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其实是云小姐的贴身婢女?”不知他为何产生这样的联想,周念蕴不明白便不轻举妄动,等他自行解释。
没一会徐玉朗果然急了,怕她生气一样的,着急忙慌地让她别介意:“我、我是觉得你既然能认字,身份应当比其他婢女高些。而且平日里见那位叫采郁的姑娘对你总是带着恭敬,你的衣着打扮又被她高出不少,我这才有此猜测。”
说他彬彬有礼是正人君子,不开口时没一人会怀疑。只是这一开口,周念蕴打趣他:“亏得大人一副温润读书人的模样,竟将女子看的这样透彻。”
徐玉朗不禁说,呆愣愣的“啊”一声,回过神臊的脖子也红了。但听周姑娘的意思,他这是猜对了。
“云小姐家世不低?”贴身婢女亦识文断字气度不凡,非一般家底能有的。
周念蕴听他接连提到“云小姐”,不知他意欲为何,这才应下来,脑袋里突然回想起赵闰说他动力不纯的话。
徐玉朗毫无察觉,接着又问:“她脾气秉性如何?”
“自是上佳。”周念蕴不动声色地夸赞自己,才想添油加醋一番,徐玉朗问题又来了。
“云小姐对你可好?可能引见?”
这话一出,周念蕴心头一刺,顿时把脸一摆:“好呀!原来千方百计的打这个主意呢!”说不清心里是何感想,隐约像是种被人背叛的气恨。可她与徐玉朗还未在一条船上,何来背叛一说?
“打什么主意?”徐玉朗不明所以重复她的话,半晌没能意会,直到姑娘愤然要离开。
他顾不得了,快步过来挡在门口,拦住周念蕴的去路:“我是在打个主意,只是不知跟你说的是不是同一个……”
周念蕴正在气头上,不肯听他解释,忽左忽右地想找地儿出门去:“让开!”
“我想替你赎身!”
屋里顿时静了。周念蕴哑然,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得出。
徐玉朗左顾右盼不敢看她。他做这决定时不觉得羞涩,问话时不觉得丢人,掏出了真心反而觉得难堪了:“朝中赏了银两,我全都存起来了。为你赎身,也不知道够不够……”
原来是没银子没底气。平时这样窝囊的话周念蕴听也不想听,但此时只觉得字字听到耳朵里都烫人。
徐玉朗真诚的眸子发着亮,她别来眼。本就是抱着别样的意图来的,可眼前人一片赤诚,反而让她有些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