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哭女孩子可不是什么绅士所为。欺凌同校同学,格兰芬多扣十分。”弗利维院长用他那尖锐的声音严峻地说。
此时此刻,院长较小的身躯在芙蕾雅的眼里是如此的高大,宛如救世主般散发着万丈光芒。
秋·张赶紧把芙蕾雅搂了过来,悄声哄着:“你没事吧芙蕾雅?真对不起,我刚才看你不对劲悄悄跟了过来……别哭了,好姑娘。”
“……我、我没哭!”
这么说着,芙蕾雅把头埋进她怀里。
弗利维教授看了自家身着蓝边黑袍的女孩儿们,转头又问:“我很困惑,韦斯莱先生。安布罗休斯小姐一向亲切待人,你们之间是否存在什么误解?”
“如果存在什么疑问,下次我和麦格教授不介意为你们解决。”
盯了她俩一会儿,弗雷德又转回了头,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再次转过来的时候,他脸上又是一如既往的笑:“怎么会呢,我只是在夸奖安布罗休斯小姐的新发带漂亮,就像礼堂天花板一样高贵的美丽。”
“向您问好,亲爱的弗利维教授。我养的鼻涕虫今天可能马上就要当妈妈了,我得赶紧去为她接生才是。”
“……蛞蝓还需要引产?”
秋·张抱着芙蕾雅,嘴里疑惑地喃喃道。
听到这个问题,弗利维教授也深思了起来:“一半鼻涕虫都是通过产卵来繁殖的。它们是雌雄同体,卵期约为16~17天。因此接生可能是指孵化至成熟的阶段,大概要……”
“——感谢您的扣分,我们晚餐时再见!”弗雷德撒腿就溜。
这一片确实是有点脏,灰尘都积了不少。疾跑时卷起的烟尘漫天飘,呛的拉文克劳几人直咳嗽。
“走廊上禁止奔跑——!”
弗利维教授高声道。
看着那个背影,芙蕾雅突然有点心虚。
也许、大概、应该、的确是她的错……?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弗雷德刚才看上去好像有点委屈。
“秋,我是不是该去道个歉……”她搓着眼嚅嚅道。
“别这么说,亲爱的。全霍格沃兹都知道你被韦斯莱双子追着欺负了一个月,恶作剧到这个程度,也该到头了。”秋·张答。
“可是,可是……”
“张小姐,我认为现在已经是晚餐的时间了,不是吗?”弗利维院长捏着胡子说:“以及你,安布罗休斯小姐,或许你需要和我来办公室一趟。”
*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是我迁怒了弗雷德。
坐在弗利维院长办公室的沙发上,芙蕾雅抱着茶杯低头发呆。深褐色的红茶液面上倒映出她的脸,眼睛好像都被哭肿了。
弗利维院长的办公室里,一切都是按照他身高打造的缩小版家具。但唯有这个沙发大的出奇,一看就是学生专用座。
馥郁青绿的长叶百合、芳香的兰花草。高高的书架上摆着数不尽的书籍,有希腊语、如尼文、古德语、中文……什么样的书都有。高高的吊灯亮着,为它们映下一层柔柔的阴影。
幽灵格雷女士此时正在院长办公室里飘着,似乎是来串门哪幅画像的。见了狼狈的银发小姑娘,捂着嘴说:“……噢小安布罗休斯,你这是怎么了?…弗利维,你快得给她看看那个。”
周围的画像们窃窃笑了起来。
这可真是稀奇!芙蕾雅在这之前从没听过她开口,还以为她是不会说话的呢。她总是从容又忧郁的笑笑,为丢东西的拉文克劳们指明失物的方向。
“咳咳,格雷女士,现在是我与学生谈话的时候了。您也应该去礼堂了吧?”弗利维院长搬来了凳子,小腿一蹬坐上了自己的专属办公桌。
他真的好小一只,差不多身高只到芙蕾雅膝头!拉文克劳的大家都说院长应该有精灵血统,但从来没有人无礼的去直接问他。大家只会弯下腰,恭敬又平等地用双眼注视着他。
格雷女士笑着飘出了办公室。院长转头又嘱咐了什么,不一会儿,画像里面的先生女士们也离开了。
不算宽阔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院长和芙蕾雅两个人。
沉默半晌,芙蕾雅怯怯开了口:“十分抱歉,教授,我为您添麻烦了吧。”
“这没什么,安布罗休斯小姐。”弗利维院长为自己也倒了杯茶,悠然道:“芙蕾雅,建议我这么称呼你吗?实际上叫你来也没有其他什么原因。只是看你的眼睛,似乎有许多话说。”
犹豫着,芙蕾雅艰难地开口问:“……弗利维教授,您知道梦魇吗?”
“或者说,……魅魔?”
“……”
弗利维院长捏着眼镜端详着她,他智慧的双眼好像已经看透了一切。芙蕾雅连忙撇开脸,低头不语起来。
芙蕾雅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就算心里不想当回事,但梅林的话总是不时从脑海里蹦出来,像不让人在意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