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鱼一早上吃了沈舟颐送来的红薯之后,也不再饿,她便也没有再去用膳。
再加上王府用膳处要经过大厅,难免会与沈鹤之撞上,于是早膳林稚鱼便没有吃上。
扫完屋外的雪,她又托下人找来了一些针线,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些手工活。
今日晴空万里,暖阳高照。虽天气严寒,但太阳当空,便也多了些温暖。
林稚鱼拿着一堆碎布和针线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做着手工活,倒也是惬意的很。
只是偶尔会想到,上辈子救沈舟颐时,他被人追杀,满身伤痕累累,无奈之下,她亲手做了一件绣着精美长竹的长袍给他穿上。
那件长袍,她记得做的匆匆忙忙,手都曾被针线扎过好几次。
思及此,她不免想着再做一件更加精致的长袍给他。
冬日的暖阳像一缕缕绚烂的光芒照进王府西苑,让这座空闲许久的屋子有了些许温暖。
林稚鱼一边缝制着衣服,一边哼唱着京城流传下来的小调,心情倒也是自由自在。
不像在相府,虽说她是林家嫡长女,也是深得父亲喜爱,但是相府还有其他叔父婶婶弟弟妹妹的,平常也落不得清闲自在。
特别是她的堂妹林稚清,比她小上个两月,今年也碧玉年华了,但性格却是处处爱和她较劲儿。
总和她各个方面进行攀比,自从林稚鱼故意装疯卖傻之后,林稚清更是暗地里偷偷给她起了个“林疯子”的称号。
虽说林稚鱼知晓堂妹这些年明里暗里的那些破事,但她一向不在乎这些。
林稚鱼一边想着相府那些破事,不知不觉已到晌午时分了。
她刚打算放下手头上的事,便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小姐!糯米来了!”
那声音清脆响亮,人未到,这洪亮的声音已经传到门口了。
林稚鱼一听这声音,嘴角就扬起一抹愉悦的笑容,她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朝不远处的那抹浅蓝色身影跑去。
“小姐,身子虚弱,还是别跑了。”
那小姑娘看见林稚鱼居然跑了起来,连忙吓得脸色都变了。
她急忙跑到林稚鱼面前,将拿在手上的包袱往肩上一背,兴奋的抓住林稚鱼的白皙小手,圆润可爱的小脸上立马露出两个深深的梨涡。
“小姐,这两天可想死糯米了,糯米还想着进宫去找你,深怕那几个娘娘伤害小姐,幸好颐南王派人来了相府。”
小家伙一边说着,眼眶忽然红了起来,她伸出软绵绵的胳膊,轻轻抱住面前的林稚鱼,“小姐,以后别进宫了,好吓人。”
林稚鱼伸手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背,笑着问道,“小傻瓜,怎么来王府了?”
“是王爷担心小姐在王府孤独,所以派人去接我的。”
小姑娘提到王爷,还调皮的和林稚鱼眨眨眼,“小姐,王爷可真细心呀。”
林稚鱼看着她这调皮样,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拉着她的小手走进内屋,亲自倒了杯热茶递给她,“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小姑娘感动的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四溢,让她的眼眶子有些热热的。
糯米从小便被父母抛弃,被卖到相府,从小跟着林稚鱼一起长大,两人情同姐妹,可以说在林稚鱼心中糯米才是她的亲妹妹。
小姑娘喝完茶,又絮絮叨叨的和林稚鱼说了一些悄悄话。
林稚鱼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她说着,小糯米还是和以前一样,说到激动的地方就手舞足蹈的,可是把林稚鱼逗乐了。
屋子里光线较暗,一开始林稚鱼还没有注意,后来一阵阳光照到屋子里,正好落在了糯米身后。
林稚鱼这才注意到糯米眼眶下面有些乌青,身子也没有前些日子壮实,那圆润的下巴居然还有些瘦了,不禁有些愣住了。
“糯米,这两天怎么了?”
糯米微微抿唇,心里大感不妙,她今日清晨起来照镜子,确实发现自己脸色有些消瘦,那时就想到小姐这般机灵肯定会发现。
她刚要开口解释,林稚鱼淡静如海的眼睛眨了眨,美丽清纯的脸上也闪过一丝不安。
“糯米,是不是二小姐欺负你了?”
那二小姐便是林稚鱼的堂妹林稚清,此女向来是和林稚鱼过不去,一旦林稚鱼不在相府,便将脾气撒在糯米身上。
“小姐,二小姐又和其他表小姐们说小姐的坏话,糯米听不下去……所以……”
糯米越说声音越小,她的笑容也逐渐消失,有些委屈和无奈。
“所以你干嘛了?”
林稚鱼看着她的圆溜溜的眼睛问道。
“所以我……冲上去了,之后二小姐便不让后厨给糯米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