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自己过于紧张,让她生出不安,君烨浅笑道:“别怕,有我在,会护住你的。”
阑羽听完,那种莫名的信任又深了一步,不知不觉地向前埋进一步,两人隔得很近,彼此凝视对方,听着微细地呼吸声,一个眉眼含羞,一个深邃温柔,远远看去,自成一道靓丽的风景。
阑羽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快了,咚咚,咚咚、咚咚地跳着,这些天没有见到他,她竟生出一种叫思念的东西,想见他,很想。
沈老夫人不愧是行动派,出了定国公府,直奔皇城,一炷香的功夫,带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又火速朝定国公府奔去,准备杀她个措手不及。
待侍女寻来时,见君烨和阑羽正陷入眼中只有你的境界,那侍女红着一张脸,于五米开外站定,羞涩的开口:“公子,姑娘,郡主娘娘有请。”
阑羽回过神,双手捂住脸颊,害羞的低着头,心想刚才是怎么了,自己怎么沉沦在他的温柔里,那种感觉好奇怪,她确定,此前从未有过。
君烨定了定神,见一旁娇羞的女子,心里说不出的激动,他确定,她对他有情,便弯起唇角,恣意的微笑开。
之前的阴霾一扫而开,君烨脚步轻快的带着阑羽来到清河郡主院里,踏入会客厅时,便见宫中普济观中德高望重的白云道长已上座,又见外祖母和母亲一脸防备,眼都不眨的盯着阑羽,他不悦的皱起眉头,顾不得什么礼仪,一把握住阑羽的手,将她护在身边,意思很明确,她是我的人。
阑羽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但随后感受他周身的凌冽之气,又见上座的三人皆面色严肃,这屋里氛围实在压抑,似是有危险,便不自觉的往他身边靠了靠。
见两人互动如此默契,沈老妇人黑了脸,清河郡主欲言又止,而那头发、胡须皆白的白云道长,一双晦暗的双眼逐渐明亮,盯着阑羽久久不能回神。
君烨冷着脸,看着三人,开口道:“外祖母,母亲,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清河郡主知道自家小三生气了,但又不好解释,便选择闭口不言,免得两端受气,里外不是人。
沈老妇人见状,绷着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略显严肃道:“烨儿,刚才阑姑娘能号令群鸟,我们觉得此事怪异,便请来白云道长看看其中有何玄机,你这又是和态度,不知礼仪。”
君烨冷笑道:“多谢你们的好意,我看不必多此一举,以后不要打扰她,外祖母还是多注意自己身体,莫要三天两头往府上跑”,后面还有一句话,闹得家犬不宁。
沈老夫人听到君烨的话,气的一口气上不来,脸憋得通红,清河郡主赶快上去为她抚背顺气,见君烨话说的过分,愠怒道:“烨儿,你怎能如此无礼,目无尊长,这些年的圣贤书可是白念了,我们都是为你好,还不快向你外祖母赔罪。”
君烨听完母亲的数落,憋在心里许久的话,顺势说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所谓的为我好,就是要折我的翼,断我的翅,把我不想要的硬塞给我,把我想要的千方百计赶走,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爱,那么我承担不起。”
此话说完,沈老夫人和清河郡主被噎的无话可说,半天才听见沈老夫人叹息道:“乐阳公主出生高贵,知礼仪,心纯善,多少世家子弟想娶她,我辛辛苦苦为你争取,你不感激,还对我心生怨恨,况且这个女子来路不明,你怎可被她迷惑,我真是白疼你了”,说完,还拿出手帕,擦擦怎么也挤不出的眼泪,似是十分伤心。
清河郡主见自家儿子像变了个人,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凉薄的话语,便怨恨的看着阑羽,都是她的出现,才搅得家无宁日,即使以前小三不喜这门亲事,并未像今日这样叛逆,便指着阑羽:“我说过,待你和公主完婚后,可以纳她为妾,但是前提她必须是完璧之身,而且不能是异族。”
君烨知道自己刚才言语过激,可能真的伤了祖母和母亲,正准备缓和下来,先道歉,谁知又听见母亲的话,他内心的愤怒似要爆发,而且他感觉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人,此时此刻,似乎这具身体已不受他控制。
沈老夫人见君烨低着头,以为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便想给他个台阶下,便换上一副慈爱的面孔,苦口婆心道:“烨儿,祖母是为你好,娶了公主,今生就是皇家人,一辈子飞黄腾达,前途无量,至于阑姑娘,只要验明她还是清白之身,我定亲自去求太后,让你纳了她,这样岂不皆大欢喜。”
谁知君烨听完,抬起头,那张以往和煦俊美到不可方物的脸,竟染上令人畏惧的冷冽气息,深邃的双眸凌厉且冰冷,整个人周身似度了一层寒气,让沈老夫人及清河郡主瞬间感到后背一股寒意爬上,两人张了张嘴,终是没勇气开口。
君烨见两人的反应,似是很满意,张开薄唇,讥讽道:“我再说一次,公主我不会娶,我要的是她,今生只要她,可听明白了”,说完,将与阑羽紧握的手抬起来,似要让众人做个见证。
阑羽一句不发的听着这祖孙三人吵架,貌似这一切是因为她,随着几人越吵越凶,她敏锐的感觉到君烨周身气息的变化,这股霸道幽暗的气息隐隐让她感到不适。
当她望向君烨时,发现那双深邃的黑眸,一闪而过变成血腥的红,阑羽另一只手轻轻握上两人紧握的双手,她轻唤道:“公子,我害怕。”
许是阑羽这声低语唤醒君烨,他猩红的双眸还未完全形成,就极速褪去,他低头望着一脸着急的阑羽,温柔道:“别怕,有我。”
又是这句话,虽然普通,但是阑羽竟然毫无防备的相信他,有他在身旁,她真的心安了。