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众人多说就被人群拥这往前走,行过一座只容两人并行而过的石桥,前面终于畅通。
万绅率先冲上来,对着徐玉朗挤眉弄眼,周念蕴冷眼瞥过去,他下意识看来。
万绅竟有些被镇住,好在周念蕴只一眼便转过头,他又失笑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王怀柯又娇柔的喊了几声“徐哥哥”,徐玉朗礼貌颔首,将伞倾斜向周念蕴:“前面就到了。”
周念蕴抬头,入眼是一座牌坊,高高的挂着匾额,上书“肆意轩”。里面已有了不少人,结伴而行或独自赏荷,都比不过正中央亭子周围驻足的人多。
“以荷为题,限时赋诗。”
越接近人群越是喧闹,嘈杂之下不知是想喊她回神还是周念蕴自己没注意,徐玉朗刚低下头周念蕴恰巧抬首,唇擦着她的耳朵划过去,引得一震酥麻。
徐玉朗比她反应更大,顾不上是在人群之中,他往后退上一步,后面的人猝不及防,纷纷讨伐。
“对、对不住!”慌乱之下伞也移开,徐玉朗连声道歉,脸上已经着火。他一眼不敢看周念蕴,直到撑伞的手被她一把拉回。
周姑娘没丝毫羞赧,更没一点儿不适,坦然到让徐玉朗以为刚才是他的幻觉。
只是她完全泛红的耳尖显露了一切。
众人进得肆意轩,雨打荷叶,水声清透。作诗进行的如火如荼,王怀柯被徐玉朗冷待,心中不忿,此时正再找时机说话。一眼看到亭中作诗的标题:“妖?”
她本想故作不解,没想到是真没想明白:“荷花最是清白,怎么与‘妖’字挂上钩的?”王怀柯转头朝向徐玉朗,“徐哥哥,你说他们是不是有意的?”
“自然不是。”徐玉朗回过这一句,没等他再说,万绅已经抢先。
“今年天热的早,热的很,各类花草也早早盛开。”万绅装看不见王怀柯怪罪的脸色,自顾自说,“以往这个月份你可曾看到过荷花?”
是以为妖冶之兆。
以琼州来说,今年不但天热,而且多雨水,不少地方已在抢修河堤。而郡南则更加干旱,土地龟裂寸草不生,半年才下过一场雨。
“看来并不好下笔。”周念蕴说。亭中几位才子抓耳挠腮,有的写几行又杠掉,有的久久未能下笔。看客一起哄,他们更是紧张的什么也想不出。
听周姑娘总算主动开口,徐玉朗高兴得很:“是,的确是不易。”他温柔与周念蕴对视的那一眼狠狠刺痛了王怀柯。
愤懑了半晌,她对万绅说:“能有多难?你去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