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远在东京的老师到底是以怎样的面孔说出那种话。
放下听筒后的绮礼站在原地若有若无的思考着,不过想必还是他那副自一开始就从容不迫的淡定脸吧?
据所罗门那家伙说,老师当年单枪匹马闯进时钟塔时也是那张势在必得的赢家面孔。
这点与时臣老师那种因为活在自己假想世界中的全能形象完全不同,不,或者可以说,除了身体长的相似之外,老师和名叫远坂时臣的家伙没有一点一滴相同。
就像万物尽头的黑色,时臣是单纯的黑,而老师则是,一点一滴积累了各种色彩最终混合而成的黑。
就连对使用电话这种现代工具的看法也完全不同呢,这样想着,思考者脸上不禁浮现了他本身也不甚明了的微笑。
“是诚吗?”然后不知何时,地下室里忽然出现了厌恶对象讨厌的音调。
绮礼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不远处地下室中央的沙发上不知何时坐上了身穿休闲便服的金发青年,居高临下望过去,从白色T恤衫领口露出的雪白的锁骨与灯光下看起来格外灿烂的金发相互辉映,让观者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种对美的窒息感。
绮礼也不例外,不过他很快就从这种仿若散发着光辉的美中清醒过来,声音冷淡的问:“你来干什么?”
猩红如红宝石一样的眼睛就意味深长的盯着他看了三秒,清澈剔透的红闪烁着一种既危险又诱惑的光:“他去哪了?”
绮礼没有回答——他不想也没有需要回答的理由。
“你欺骗时臣与艾因兹贝伦合作,也是诚的主意吗?”然而并未在意绮礼的失礼,沙发上的男人反而略微伸了伸腿,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一副狂妄自大、理所当然的姿态,即使是在别人家的地盘上,绮礼盯着Archer的腿看了几秒,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就燃烧起了深邃的火焰——这家伙也以同样傲慢无礼理所当然的姿态夺走了老师。
明明只是一个高级使魔而已。
绮礼忽然笑了一下,声音力图平静的回答——不然他可能会为脑子里新涌现的想法笑出声:“是的,一切都是老师的安排。”
身穿神父服的男人一边说一边低下了头,虔诚的姿态像是在主的神像前忏悔,他问Archer:“你知道圣杯打开根源之涡其实需要七个英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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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猎杀还可以算得上愉快,起码从卫宫切嗣的角度来说如此——用Saber正面吸引Rider的注意力,然后让言峰绮礼派Assassin去实施偷袭,紧接着在Saber与Rider战斗最激烈时,也就是Assassin上场的时刻,强行回收Saber,从而实现Assassin与Rider完美的两败俱伤,不,谈不上两败俱伤,毕竟Assassin的优势在于刺杀,堂堂正正两军对垒是其完全的弱势所在,是以,是一面倒的屠杀,Assassin全体阵亡。
但卫宫切嗣依然心情愉快,本次交战的目的也正在于此,如果Assassin不能为己所用,那么,毁掉Assassin则是他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并且,圣杯战争进展到现在,形势已经完全明朗,只要韦伯不是太蠢,他就该明白和谁对峙和谁结盟。
卫宫切嗣并非不信任伊藤的承诺,只是身为男人如果把至关重要的事寄希望到竞争对手身上,那么卫宫就不可能活到今天。
他甚至相信,伊藤已经预知到他会撕毁盟约。
但能将目前的形势强行扳平,他和Rider组VS伊藤的Archer与Berserker,勉强可以让人看到有关胜利的那么一丝希望。
只是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尤其是,战场经验极为丰富的言峰绮礼在与Rider的战斗中居然真的将全部Assassin奉上,事情顺利的似乎让人觉得哪里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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