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火辣辣的照在山上,斜坡上的苞谷(玉米)晒得低下了头,艾纯思大汗淋漓,望着云雾中的山顶,气喘吁吁,英英走得轻松得多,虽然额头上冒出汗珠,却没有喘大气。
英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把头发往脸后拢了拢,一张白玉般的脸闪着粉红的光:“把砍刀和绳子给我,我帮你拿着。”
艾纯思把绳子递给英英:“走吧!别让娘看到,小心她又生气。”
“离山顶还有十多里,我怕你到不了山顶就累趴下了,哪有力气砍柴?”英英担心着未婚夫,心中有点心疼,未婚夫比她小三岁,其实就是个大男孩。
“你也累,我自己拿着刀算了,我是男人。”
“我自小在山里长大,天天爬山,不觉得累,你五岁就去了城里,没有吃过苦,小心脚底起泡,明天上不了山,娘会打你屁股?你不怕?”
“那你背我上山,脚底就不会起泡了,等下山时我背你。”艾纯思心里偷偷乐着。
“你就是个小色郎!不怀好意!下山背着柴,你还能背我?你真当我是瓜娃子!我才不上你的当,你那点小心思我早就看清楚了。”
“我走不动了,我不走了,你不背我,我就不走了。”艾纯思趁此机会耍赖,坐在地上双脚蹬地,一付赖皮的模样。
英英噗哧一声,笑道:“过来,姐姐奖励你一下。”艾纯思站在坡上双眼望着媳妇,眼里闪着光,恨不得把媳妇抱起来亲亲。
英英轻轻的在未婚夫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拉起未婚夫的手:“跟姐姐走吧,太阳已经当顶了,上山还要一个时辰,再耍赖也没有用,姐姐也背不动你,你看看你那个头,和姐姐一样高,姐姐还望着你背呢。”
艾纯思拿着刀一步一步的往山上爬去,山路陡峭,很多地方根本没有路,越往上爬,树木越茂盛,有些树需要两个人才能合抱,砍柴哪里不是砍,非得要砍山顶上的柴,岳母真会捉弄人,可是自己又不敢反抗,只能按照娘的意思去做。
艾纯思累得心慌爆燥,脚下无力,终于爬上了山顶一侧,再也不想往山中间爬去。
二人坐下来喝水吃馍,看着身边的云在眼前飘来飘去,心情顿感舒适,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稀稀点点,树林里静寂无声,二人偎在一起能听到彼此的心跳,似乎忘记了上山砍柴的事。
艾纯思悠然叹息一声,准备起身砍柴,英英抓住未婚夫的手;“为什么叹气?难道我不美?不好?别得陇望蜀,吃着碗里想着锅里,我看你喜欢你小师妹是真的。”
“你说人死后真的有魂魄吗?真的能重生到另一个世界?你信还是不信?”艾纯思问道。
“人死后肯定有魂魄,只是不知道会去哪个世界?”英英托着腮望着天边的云彩。
“假如我说我是从另一个世界重生来的人,而且是几百年后的人,你信吗?”
“那怎么可能?几百年后还早着呢,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只听说有来生,人会往后出生,所以很多人都做善事,修来生,希望下辈子投生一户好人家,不受苦,哪里会时间倒逆?重生到现在的世界?这不可能!”英英张大了嘴,不相信未婚夫的话。
“如果我真是几百年后的人重生到了明朝,你接受现实吗?我知道几十年以后的事,你信吗?”艾纯思说道。
英英用手摸摸艾纯思的头:“你没有发烧吧,我以为你脑子烧坏了,说梦话,吓死我了,该砍柴了,别胡扯了。”
二人在地上寻找了一会没有发现一枝干树枝,只好抬头望着大树,大树上有许多枯死的枝条,艾纯思对英英说道:“我上树,你在地上收拾。”英英点点头。
艾纯思手脚并用,往树上爬去,但是他从小没有爬过树,两次从树上跌了下来,英英又笑了起来:“踩在姐姐的肩上,姐姐送你上去,小心别摔着。”
艾纯思瞪了一眼英英:“我就不信爬不上去,你只管在地上收拾。”艾纯思再次双手抱着大树,脚使劲的扣住树干用力蹬,人便往上跃了起来,试了几次,感觉掌握了点技巧,心中有了信心,一会儿便爬上了大树的树叉。
树上有许多干枝条,有手臂粗的,有手指粗的,艾纯思用力砍下去,刀被树枝弹了起来,树枝上只留下一点痕迹,这是什么刀?砍不动树枝,艾纯思又砍了几下,还是没有砍断一根树枝。
英英在树下看到未婚夫不懂砍柴的方法,这样砍下去,到天黑也砍不到一捆。
急得英英大叫:“瓜娃子!把刀斜着砍,两三刀就可以砍断一根。”
“你个瓜婆娘就知道说,小爷累得出大汗了。”
“瓜娃子!不听姐姐的,姐姐自己上树砍,然后留你一个人在山上喂野猪。”
“别!你就在树下,我试试。”艾纯思斜着刀一刀下去,手臂粗的树枝嚓的一声就断为两截,掉落下去,艾纯思心中高兴,哼起小调,唱起了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爱也真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不移
我的爱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