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位公子的眉眼同赵王还颇有几分相似……
卯月还在思索,二人已经走进,卯月便摁下疑惑,对祭酒行了一礼。
祭酒也恭恭敬敬回了礼,这才开口替双方介绍道。
“大王子,这位便是梁国的少陵公子。”
卯月听了心中一个激灵,大王子此前一直领兵在外,赵王突然把他调回来是什么用意?联想到近来的局势,她心中惶然。
看着大王子探究的目光,她掩下情绪,对着大王子行了一礼。
大王子点了点头,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方才卯月在打量他之时,他也在打量她。
久闻梁国宫廷里龙阳之风盛行,梁国男子又多纤弱之辈,今日一见,这位少陵公子果然生的风流倜傥,眉目间还有一丝不自觉的媚态。
大王子素来是个荤素不忌,男女通吃的主儿,见卯月明明这般容貌,偏偏行动间又做出潇洒英气的姿态,如此反差,更加勾得他心痒。
他暗中舔了舔后槽牙,心中盘算着,等梁国战败那一日,他便要将这少陵公子讨来,好好亵弄一番。
他的这一番心里活动自以为无人知晓,却一字不差地落入了李毅眼中。
李毅心中腾地火起,自己珍而重之放在心中的卯月,他竟敢如此亵渎。怒火烧得他理智全无,他的双拳握得死紧,指甲陷进肉里,连拳心被扎破也不觉。
大王子行伍出身,感应力远胜常人,他看向卯月身后的侍童,觉得这股杀气来得莫名其妙。
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愤怒。毕竟,一介蝼蚁之躯敢以下犯上,便是不可饶恕。
他正要呵斥,卯月却比他更快。
卯月也觉得李毅的情绪来得莫名,但她必须得保下李毅,她回身朝着李毅狠狠甩了一个耳光。“谁给你胆子,竟敢在大王子面前失仪!”
见李毅受了这一巴掌,还梗着脖子双目喷火,她也怒了,冷喝道:“给我跪下!”
见卯月气得声都颤了,李毅心头一痛,双膝跪地。
祭酒被这几人弄的一头雾水,怎么打了个照面就成这样了。他连忙出来打圆场,“大王子,这侍童痴蠢无状,是我御下不严,王子赎罪。”
“哼,看在两位份上,今日暂不同他计较。”大王子本就有要务在身,如今被这么一打岔,也没心情同卯月闲话,他朝着卯月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见二人远去,卯月这才看向李毅,见他跪在地上仍是双拳紧握,骂道:“也不知发什么疯,大王子也是你冲撞得的?在我身边呆了几日就认不清身份了是不是?”
说罢她甩手离去,李毅连忙起身跟上,他边追心里边在回想卯月方才的话。
那是赵国的大王子,论起身份,他不比自己强上千倍万倍。
若大王子的宵想对卯月来说是一种亵渎,那他这般身份对卯月起了心思,岂不更是不堪?
他不过是一个侍童而已。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只是一个的侍童?
就因为他只是个侍童,夷陵公主可以用一句话就把自己从卯月身边要走,因为他的无能,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卯月在众王子间受气,因为他的卑贱,明知道大王子对卯月有那么下作的想法,也只能哑忍。
为什么?凭什么!
他可以一辈子不将自己的情感宣之于口,一辈子无声地仰慕着她。可他没办法接受,自己只能躲在她身后无法保护她。
他不甘心!
前方,卯月的身影突然顿住,她转过身来,看着李毅,冷冷地问道:“你是不是不甘心做一个侍童?”
李毅被正中靶心的一问给问住了,他看着怒气冲冲的卯月,一时不知公子如何看穿他的内心,更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
看着面色紧绷,一言不发的李毅,卯月以为自己说中了他的心思,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那我告诉你,今日与你在看台下交谈的林公子,她真正的身份贵不可言,你若有心,只管去攀附。但是我们之间的事,你胆敢说出一字,休怪我无情。”
说罢,卯月也不理他,转身便迈入风净堂,将门狠狠一关。
“砰!”,关门声狠狠砸在了李毅的心上。他忍着心头刺痛,就要推开门同公子解释。
这时,一个侍童从旁侧走来,高呼到:“李毅,你的表哥在外门房给你留了信,像是有急事啊!”
李毅眉头一皱,看了看紧闭的门,叹了口气,放下了敲门的手,决定先去看看谢允丞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