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绫野早早等在少将驻军司令官邸,手下人来报,今日九点南京浦口火车站发生了冲突,伊藤绫野十分惊慌。
见哥哥走在前面,帝国一行英勇的军官拥护着父亲,到达官邸,伊藤绫野立刻冲下楼去,见到伊藤光政,紧紧握着父亲的手:“听说浦口火车站起了冲突,我十分担心父亲的安危。”伊藤绫野眼睛里好似还闪烁着泪光。
伊藤松阴:“不必担心,父亲于今早六点便已乘飞机抵达南京,乘火车不过是个幌子。”
伊藤绫野脸上瞬间阴转晴,笑靥如花:“父亲真是高明,让那些支那人像跳梁小丑一样。”
伊藤光政突发感慨:“今日若是有小菊在,这些人定一个都逃不了。”
伊藤绫野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小菊去世之后,电报上伊藤绫野只是草草写了一句话“小菊牺牲”,发给自己在东京陆军省任职的父亲,今日父亲提及,定是想要让自己亲自告诉其中原委。
伊藤光政又问道:“火车站埋伏的人抓住了吗?”
伊藤松阴:“抓到了,只是一些流寇在闹事。”
伊藤绫野不敢有丝毫隐瞒,今年一月荒木歌川大佐府发生的情况,伊藤绫野一五一十叙来。
被伊藤绫野派去安插在荒木歌川府的侍女小菊,本名武藤灿菊,是伊藤绫野父亲伊藤光政的“学生”。
时间一晃,便已过去七年。
昭和八年(1933年)初春,这一日,伊藤光政刚进入东京陆军军部办公室,有一人站在走廊角落里恭敬低微的唤他,伊藤光政停住脚步上下打量一番,觉得这个人颇有意思,便将他带到自己办公室。
这人自报姓名——武藤垣一,是军部一名军曹。
伊藤光政未言语,非常难以理解,这样一名下士官也敢斗着胆子来这里……
“卑职将女儿献给您,望您收纳。”武藤垣一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十五岁的武藤灿菊也跪在一边,忐忑的等待人生指令。
此言一出,伊藤光政倒有些诧异,他打量了几眼眼前这个穿西装的小个子“男孩儿”,原来是个妙龄少女,随之露出微笑,伊藤光政看了一眼自己副官,副官请武藤垣一起身。
……
能够拜“樱会”先驱分子伊藤光政为师,武藤灿菊瞬间觉得自己的人生像开过光一样登入顶峰,当晚,十五岁的武藤灿菊从伊藤光政身子下面出来之时,便暗中立下血誓,绝不可以忘记今日的疼痛,要将自己培养成“樱会前辈”手下最精锐的特工,为帝国立下不可磨灭的赫赫军功。
于是,十五岁的武藤灿菊正式加入伊藤光政秘密建立的独立于特高课的私人特工组织——“玄武社”。
武藤垣一一直将丰臣秀吉当做神一样顶礼膜拜,自小的理想便是进入军部,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然而囿于家庭背景和生活环境,近四十岁了,自己还只是一名军曹,女儿武藤灿菊出生之后,他更感觉人生失望,整日郁郁寡欢,有一次,武藤垣一在日本各地流窜之时,偶然听说,一些秘密的间谍组织专招女性,武藤垣一瞬间感觉自己得到了人生真谛,于是回到家中,整日向武藤灿菊灌输军国主义思想,并在暗中默默准备。
武藤灿菊不仅是自己秘密培养的一批特工之中最年轻貌美的,而且业务能力也是首屈一指,每当想起武藤灿菊,伊藤光政便觉得自己依旧年轻。
“中国事变”开始后,伊藤绫野调任南京,伊藤光政派遣一干“玄武社”自己收的“徒弟”随伊藤绫野一同前往南京,随伊藤绫野调遣。其中武藤灿菊是伊藤绫野最为信任的心腹,最得力的棋手。
且,上一次炸掉宿县列车的犬士首领——头上留着一撮头发的宽额黑面的武士,是武藤灿菊的丈夫,两人刚结婚,不到一年。
在特高课,伊藤绫野是课长伊藤松阴的亲妹妹,少将之女;出了特高课,市井之中,又有一群随处游荡的日本浪人听她号令,伊藤绫野在南京,可谓如鱼得水,连铁腕手段人人敬畏的副课长梅津誓秀都不放在眼里。
伊藤绫野虽然只是特高课一名普通课员,却似有她父亲少将的资历,永远盛气凌人,高高在上。
“卑职武田护卫来迟,还请阁下恕罪。”
武田金一刚一进门,便跪地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