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雄健高大的马匹离着自己越来越远,刘力恋恋不舍的回头道:“那马我还没看完呢?”
“快走吧,那边还有好多呢!去那边。”陈振麟只拉着刘力向前走,好似心急要去看新的热闹。
留在原地的田武向身边的大汉不满的撇撇嘴:“老周,你看你,怎么跟那群文人一样,看谁都像坏人。”
老周面无表情:“这叫谨慎,你懂个屁!”
“我呸!谁不知道这地儿前几年鸟都不下蛋,你就装相吧!”田武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次行动一点难度也没有,居然派这么多兄弟前来。
“别废话!赶紧去盯着小主子!别出什么事。”老周转身大步离去,田武及远处几人也紧步跟随。
再说回陈振麟带着刘力等人东逛西逛,确定没有危险后,看大家都有些疲累,趁机出言去永昌茶楼歇歇脚。
几人到了茶楼你一嘴,他一嘴,说的热火朝天,陈振麟借口说去方便,朝着掌柜打了个眼色,向后院厢房走去。
“赵伯,今天我在崇明街市集上看见几个人不太寻常,应当是跟着云洲的商队来的,您派人去盯一盯!”陈振麟皱着眉头对面前茶楼掌柜说道。
赵伯是茶楼掌柜,也是陈延卿当年暗中布下的店铺以传递消息,查探虚实为主的亲信。
赵伯压低声量,略有为难:“公子,那几人样貌有何特征,不寻常处在哪?云洲来的商队人多,老爷担心有不太平的事,之前就吩咐过要多盯着,老奴将大多数人都派出去了,现在手上没几个了。”
“那几个人其中一个叫田武,是个直肠子。他身边那个大汉却有些谨慎,但他们俩手上都有常年用兵器磨出来的厚茧,站姿像是从军营里出来的,身上有股子煞气,应该是常上战场。除了他们俩个还有几个人应当与他们是一伙的,虽然都在远处,可位置攻退有余,战术协调也像老手。这件事非同小可,赵伯你快派人去吧。”陈振麟焦急道。
“阿?从军营出来的?这...老奴现在就去。”赵伯听到那些人与云洲军营有关,也不由得感到此事严重。
“一定要小心,那几个人应当不好对付,别被发现。我现在就去禀告我爹。”说着拔步就走出房门,临近茶楼大厅时招手叫来一个伙计,指着刘力那一桌人道:“一会你就去那桌告诉他们,我忽然想起来有点事就先走了。”掏出几个铜板递到那伙计手中。那伙计双手接住忙道:“是是,您放心,小的一定办好。您慢走!”
从后院的侧门出来后,陈振麟便急匆匆的往玉林书院方向跑去。
午后的书院没有了少年学子的身影,只剩下几个先生对饮高谈。等在小竹林找到品茶的陈延卿三人时,陈振麟已经汗如雨下,气喘吁吁....
长望村中
黄昏时分,斜阳普照,一层薄薄的的金光笼罩在长望村,耕田中男男女女欢声笑语,挥洒汗珠。瀑河旁孩童活蹦乱跳,玩乐打闹,一阵阵笑声回荡在村庄...
阿菓坐在书桌前,听见外面的载懽载笑,眼神不自觉的往外撇去。
“咳..”听见杨氏一声轻咳,又立刻端坐埋头。
杨氏坐在八宝福禄的椅子上,左手执扇遮挡半张俏脸,将阿菓的小动作看的清清楚楚,瞧着她心浮气躁的样子,只觉得有股子闷火在心间上下蹿腾:“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这句出自哪里,又是什么意思。”
阿菓抬头转了转眼睛:“是《庄子·列御寇》,有技巧的人劳累,聪明的人忧虑,没有本事的人也就没什么追求。吃饱了四处逛,就像没有船绳来固定的小船。”
放下手中的芙蓉团扇,杨氏脸色稍缓,严肃的望着阿菓:“以往的书倒是没白读,那你如今是不是正应了那句无能者无所求?你娘我也不是让你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只是要你有个姑娘家文静端庄的样子,如果能在多个心眼,那就再好不过了。”
“娘,能者多劳,聪明人都是很累的。难道你要累死我阿。何况我现在不玩以后还有机会吗?”阿菓眨了眨眼,也巴巴的回望杨氏。
“你这个孩子真是胡理歪理一大堆,我是你亲娘还会害你吗?将来有一天咱们回去 ...,你这个样子会让人笑话的!”杨氏简直要被阿菓气昏了头。
阿菓不以为然,只觉得繁华无尽的京都,才子佳人的江南,像是个故事一般。只听得见摸不着。
“咚咚”郝嬷嬷这时敲门进来,看了看这母女二人,便混了话头儿,笑咪咪道:“阿菓今日真是乖巧,一整日都在屋里看书,你年纪小费脑子,等你哥哥回来让他去后山给你打几只你最爱吃的野鸡,嬷嬷给你炖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