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先生为何要这样停车呢?”
“卑职想的是,今日**宴会非比寻常,会有各位高级皇军莅临,所以便将车停的靠后一些,给皇军腾出地方。事实证明,卑职这样做也是正确的,方便输送当日的中毒军官。”
伊藤松阴看似认可的点点头。
伊藤松阴停顿一会儿,又问道:“李先生是与谁一同离开**的呢?”
“与我的司机。”李少天又微笑着加了一句:“您可以将他叫来核实情况。”
“那倒不必。”伊藤松阴:“我记得李先生的家是**北边?”
“伊藤课长真是好记性,我家确实在**北边,那日司机开着车从**大门出去之后,延中山路北上,然后回到家中。”
“李先生回到家中,可否再去过别的地方?”
“没有了,说实在的,卑职感觉南京城最近都不太平,所以一般晚上都很少出门。”
“李先生真是睿智。”
李少天听出来伊藤松阴话里的讽刺,立刻严肃说道:“卑职定当竭尽全力做好本职工作,揪出顽固不化的抗日分子,为大日本帝国清扫障碍,是我等义不容辞的责任!”
伊藤松阴露出与中国人相处久了以后的例行公事的笑容。
一个毒酒案搞的鸡犬不宁,南京特务委员会的各个汉奸,从小职到大官,都开始抱怨,轮番被特高课审查,却只敢憋在心里。近日来,特务委员会行动处处长褚铭燃更加积极揪出抗日分子,工作更是比之前卖力十倍,整日不眠不休。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但凡听到属下汇报任何一点消息,即便是深夜,也立刻带人出去,一分钟都不拖延,大肆搜查破坏,结果却都是一无所获。
特高课副课长梅津誓秀听到这些,很吃惊,这一日将褚铭燃叫到办公室,问道:“你不需要休息吗?”
“为皇军做事,不需要休息!”褚铭燃干脆利落答道。
“你为皇军做事的态度,我十分欣赏,但是要有效率,我要的是结果,成功的结果。”
“是!”
梅津誓秀走到褚铭燃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尽快查出毒酒案的真凶,抓住‘狼毒’,皇军对你的期望很大。”
“卑职明白!”褚铭燃慷慨激昂答道。
梅津誓秀望着褚铭燃离去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名状的笑容。
二十天前,那一日,风和日丽,风畅鸟鸣。街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穿华贵西装的,长袍汉装的,精美旗袍的,人们行色匆匆,穿行而过,还有路边着破烂衣衫乞讨的。
黄包车车夫腿脚利索穿过去,一辆又一辆,时不时传来汽车鸣笛声,让人心生一派祥和的错觉。秋日已进,连续数日晴天,天高云淡,晴空**。中山北路上,褚铭燃一身精致黑衣便装,从“洪记珠宝商”走出来,正在仔细观摩她刚从店里拿到的从法国空运过来的镶钻项链,突然,从背后伸过一只手来,紧紧抓住她的胳膊,褚铭燃有些惊慌,立即回头,右手已经伸进包里要摸枪出来,就在此刻,怔住了,似是一幅画映入褚铭燃的眼帘。抓住她的这名男子,浓密的眉毛,俊逸的双眸,线条分明、轮廓刚毅的面庞,穿一身黑袍汉服,身形魁梧,相貌俊沉,玉树临风。
这名男子儒雅温和的说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他轻轻放开褚铭燃,转身迅速离开。身后的几名随从恭恭敬敬的跟在后面,严肃威冽。
这般英俊的男人,一表人才,芝兰玉树,褚铭燃一见倾心。几日来,她的脑海里总是挥之不去这人的模样。
那一日,中国派遣军总司令部典礼上,褚铭燃又见到了他,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名男子竟然是南京新调任的日本派遣军总司令部高级参谋,且在武汉会战中立下赫赫战功的日本大佐——荒木歌川。
荒木歌川来到南京当天,拜访完司令官和**谋长参加一个简短的会议之后,换便装出去,在南京城各个街道搜找查询,牧野和宏十分担心荒木歌川的安全,毕竟刚刚发生了毒酒案,凶手还未抓捕归案。但是牧野和宏也不敢多问,只得跟随,暗中增派很多兵力保护大佐。荒木歌川着一身黑袍便装,脚上军靴还是没变。
晌午时分,走到“洪记珠宝商”门口,前面出现了一名女子,背影身形和她十分相似,荒木歌川立即上前,抓住那名女子手臂,竟然认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