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兵燃起堆堆篝火,照得满院通亮,然后楼上楼下四处搜捕。幸存的30余人一一被搜了出来。马元海将男演员押往凉州,女演员当做了自己的玩弄品。其后又把大部分女演员分送给马步芳和马步青。
马家军《剿匪概述》12月2日记叙:“马指挥率队又向永昌城进攻,至永昌城东三十里铺附近,该地区匪盘踞在十余处大小堡内,适匪以女子欢迎队演剧欢迎匪军之际。我军乘其不备,摸至猛攻,以密集队连克数堡,毙匪二百余人,俘虏五十余人,并俘获女匪十二名,获枪五十余支。我军亦有伤亡。”
大漠在原始浑朴的月光中露出它那淡漠于历史和人世的平和模样,超然物外的沉默羁留在每一片土地上。萧瑟寒风里,丝绸古道上,横陈了多少血肉模糊的红军战士的尸体!天地阴森,大地上似有无数幽灵姗姗徘徊,迟迟不愿离去,托腥风,低吟着热恋大地与战友的悲歌。
长城脚下抛忠骨
此刻,董振堂在山丹城东门上逡巡徘徊,面对着雄伟的**长城。
**长城,曾以博大的胸怀和巨大的臂膀护卫着丝绸古道上的武威、张掖、酒泉、敦煌四郡。山丹属张掖。张掖地名的最初出现,距今已有2000年了。张骞通西域成功,西汉王朝遂于河西置武威、酒泉二郡,十年之后又增置张掖、敦煌二郡。张掖之名取其政治、军事地理位置之重要,即所谓“张中国之臂掖,以通西域,断绝匈奴右臂也。”张掖有一泓清泉,澄澈见底,游鱼可数,水味甘甜,名曰甘泉,向有“河西第一泉”美誉。西魏时期,张掖郡兼甘州州治,就是以甘泉得名。张掖西接酒泉。酒泉得名于民间传说,当年霍去病西征到此,汉武帝赐酒为他庆功,酒少人多,就将酒注入城东泉内与将士共饮。“肃州”之称始见于隋仁寿二年,其义取于境宇辽阔,肃清边远。
**长城在河西走廊是清一色的黄土色:黄土墙、黄土台耸立在黄土地上。长城虽然经过千百年的沧桑巨变,风雨剥蚀,但依然展现着它那固有的巍峨雄姿,逶迤连绵,就像镶嵌在河西走廊上的大血管,流动着赤热的血浆,向遥远的天涯伸去,融进青烟袅袅的雾霭中,留下一个残破的剪影。斜阳照在残垣断壁上,洒上了斑斑驳驳的金光。眼前,又是一阵寒风,竟有两片碎骨伴着黄土飞起。啊,这也许正是长城的守卫者,戍边的军士!如今,他们已化做了泥土,与黄沙同在。**长城,这一行凝固了的历史,引发着董振堂对远古的遐想,同时向他的心底倾注着沉重的凄凉。
董振堂眉宇紧锁,时或临风伫立,时或两面走动。看着像铁箍似的紧紧包围着山丹的敌人,他真想即刻搬来两门大炮,对准敌群猛轰。早在1919年底,董振堂在边防军第一师炮兵团充军官候补生时,就开始深入钻研炮兵理论和技术,入保定军官学校又被分到学炮科。他从保定军校第九期毕业,被分配到冯玉祥部当见习官。保定军校分到西北军的见习官有两条路:一是留在上层当教官或参谋,一是到连队当下级军官。前者生活舒适,待遇也高,后者工作辛苦,薪饷也低。许多人都以走前一条路为幸运,唯董振堂与众不同,要求到学兵团炮兵连当排长。炮兵野外演习,他三发连中。冯玉祥极为赏识,想提升他为上尉参谋。冯玉祥任用军官学校毕业生的惯例是由排长升任参谋,但他表示仍当排长不任参谋。冯玉祥觉得董振堂不识抬举,并且打破了他用人的惯例,心中甚是不快,其后一想,感到提升应按学生志愿,便把董振堂升为炮兵连连长。之后,董振堂先后擢升为炮机教导队大队长和陆炮营营长。董振堂军事生涯的早期和大炮结下了不解之缘。可是红军眼下不仅没有炮,连子弹都极缺乏,杀伤敌人主要靠近距离拼大刀,拼手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