》等,1976年,医案编写组根据他的部分病例出版了《刘惠民医案》,成为我国杏林中的一颗瑰宝。

虽然只是一个悬壶济世的杏林中人,刘惠民胸中却怀有一颗炽热的爱国之心。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他积极参加抗日救亡活动,在沂水县西部山区办起了“沂水县乡村医药研究所”及“中国医药研究社”,招收学员36人,自编教材,亲自授课。在他编写的《伤科学课本》前言中,他这样写道:“培植是项(中医)专门人才,而供国家之急需……伏思‘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古有明训,是凡为国民者,对于祖国各有重大责任在焉。研究非常时期之救护学识,予为来日之大难,与全国总动员前途,裨益匪鲜,现本班规模虽小,是亦救国之微意耳。今为国难最严重之际,不得不如是之急救也,并请我国医药界诸位同志,共赴国难,以救危运,是为深幸。”其拳拳爱国之心,昭然纸上。

虎头峪的赵医生,便是此时刘惠民的36名学员之一。

抗日战争爆发后,刘惠民于1938年毅然参加了八路军,任山东人民抗日游击第二支队医务处主任。他对病人不分贵贱尊卑,不管是炊事员,还是饲养员,他都亲自细心诊治,一视同仁。到左北泉命悬一线的1940年春,他被部队秘密派回地方工作,此时便在沂水县许家湖开设药铺,为抗日军民暗中筹集医药用品,同时医治伤病。为适应战争需要,他尽量将中药汤剂改制为片剂和药丸,并亲自制作模具,手把手教药剂人员制药。抗战时期,他已先后研制出疟疾灵、金黄散、救急散、救急水、牛黄丸等100多种成品药。这些药被秘密运往各抗日根据地后,疗治了很多抗日军民的伤病,为我国的抗战大业做出了极大贡献。

长腿子和黑小子去请刘惠民的时候,虽然他早就已是我八路军的军伍医生,但因为他医术精湛,医德高尚,即使是在八路军内部,也仍然敬称他为刘先生。

是时,刘惠民先生正好四十岁。

许家湖在沂水县城正南十余里地,离虎头峪150余里,即使是抄近路,骑马也得大半天时间。何况,郭春林那匹马一大早就已经跑了许多路程,如今又是驮了两个人,体力渐渐就有些不支。等走了大约一半路程的时候,那匹马便四蹄发软,浑身热汗,不停地打着响鼻,不管黑小子如何扯动缰绳,就是不肯再走一步了。

无奈,黑小子和长腿子不得不跳下马来,让它歇一口气。

刚一下马,长腿子就捂着肚子,看着黑小子说:“这一路子,走得可真过瘾,俺肋巴条都快颠断了,肝花肠子大概也都挪位了!”

黑小子白他一眼:“还说呢,俺腰都快让你夹断了!胳膊扣得比蛇还紧!”

长腿子嘿嘿一笑:“俺不是怕掉下来嘛,再说,你又不是女的,怕啥?”

黑小子本想再说什么,听了这话,略微一愣,低了头,脸红红地牵马去了。

路边有一条小沟,里面的小草已经微微返青。黑小子把马放进沟里后,任它自由吃草,自己则爬上沟来,来到沟边的一块麦地上,两手一抱脑袋,躺了下来。

长腿子也走了过来,挨着黑小子躺下来。

“也不知大当家的怎么样了?”黑小子说。

“俺也正担心哩。”长腿子说,“但愿咱能顺顺当当请到刘先生,把咱大当家的治好。”

“谁说不是哩。”黑小子说着,轻叹了一口气。

两人一时无话,就眯着眼看着天空。蓝天白云中,阳光暖乎乎的,有些刺眼。

“长腿子,你想你媳妇不?”过了一会儿,黑小子突然问道。

长腿子侧头看着黑小子:“啥媳妇?俺哪有媳妇?”

黑小子吃吃一笑:“烟绺子不是说,要让秋竹给你当媳妇吗?”

长腿子一瞪眼:“那话你也信?”

黑小子说:“俺看,烟绺子可是当真哩。”

长腿子咬咬嘴,看一眼黑小子说:“他当真是他的事,反正俺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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