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参事躬身行礼:“回将军,昨夜捉到的瓦剌人已经审讯出结果来了。”
“哦?可说了什么?”萧子奕伸手按住面前的桌案,俯身向前。
“回王爷,那人说他们是瓦剌小王子金戈身边耶都勇士的手下,收到消息说我军今夜防守松懈特来偷袭。”
萧子奕点头:“参军好手段。”
“回王爷,是石头兄弟的刑罚好,那人挨不住刑罚全招了。”参军回。
“可有说谁是送信之人?”谢卿追问。
参军:“那人说,自己只是奉命前来偷营,其余的并不知情。属下见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假话。”
谢卿点头:“看来只有小王子身边的人才能知道奸细是谁。”
“参军可认得耶都?”萧子奕突然发问。
“我不曾参与前线作战,不过石头兄弟应该是认得的”余参军猝然眼神一亮,说:“王爷英明!我这就去找石头认人!”
说完不等萧子奕和谢卿回答,就转身疾步出了大帐。
萧子奕看谢卿疑惑的看着余参军的背影,又转头盯着自己看,不由得一笑:“阿卿,不知道参军为何如此激动?”
“不知”谢卿摇头。
萧子奕眼睛一弯,笑道:“那人说自己是耶都的手下,可并没有说耶都为何不来。”
谢卿听完将眉头拧的更紧了。
萧子奕以手撑头,略带俏皮的看着谢卿:“那定然就是来了!或死,或逃,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谢卿张口刚要说什么,被冲进来的石头和余参军打断,石头冲在前面喊道:“将军,你猜怎么着?耶都老小子逃了!”
随着一阵洪亮的笑声,石头和参军走到帅台前,躬身行礼,起身后石头说:“我刚刚去看了,尸体里没有耶都。我和参军怕他没来,特意去问了那个活口,他说耶都昨天没跟他们进营,只是在外面瞭望。”石头大手一挥:“那老小子准是见事不好就跑了!”
“这下可是明白了?”萧子奕说。
谢卿听完这一切才恍然大悟,说道:“不错,瓦剌绝不会容忍逃兵,那耶都定然不敢回营,应该还在外面逃窜,只要我们抓住他,就能知道那奸细到底是谁,又是如何送消息出去的。”
萧子奕笑道:“正是”。
谢卿:“参军,传令下去,全力查找耶都!”
“正好,最近不打仗我老石浑身难受,抓耶都的时候我也要去!”石头激动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
“莫急”萧子奕开口:“将军还有其他事交于都尉。”说完冲谢卿眨眨眼。
“是,石大哥你先休息,稍后还有更重要的事交给你。”谢卿说。
石头一愣:“更重要?比抓耶都还重要?”
“自然”
“好!那我老石就等着将军的指令了!”石头哈哈大笑,拉着余参军一同走出了大帐。
“王爷指的可是父亲和兄长的事?”谢卿问。
萧子奕点头:“正是,我们来此就是为了武英候失踪一事,只不过刚来此地就遇见短缺粮草和偷袭之事腾不出手。”
“现下若是再不着手张罗,怕是要引起别人的怀疑了。”
谢卿点头。
只是如何做,萧子奕还没想好。
武英候谢老将军的“失踪”意在引蛇出洞,可如今这蛇不仅没出,还被他们小小的惊了一把。
萧子奕左思右想都想不到办法,索性起身绕到里间取出放在暗格里的哈衣,在手上掂量。心道‘这哈衣也不必找人调查了,它的主人恐怕就是那瓦剌小王子金戈。’
萧子奕在京城时就对这个小王子有所耳闻,瓦剌大王好色一生妻妾无数,所生孩子里,只儿子就有几十之多。
可偏偏这位小王子最得宠爱。
原本这金戈的生母只是草原上一个小部落主的女儿,也并不得宠,生下金戈后更是每每被正在盛宠中的姬妾欺压。连同年幼的金戈也时常被当做奴隶一样供人取乐,不仅温饱堪忧,还时常遭受些非人的折磨。
只是不知为何,近几年那金戈竟像是冷灰爆豆一般突然就变成瓦剌大王最宠爱的儿子,不仅拥有军队,掌握实权,还被封做“小王子”。
萧子奕怀疑这一切的变故,恐怕都跟最近边疆的骚乱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