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持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心理,她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我们的食物都吃完了,等会儿我要去树林里找吃的,姐姐留在木屋里等我回来。”
姜沉羽定定地看了她许久,似乎洞察了一切,看的她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才慢吞吞道:“知道了。”
姜闻音转过身松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脸蛋,也不好意思继续留在屋外晒太阳,步履如飞的进了屋,把木屋门掩上,坐在床板上发呆。
真是见了鬼,就算自己走光了,但美人姐姐是女孩子,她为什么会觉得气氛凝滞的让人不自在?
以前和闺蜜去大澡堂子洗澡,互相搓澡也没什么,大家甚至会开玩笑的袭对方胸,可到了美人姐姐这里,就是处处别扭。
寻思了许久,姜闻音把原因归咎于,是美人姐姐的那句话太让人羞耻了。什么叫不就是块普通的肉,没有什么区别,这句话简直是欲盖弥彰!就不能当假装自己没看到,或者表现出毫不在意地模样吗?
她捂着脸慢慢地趴到床上,努力使自己忘记刚才的尴尬,将注意力集中在别的事上。
按美人姐姐的说法,小杏村的村民大概率不会追来,木屋比较安全。但这里缺衣少食,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还是要等修整好,想办法离开。
姜沉羽立在木屋门口,目光落在床上的人身上,表情有些微妙。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进来,姜闻音趴在床上,把头埋在肘间,小腿交叠在一起,无意识地晃动,令裙摆滑到了大腿上。她身上的皮肤不像脸上的那样黑,小腿白皙纤细,一手就可以握住,脚丫白嫩,脚趾圆润可爱,与漆黑简陋的木屋形成鲜明对比。
姜沉羽移开目光,步履缓慢地进屋,“你在学缩头乌龟吗?”
屋里冷不丁地响起一道声音,像幽灵一样,姜闻音差点没被吓的滚下床,她翻身坐起来,眼睛瞪的圆溜溜,“姐姐你怎么进来了?”
姜沉羽没有回应,走到床边弯腰捡起一支木簪,侧头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把头发挽起来。
她的头发浓密黑亮,让人很嫉妒,手指穿梭在发丝间,黑与白的对比强烈,给人一种诡异的美感。
姜闻音这才反应过来,美人姐姐的头发已经晒干了,进屋来是想拿发簪。
“我来给你梳头吧。”她蠢蠢欲动道。
她最喜欢帮别人梳头,特别是头发柔顺光滑的女孩子,帮她们梳头简直是一种享受。
姜沉羽瞥了她一眼,思考片刻,把发簪递给她。
姜闻音知道,美人姐姐不太会打理自己的头发,每次都是用一根木簪松松垮垮地挽起来,虽然人长得漂亮,这样反而有种慵懒的美感,但她似乎不喜欢,嫌弃头发碍事。
她接过木簪,见姜沉羽站着不动,无奈道:“姐姐你太高了,坐下来我才能够得着。”
姜沉羽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她,纡尊降贵地坐到床边,宽大的衣袖如水般在她的小腿上滑过。
姜闻音跪坐在床上,以手做梳,给她梳了个自己的同款发型。梳完后她仔细打量了一下,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开口道:“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说罢,她便赤着脚跑了出去。
姜沉羽端坐在床边,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半天,最后有些无聊地收回目光。
屋外传来蹬蹬蹬地脚步声,姜闻音很快拿着一束花进来了,她挑出几朵紫色小花,飞快地插到姜沉羽的发髻上,然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姜沉羽脸色沉下来,“摘下来。”
姜闻音:“这样很漂亮。”
姜沉羽表情阴郁,眼神杀气腾腾,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摘下来。”
姜闻音:“……”这老妹儿眼神好可怕!不就是戴朵花,怎么搞得像自己是她的杀母仇人。
她手抖了一下,立即摘下花说:“好的大佬。”
“大佬?”
姜闻音:“……意思是说姐姐是第一厉害的人。”
姜沉羽施施然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诡异幽深,“我很喜欢这个称呼,准许你这样称呼我。”
姜闻音:“……”老妹儿你很臭屁啊。
姜沉羽斜了她一眼,抬步出了木屋,背影傲慢又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