毡匠王开德——
红军到南泉田家庄驻守。红军一位姓朱的团长,把我找去为红军做毡鞋。这时,只有我们兄弟三个匠人。在田家庄做了几天,这个团要到县城,我们也随部队进城,住在钟家大院。这个团的活干完后,团长把我们移交给了红军总供给部继续干活。这时供给部的部分人员要出城,我们又跟着出了城,住在西十里铺的谢家西庄,又支起摊子继续干。这时又增加了张朝山、杨二毡匠和一个姓冉的天水匠人,我们称他冉秦州。
我们这帮匠人不仅赶制毡鞋,还养护在东十里铺战斗中大腿负伤的一名红军排长。他抬入县城后,我用一块帐篷布给他盖。我们出城时,把他抬到城外,继续养护。
在谢家西庄干了几天,部队转移到水磨关,我们继续跟上转移。我们把摊子铺在水磨关的王家西新庄内的铺院。这时,我哥王开仁、弟王开贵家中有事走了,只剩杨二、张朝山、冉秦州和我四人继续干。红军行军,毡鞋用量大,因此我们的任务越来越重,没日没夜地干。初期每天可做20双到23双左右。为了减少红军双脚冻伤,黄部长动员我们再鼓点劲,加把油,到后期我们每天可达到30双左右。自10月初到11月中旬,我们为红军赶制的毡鞋至少有千双。在水磨关住了七八天,南沿沟滩发生了战斗,战斗后继续西进,到新城子的徐家庄住了一夜又连续行军出了永昌县城。
我们四人参军跟着红军西进了,经大马营,直抵民乐永固。我因连续做活劳累过度,体力不支,尤其水土不服,腹泻不止,加上几天的行军就把身体搞垮了,病倒在途中。我在一个群众家休息了几天,沿途乞讨,腊月中旬回到家中。杨二也失散回来,听说张朝山后来也失散回来,但至今未见过面,冉秦州不知下落。
为红军磨面的王德义——
狄万川来到我家,让我负责东水泉、北海子42盘水磨人员安排、原粮调运、面粉送交等具体事务。我因为熟悉水磨行道的路子,没有任何推辞,便接受了任务。我又随同狄万川用一天多一点的时间跑遍了所有的水磨,动员了一部分群众,逐磨落实了人员。有的是原先就为磨主管磨的,有的是重新选配的。
红军供给部门为了防备敌人袭击抢粮,保障磨面群众的生命安全,在各个水磨上派出了一至二人的红军武装人员,既帮忙磨面,又轮流担负警戒保卫。
初次,原粮大都从县城粮仓调来,也有一少部分是从群众家购买的。过了不久,县城内粮仓的粮食剩余不多,从群众手中购买的数量也逐渐减少。为了缓和部队吃粮困难,红军开始用征办性措施,强行没收地主老财和资本家囤积、埋藏的粮食,筹集部队给养。一批批粮食源源不断地从县城或农村运到水磨。水磨夜以继日转动不停。
我以水磨调粮的角色,也曾参加过几次在县城和农村“搞窖子”的活动。首次是在县城东街的谢家油坊、红军征收出的少量原粮当场在油坊炒锅内炒熟后,由我负责调到水磨上磨成炒面。搞出的十几桶约8000斤左右的清油,由供给部出面配给各部队食用。第二次是到东十里铺的地主国民党的区长高增家中,搞出了50余石约合2万余斤小麦、豆禾,人背畜驮转运三天,全部送交到水磨上加工。第三次是到水磨关的地主王中伦家中。王中伦在城乡有几处庄园,仅水磨关一处囤积粮食200多石。我们这次征收了90多石,约合3万余斤,也运送到水磨上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