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毓,“我又不傻,当然知道。不止他们,说实话,按照大郑国法,在外面我见到崔珩楚蔷生甚至是黄枞菖柳丛容都要磕头,这有啥?你们不会让我跪的那我乐得逍遥,那些需要我跪的人我绕着走,这不得了吗?”
文湛,“如果我万一,……,你想过你自己的处境吗?”
赵毓,“小祖宗,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文湛不再说话,披着衣袍下床。赵毓见没人再拨拉他了,他翻身继续睡。
他再次醒过来,外面天还没亮,身边还是没人。赵毓也拿了衣服随便穿了下床向外走,看见文湛坐在殿外的长椅上。
这里非常高,视野开阔,从这里可以俯瞰几乎所有的太液池,那里种满了红莲,这些红莲是当年和苏太子的最爱,遮天蔽日,妖气纵横。
赵毓坐在文湛身边,一倒,直接靠在文湛手臂上,被抱住。
赵毓扯扯他,“你还记得我们的初|夜吗,在毓正宫后面一个庭院,那里并不小,毗邻太液池,白墙黑瓦,翠竹林立。 ”
文湛,“记得,我什么都不会,你还伤了。”
赵毓,“我不是说这个,我想说的是,那天我疼的够呛,本来一直用手指捂着眼睛,但是手指被你拉开,我记得你亲我手心的那种触觉,潮湿火热。当时我就觉得像雍京猎场看到的一对兔子,已经受伤了,狐狸在后面慢慢逼近,可是它却在旁若无人的舔舐同伴的伤口。
我们之间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血淋淋的伴着罪孽,但是呢,当年那种阴谋重重危机四伏的境遇,还有后面十年的分离都撕扯不断。既然这样,干嘛还要用世俗的标准来衡量?只要你不觉得和我在一起辱没你,别的事情就不要想那么多。人这一辈子其实很短的,老爹四十多年的伟烈丰功,皇图霸业,后宫粉黛,直到今天还能剩下什么?我总觉得你最近吃的东西不太对,怎么总想一些有的没的?”
“你别乱担心,我要是不能自保,两年前根本不会给你钥匙。你是国之重宝,轻易不能示人,何况许人?”
“还有哦。”赵毓起身伸了个懒腰,“想想当年我们做的那些事,造的那些孽,现在我们还能活着,还能在一起,这真是老天爷不开眼了。要是真有点什么事,一闭眼,下辈子指不定托生个什么,也许是花鸟鱼虫,也是猪马牛羊,也许,……不对,你是紫微帝星,肯定不会受着轮回之苦,那我就没准了,说到底,咱们就这一世的姻缘,……”
他忽然被打横抱了起来。
“喂,干什么?”
“偷|情。”
其实说是偷|情,不如说就是单方面的碾压,文湛把赵毓折腾到眼神都散了。
“……你真觉得我们两个像一对伤痕累累却生死相依的兔子?那么多年,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还以为你不记得那天的事了,……”
“……当时你那么难受都没眼泪,我就知道,你比我心狠,……”
“既然你说我是紫微帝星,那我就拉着你,今生今世你是我的,以后,生也好死也好,入轮回也好,不入轮回也罢,你别想摆脱我,……”
……
赵毓感觉文湛当年那个疯劲又上来了,咬牙切齿的来了一句,“闭嘴,小心我弄断了你!”
文湛倒是不说话了,直接俯下|身,咬住赵毓的嘴唇开始啃,直到把他的嘴唇嘬的红肿不堪。
……
第二天傍晚,黄枞菖给赵毓端过去一碗半凉的米粥。赵毓现在很不舒服,不能吃硬的,不能吃热的。
他看赵毓那个惨痛的样子,忽然犹如神佛附体的来了一句,“世间最难勘破的就是情关,我们这样六根清净也挺好,至少每天大鱼大肉,吃着不难受。”赵毓捧着稀粥看着幸灾乐祸的黄枞菖,心中郁闷,放下碗,直接扯过黄枞菖按住他后脑就想要亲,“我让你六根清净。”黄枞菖被吓的惨叫一声,直接滚落趴窝地下。
“王爷给条活路!”黄枞菖一着急,知道赵毓不喜欢’王爷’这个称呼也顾不得了,“左相大人那是内阁宰辅,就算有什么心思主子再怎么着都要留几分情面的。奴婢是天子家奴,要是起了这个心,死一万次都不够哇!!”
赵毓本来想要戏耍他一下,结果看到黄枞菖这个样子,也知道玩笑开的过分,“黄瓜,你别嚎。你知道我现在说话都有些难受,你,……,你别哭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你要是难过,要不,你打我一顿好不好?”
黄枞菖扒着赵毓的袖子,擦了擦鼻涕眼泪,“奴婢错了,再也不乱说话了。”
“哎,别叫我王爷,对我来说,你也不是奴婢。”赵毓拍了拍他,“行了,起来吧。昨天还跟文湛说在外面我见了你还得磕头,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一言难尽。”
“拉倒吧,谁敢让您磕头。不过说真的,祖宗您要是一直以庶民的身份在雍京北城的确有些麻烦,这里都是王公显贵,见到谁都要弯腰,要不我看,……”
赵毓,“难道,真的不能在雍京北城住了,还得搬家?”
“搬家?”文湛一进来,就听见赵毓说搬家,“去哪里?”
赵毓看着文湛坐自己旁边。
这个人一身清爽,尤其是他的脸,清白的像是玉雕一般,那种清贵的气息挡也挡不住,赵毓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伸手扣住文湛的下巴,用力掐了掐。
“怎么了?”
“下次你亲的时候悠着点,不能再乱咬,又不是狗,我嘴巴到现在还疼,现在只能喝粥,饿的难受。”
“那我喂你。”
文湛掰开赵毓扣住自己下巴的手指,拿过他的粥碗喝了一口,直接扣住他的后脑,对着嘴唇亲了下去,这次倒是温和绵密了许多,还带着米粥的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