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芷云看着俊逸不凡的陈振麟,又想到自家娘亲的嘱托不由双颊微红,双手不由紧紧抓着蓝色水袖子。
二人上前行礼。陈振麟并不直视,大方得体的应对。
陈淑琴尽收眼底,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在陈延卿身后张望一番,问道:“弟媳和我那小侄女呢?”
陈延卿道:“她们在家候着你,不过岭南荒凉,家住乡村简陋不堪,所以特意在客栈订了几间房委屈姐姐和两个外甥女暂居几日。”
母女三人,芷云,芷兰姐妹二人面色微微有异,唯有陈淑琴神容不变,痛快应下。
陈延卿又道:“姐姐舟车劳顿,先在客栈小憩片刻,一会儿午膳就随我往家中去用。”说着就领着陈淑琴几人上了三楼的客房。
房中家具床榻一应俱全,崭新干净,窗边还摆着一簇紫薇花。陈淑琴将府中护卫下人整顿之事交给心腹王嬷嬷后,便与关上房门,母女三人围坐一桌。
张芷兰抚着发间金钗,眼中颇有不屑,面色不满:“娘,舅母跟表妹都不过来迎我们,这是什么意思?还让我们住客栈!”
陈淑琴冷哼一声道:“死丫头,你说话那么大声作什么?你舅母那个人最是记仇,只怕还记着那些陈年往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声量渐低,
“一路上我也跟你们讲过了,如何不满也不能让人看出来。咱们国公府已经是个空架子了,若你舅舅能东山再起,你们俩其中一个能跟振麟结亲,那就是妥妥的武安侯世子夫人,这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整个国公府都能沾上光,你们哥哥的前程就不用愁了。”
张芷兰凑近,问道:“娘,舅舅家真能再翻身?万一到时候...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狠狠拿食指戳了戳张芷兰的额头,陈淑琴怒道:“你这孩子,不会说些好话来听?这点你就不如你姐姐。你舅舅家翻身对我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我平时算是白教导你了。更何况这事是你祖父亲口说的,别的不敢说,朝廷大事你祖父还是有先见的!所以你们俩不管如何,都给我打起精神,拿出国公府小姐的涵养气度。”
张芷兰瞪了一眼旁边优雅静坐的姐姐,
张家姐妹二人点头应是,分别回房休息。陈淑琴坐在桌前,兀自回想起离京前丈夫及公爹的嘱托。心中暗暗发誓定要抓住这次机会。
匆匆休整过后,陈淑琴几人便乘上马车只带了两三个仆从跟着陈延卿父子往长望村去了!
杨氏牵着阿菓在家门口,看着马车慢慢走近,心中有了计较:这马车样式还是几年前的,只怕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可真是报应!
杨氏温婉一笑,竟主动相迎下马车的陈淑琴。
而陈淑琴也讶异杨氏的举动,心中百转千回,但面上一副思亲心切的模样,道:“弟妹,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芷云,芷兰快过来拜见你们舅母!”
杨氏见状,将手上两对镯子摘下来分别戴在姐妹二人手中,夸赞道:“当初我们离京时,芷云五岁,芷兰才四岁。如今一转眼就这么大了,这对镯子就当舅母的见面礼了。别嫌弃才好!”姐妹二人双双道谢行礼。
杨氏又推了推阿菓道:“来,阿菓这是你姑姑,和两个表姐,快来见礼。”
阿菓也乖乖上前行礼,看着两位表姐虽打扮的光鲜亮丽,清秀可人且面色白皙,黯叹从京城来的千金表姐也没有齐璨那厮白净。
此时陈淑琴拿出一枚金镶玉的平安锁,系在阿菓的脖子上,眼眶泛红着:“这就是我们阿菓吧!姑姑这是头一回瞧见你,这个平安锁姑姑特意补给你的!可要好好带着!”
杨氏看陈淑琴如此做派,心里膈应,瞧了一眼旁边默言的陈延卿,便伸手扶住陈淑琴,亲亲热热的道:“长姐,快!饭菜都做好了,赶紧进屋吧!”
进了院中,花花草草,一片盎然。陈延卿父子均不语渡步,杨氏与陈淑琴说说笑笑。
张芷云悄悄打量着小院,又想到在客栈母亲所言,收敛心思,垂眸走路。
而妹妹张芷兰则看院中狭小拥挤,还不得国公府中自己所居的庭院,心中鄙夷,面上也稍稍带出几分。
却正好让阿菓瞧见,心下鄙夷,果真如娘亲所说,这一家是群趋炎附势的。暗暗记在心底。
席间陈淑琴说的热火朝天,看见多年未见的郝嬷嬷也是泪眼婆娑,回忆往昔。短短一瞬,已不知流了多少泪。
饭毕,众人围坐厅堂,杨氏开口问道:“长姐,怎么不见承南?多年过去,他也至弱冠,可有娶妻?”
陈淑琴面色微变,却又随即笑道:“他还在读书呢,总是先立业再成家。这次本来他也想随我们一起,可是春闱快到了,便留在家中了。不然他也总是念叨小时候舅舅,舅母对他的好。”
想与陈延卿夫妇单独说话,就招呼着陈振麟:“都说岭南荒蛮阻塞,我看不然,明明是个山清水秀,地大物博的好地方。振麟,你这两个妹妹养在深闺,不识五谷,不如你们兄妹两个带着她们去外面转转。”
作者有话要说: 杨氏:讨人嫌的大姑子来了!
阿菓:势利眼的表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